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並非胎記
葉歡顏咂咂嘴有些不甘心的道:“明明可以直接取了他性命,可是因為顧著陛下的心意,又得對他手下留情,讓他一次次的蹦躂,我們在他們母子手裏遭了這麽多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一次清算個幹淨。”
元決輕聲道:“再等等吧,還不到時候,不過你放心,不會太久的。”
等他掌握了大權,到皇帝都奈何不了他的時候,他便是想殺誰也無需顧忌了,可如今不行,皇帝雖然厭惡極了皇後母子,可是皇帝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
而且,皇帝需要平衡朝局,對他這個兒子看重且寄予厚望是一回事,忌憚難容又是另一回事了,若是他殺了元淩,往後的朝局自然又是他一枝獨秀,和當年一樣鋒芒畢露,屆時皇帝怕是會和當年一樣容不下他。
他當年就是吃了這個虧,曾一度被高高捧起後重重摔下,險些粉身碎骨,他已經不是那個不知收斂的少年了,隱忍這個多年,如今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他已然心中有數。
他已經很了解他這個父親,知道皇帝最介意什麽,所以,有些事情,他可以無所顧忌的和皇帝對著幹,因為皇帝是可以容忍的,可有些事情不行。
葉歡顏點點頭:“行吧,我就等著你為我報仇了,不過這次若是能夠重創元淩,也算是出了口氣吧,至於其他的,來日方長,我也不急,畢竟想要使人滅亡,總也得享受一下他們慢慢瘋魔的樂趣不是?”
元決點頭附和道:“是這個理。”
明宣公主派人送來馬車是在傍晚抵達的,所以次日早上,他們也啟程離開了蘄州,他們夫妻倆都走了,元傾城自然也跟著一起,因為是是那輛特別打造的馬車,所以不需要擔心顛簸影響元決的傷勢,可也無法快馬加鞭,趕了差不多兩日的路,在臨近傍晚回到了武陵。
回到武陵後,以元決需要養傷的名義在公主府待了兩日後,元決收到了飛鴿傳書。
元淩回京途中遭遇截殺,重傷,身邊明裏暗裏的護衛大概三百人,被殺的隻剩下一個馮寬,說是帶傷護著隻剩半條命的元淩逃離不知去向。
估計是逃回京城去了。
沒太在意這事兒,元決和葉歡顏該做什麽做什麽,因為再到兩日就要啟程回京了,所以在這裏的幾日裏,大多是和明宣公主待著的。
明宣公主舍不得弟弟,可元決想讓她一起回京她也不肯,葉歡顏隻能和元決一起多陪陪她。
回來了兩日了,明宣公主想起了一事兒,當即刻不容緩的叫來了甘先生給葉歡顏做檢查。
甘先生對著葉歡顏的臉盯了好一會兒,還上手檢查了一遍,又在元決的死亡凝視和葉歡顏的許可下拿針從胎記那裏戳了幾滴血來看。
元決心疼得要死,可是葉歡顏自己樂意的,他也隻能看著,卻在取了血後忙給她止血,一言不發。
見甘先生終於停下檢查若有所思,明宣公主忙問:“如何?她這胎記可能祛除?”
甘先生沉吟許久,才頗為凝重的道:“王妃臉上這個,怕不是胎記。”
聞言,幾人紛紛大驚,明宣公主當即詫然問道:“不是胎記?”
甘先生也著實困惑,臉色略有些凝重的道:“確實不是胎記,不過我從未接觸過此種情況,所以這東西究竟是如何形成的,能否祛除,怕是還得花些時日鑽研。”
他這半年多來,為葉歡顏診脈無數次,卻從未察覺她身體除了先前那些問題之外還有任何不妥,甚至剛才若非仔細檢查,怕是也沒想到這胎記有問題,因為脈象根本查不出來。
明宣公主也很是不解道:“可如若不是胎記的話,她臉上為何會有這麽個東西?瞧著與胎記並無二致啊。”
確實是並無二致,她也不是沒見過有胎記的人,對比之下,葉歡顏這個這麽看都是胎記,所以她起初想的也不過是讓甘先生想辦法去掉這塊刺眼的胎記,不然總是不好,可如今卻是弄出這麽一個秘密來。
甘先生遲疑了一下,低聲道:“這個……怕是隻有把這個東西弄到王妃臉上的人才知曉了。”
“這……”明宣公主立刻看向葉歡顏。
葉歡顏已經不再驚訝,扯唇淡淡笑道:“看來回京後,我又得去和葉歸雲打交道了。”
這件事怎麽回事,應該也隻有葉歸雲知道了,若她沒猜錯,怕是葉歸雲有什麽事情瞞著她,而臉上這東西與之有關,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給弄上。
明宣公主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姑且不提,可不管如何,這東西一定要想辦法祛除才好,甘先生,就勞你想法子了。”
甘先生當即頷首道:“在下定會想辦法的。”
明宣公主點點頭,便也沒什麽好說的了,能去掉就好。
倒是一直不出聲的元決這時看向甘先生,沉聲問:“她臉上這東西可有毒?會否對她身體造成損害?”
甘先生回話:“殿下放心,在下剛才已經驗過了,並無毒,且若是有毒且對王妃身子有損害的話,在下不可能一直都發現不了,所以,不會對王妃身子不利的。”
元決這才放心了,不再多問,隻垂著眼眸沉思著,倒是手悄然伸過去握住了葉歡顏的手。
甘先生隨後就拿著從葉歡顏臉上采下的血樣去鑽研了。
他走後,明宣公主才疑惑的問一直坐在葉歡顏邊上的元決:“阿綏,你怎麽好像對歡顏臉上的東西能否去掉並不在意似的。”
元決看了一眼葉歡顏,才緩緩道:“有沒有這個東西都不重要,對她身體無害就行。”
他在意的並非她樣貌美醜,本身他愛上她時,她就是這個樣子的,他本身也不注重她的樣貌,他最在意的,隻有她是否康健。
聞言,明宣公主挑了挑眉,隨後忍不住抿嘴笑了。
葉歡顏也是一樣,聽著他這自然而然說出來的話,明明不算情話的言語,卻是那樣的悅耳,頓時隻覺心花怒放,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