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多方覬覦
對於繆元公主的不以為然和譏諷,宇文燼倒是正色了些:“你可別小看她,祝回山去打聽她的情況下,打探到一些與她相關的事情,觀其行事作風,此女很聰明,心機手段費尋常女人可相比,她能勾得晟王元決對她這樣上心且專寵,就可見其不容小覷。”
他瞧不上葉歡顏的樣貌出身是真的,可是從自己所見和祝回山打探得來的消息中來看,他還是挺欣賞這樣聰明有手段的女人的,這樣的才有意思,不像那些空有樣貌身段卻愚不可及的膚淺女人,除了拿來寵幸,沒別的用處。
可惜了,這是元決的女人,胤國的王妃,嫁了人不幹淨了就算了,還醜陋卑賤,不然他肯定弄回去圈在身邊慢慢調教,一定極有趣味。
繆元公主依舊是不以為意:“那又如何?這世間的男人真正喜愛的,從來隻有女人的美貌和身體,哥哥你不也都是這樣麽?現在看著這晟王元決是寵著她,那也不過是一時新鮮,不用多久便膩味了,有何可懼?”
說著,她哂笑一聲,對宇文燼笑道:“何況,哥哥不是說了會殺了她的麽?便是晟王在意她又如何?一個注定的死人,有什麽好高看的?等她死了,我再嫁給晟王,讓晟王移情於我也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宇文燼聞言,頓時有些難色:“妹妹,怕是殺她沒那麽容易。”
繆元公主黛眉微擰,有些不明白,也不樂意:“哥哥這是何意?”
宇文燼沉聲道:“晟王派了許多人保護她,想要殺她極難,先前是我忽略了這一點,若是要殺她,要麽派出更甚於她護衛者人數的精銳,要麽精心謀劃良策,可不管是哪一種,鑒於天時與地利,我們勝算都極小,這裏是胤國,一旦失敗暴露,麻煩可就大了。”
先前想殺她,是因為他從未被女人威脅挑釁過,便本能的想要殺了這樣不知死活的人,下午時加重了殺她的念頭,是想全了他妹妹想嫁給晟王的心,可聽了祝回山打探來的關於那夫妻倆的消息,他權衡利弊後,還是不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管他如何對元決把葉歡顏當寶的事情如何嗤之以鼻,可都不能忽略這一點,便是元決很在意這個女人,所以將其保護的嚴密周全,上次葉歡顏頃刻之間便圍了春風閣,由此可見她身邊無論是人數還是實力都不可小覷。
若是在北靖,他自然不會就此忌憚,也無需忌憚,可他竟是忘了,這裏不是隨他為所欲為的北靖,而是胤國,而如今兩國和談,北靖是處於下風的。
聽言,繆元公主一改剛才沉著自信的模樣,立刻不依不饒起來,有些嬌蠻任性:“那我不管,是哥哥你說要幫我殺了她,好讓我嫁給晟王的,你要不殺她,那我怎麽嫁給晟王?我現在就看上他了,就想嫁給他。”
“妹妹……”
不等宇文燼說什麽,繆元公主又道:“而且我要是不能嫁給他,別人我也是不嫁的,更不會給胤國老皇帝做妃子,隻能跟哥哥回去,再讓父皇派別人來聯姻,這樣對哥哥一直以來的籌劃可就不利了,哥哥不是一心想要得到胤國的國土麽?哥哥的這個夙願,可隻有我這麽妹妹嫁給晟王做未來的皇後才能幫你。”
宇文燼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進了繆元公主這番話了,沉吟一瞬,無奈道:“妹妹,你誤會哥哥了,哥哥可沒說不幫你嫁給他。”
繆元公主略有幾分質問的語氣,問道:“那哥哥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你都說了不殺晟王妃了,可她如果不死我怎麽嫁給晟王?難道哥哥還能想辦法讓晟王休了晟王妃?”
宇文燼道:“不用如此麻煩。”
繆元公主沒什麽耐性聽宇文燼一點點的故弄玄虛,沒好氣道:“哥哥到底有什麽辦法一次性說了便是,不要這樣吊我胃口。”
宇文燼素來曉得他這個妹妹是有些欠缺耐性的,也不惱,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那就得看妹妹是否願意先委屈一下自己了。”
繆元公主一愣:“什麽?”
……
與此同時,盛家。
盛若安靜立於在自己的庭院裏,仰頭看著天上漫天飄浮的孔明燈,麵上既是感傷又是羨慕嫉妒。
她也是被這天上突然突然出現的燈海引了出來的,被驚豔得不行,還以為是朝廷在為陛下明日的壽宴放的,也隻有朝廷才有可能弄得出這樣大的陣仗,可又覺得不對勁,若是朝廷為賀陛下大壽,也該是明日才對,哪有提前折騰的道理,派人去打聽了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竟然是他給葉歡顏慶賀生辰。
心中嫉妒的火苗隨著越燒越大,都快壓抑不住了,更是心傷得緊。
她的婢女彩芯在一旁看著,有些不忍,上前一步,低聲道:“姑娘,別看了,外麵夜風寒涼,回去吧。”
盛若安麵上又是悵然又是不解,喃喃道:“彩芯,你說那葉歡顏有什麽好的,怎麽就入了他的心了呢?”
隻是一個長的醜陋的庶女而已,還這樣心機深沉,明明怎麽都不該被他看上的才對啊。
可如今,他卻把她視若珍寶,這樣捧著寵著,隻為她慶生,便弄出這樣大的陣仗來,瞧這漫天的燈火,該是何等用心啊。
彩芯不知道怎麽說,其實她也不懂,晟王殿下那樣眼高於頂的男子,便是當年對大姑娘也不曾如何上心,怎麽會看得上晟王妃那樣的女子呢?
盛若安茫然道:“彩芯,你說我該怎麽辦才好呢?他如今娶了王妃,還這樣在意那個女人,而我卻連靠近他都做不到,今日祖母同我說,她要給我物色夫婿了,我等不了了啊……”
她已經快十七了,之所以這個年歲還未許婚,是因為她一直推拒,且家裏也一直沒有物色到滿意的,她是家裏現在唯一的嫡女,自是極有用處,嫁也要得其所,其實也不過是待價而沽,不過也如她所願了。
可不管如何都不能再拖了,不然外麵瞧著盛家的女兒久久不嫁,指不定會如何揣摩呢,可她卻是怎麽都不甘心嫁給別人的。
她如何能甘心呢?
彩芯低聲道:“姑娘,奴婢覺得,您還是別再惦著晟王了,如您所言,他如今對晟王妃那樣愛重,您便是再有心思,也是無用的,這樣隻會是苦了您自己罷了。”
她作為陪著盛若安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鬟,是看著盛若安從十歲那年開始便惦記上了晟王的,知道盛若安這些年所有的情思,一直都心疼著,明明姑娘可以不用這樣苦著自己的。
盛若安苦笑:“不惦著他……我倒是想呢,可是我做不到啊,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當年她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把自己的親姐姐送上絕路了。
煞費苦心的籌謀一場,卻為他人作嫁衣,她死也不甘心呐。
想到這裏,她好似下了決定一般,側頭問彩芯:“彩芯,你說我若是跟祖母說我鍾情晟王殿下,祖母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