第465章 盤算
葉歡顏手揉緊腹部,擰眉咬牙,頗為吃力的低聲道:“嗯,一陣一陣的,越來越疼了。”
量也好像越來越多了,不過也是,攢了幾個月了。
元決心疼不已,忙道:“那你別說話了,我抱你回裏麵休息一會兒。”
葉歡顏點點頭,他便抱她回了裏麵,放到床榻上,讓她靠躺著休息,然後坐在她旁邊給她暖手,她的手很涼。
他用內力給她暖手,又將掌心覆在她腹部位置給她暖,葉歡顏倒是舒服了些,一陣痛意過去後,葉歡顏有些困意來襲,可口幹舌燥的難受,便砸了咂嘴道:“我想喝水,你去給我弄點溫水來。”
元決這才出去給她弄水,不多時便弄了回來了,葉歡顏喝了兩杯水後,這才要睡覺,她今日還未午睡呢,本就是習慣的午睡,又恰好來了這玩意兒體乏,怎麽都得睡一覺。
元決正好無事,便陪她睡,可以順便給她當暖爐,抱著睡得舒服些。
而這樣的直接後果就是……
一個多時辰後。
葉歡顏坐在床裏側,看著坐在外邊的他那白色中衣上的大片血跡,再看著自己裙子上的和床褥上的,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可不能不說啊,她咽了一下口水,忍不住道:“這個……你先起來換身衣服吧。”
元決沒太在意,隻是溫聲問她:“可還感覺疼?”
“現在不疼,就……”
頓了頓,有些不好啟齒,也沒往後說了,而是忙改口道:“你先別管我這個啊,你先去換衣服,再出去叫靈兒她們給我備些熱水進來,我要擦洗一下。”
他隻是摟著她而已,被她壓在下麵的衣角便沾染了這樣一大片血跡,可見她本身的有多嚴重,她現在坐在那裏都不敢挪動,下麵粘膩得不行,那原本墊著的東西已經不頂事兒了,所坐之處旁邊的床褥上都是血跡,葉歡顏都有些心驚肉跳,這才第一日便血崩似的,接下來那麽多日,她會不會失血過多一命嗚呼啊?
元決見她確實不像是疼痛不適的的樣子,便點點頭,下床去自己尋了一件衣服換上,他最近都在她這裏和她一起住,生活起居都在這了,所以她這裏有他許多衣服。
換了衣服出去後,很快靈兒進來了,她想來是知道什麽情況,讓小葵帶人去弄熱水了,她先進來收拾一下。
葉歡顏見到靈兒進來,卻不見他回來,問:“殿下呢?”
靈兒道:“殿下在外間等著沒進來。”
哦,她要換衣擦洗什麽的,他確實不方便在。
葉歡顏點點頭,任由靈兒扶她起來了。
一起來,果然是情況相當嚴重,床褥是不能要了,還有她身上的衣裙。
靈兒不是第一次應對她這種情況了,原主以前來癸水經常情況不好,她習慣了,隻是還是有些不忍,道:“姑娘之前重傷失血嚴重,這才補回來多久啊就這般淌血,這樣下去不行,甘先生說他開的藥裏有些藥材是止血補血的,姑娘一會兒可得多喝。”
葉歡顏問:“都熬好了?”
靈兒道:“是啊,趁著姑娘午憩的時辰裏熬好了,一直在熱著,聽聞姑娘醒來,已經讓人送來了,姑娘一會兒收拾幹淨了就可以喝了,甘先生說那藥藥性不錯,喝了最多今夜,藥效起了便可舒坦些了。”
葉歡顏含笑點頭。
過了會兒,小葵帶著兩個丫鬟抬了熱水進來,齊齊幫著葉歡顏清理,很快便弄好了。
弄好後出外麵,元決正在給她把剛送來的藥散熱,因為藥材熬製時間久,也才是剛熬好沒多久,又一直在爐子上放著,還是很燙的。
葉歡顏等了一會兒,他便把散熱了些可以喝了的藥推到她麵前,葉歡顏端起來仰頭就喝了,她怕中藥的苦味,雖然這幾個月喝得多了,可還是有些受不了,所以都是一口悶。
熱藥入腹,全身都湧動著暖流。
喝了藥,靈兒才想起一事兒:“對了姑娘,適才您與殿下午睡時,南城郡主來過一次,她聽聞您不適且在休息便回去了,說明日再來。”
葉歡顏挑了挑眉,隨後了然笑道:“她估計是為了壽宴上鬧的那事兒來的。”
靈兒含笑道:“好像是的,她聽聞您在午睡,可氣著呢,說您這個時候竟然睡得著,氣得要闖進來,奴婢說了您身子不適,她才沒進來鬧您,回去了。”
頓了頓,又道:“不過她說,讓您有些心理準備,怕是這次陛下……”
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元決,後麵的話倒也沒說了,反而是低著頭退後一步。
葉歡顏明白元傾城的意思,沉吟片刻,看向旁邊事不關己一般坐著的元決,問:“之前身子不適沒精氣神兒跟你扯這個,現在正好不難受了,那就先說說唄,你說陛下會如何應對這次的事情?我看他沒有直接拒絕,怕是也采納了那繆元公主的意思,有了盤算了。”
這樣的事情,雖然卻是也不好直接拒絕,皇帝當時說了容後再議是正常且得體的應對,總不好直接讓繆元公主下不來台,可是葉歡顏總是覺得, 皇帝的容後再議,卻是這件事還有商量的餘地。
元決有些好笑道:“你既然也知道他有了盤算,那還問我他會如何應對作甚?”
葉歡顏道:“我是知道他有盤算啊,可是這不是不知道他的盤算具體會是什麽嘛?那隻能問你啊。”
元決一副老實樣兒:“我也不知道。”
葉歡顏狐疑:“你會不知道?”
要知道,他對皇帝的性情和行事作風可是摸得透透的。
元決聳聳肩,輕嗤一聲道:“我又不是他,又豈會真的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何況,他這個人的所思所想本就有悖常理。”
葉歡顏嘴角扯了扯,他這就差直接說皇帝不正常了。
元決這個兒子對他那個皇帝老爹的嫌棄和鄙夷真的是明晃晃的,總能時不時來一個官方吐槽,還都正中要害。
忍不住抿嘴一笑,她道:“可是我覺得,不管再如何有悖常理,陛下於這件事的盤算也無外乎以下三種。”
元決來了幾分興致,挑眉問:“哪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