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算計的人
秦家老爺氣在心頭,他平素裏最在意的就是自己這個寶貝女兒,這一夥人打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來,也許他還不見得會這麽生氣,但是一群大男人把個矛盾放在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的一個小姑娘身上,算什麽本領?
“這群人到底是怎麽對你的?細細說來!”
秦家老爺平常也是個和藹可親的中年男子,而如今他的臉上滿是冰寒一樣的冷漠,恨不得將所有人都給抓來打死一般。
晏昭昭怕秦家老爺太過生氣,所以沒有詳細的說自己究竟是怎麽與那一夥人遇見的,隻說道:“爹爹也不必這樣惱火,那些人並不是什麽聰明人,我站在他們麵前,他們也隻敢龜縮在巷子之中,不敢出來冒犯我。後來還自己起了內訌,被我鑽了空子。”
“真是一夥烏合之眾!”
“他們自己起了內訌,那領頭的大哥把原本隊伍中幾個青年人都給丟了出來,我看那幾個青年人想法可能和他們的主子不太一樣,就想著從他們的嘴裏套些話,也成功的從他們嘴裏套著了,不知他們有沒有去官衙自首。”
晏昭昭說道,然後又沉默了一番,才說道:“其實這事恐怕還是和咱們的舊仇有些關係,我問那些人,他們口中所說的雇傭他們來害我們家裏人的那幾個,總瞧著像是江家人。
因為這些人要對付咱們家的時候,不僅僅是對付我們家裏的人,甚至還特意吩咐了那些人,要如何用令人發指的手段來對付女兒我。
女兒平常都是在家中,很少出門,也很少和人結識,能和什麽人起衝突,想來想去,無非就是和江家退婚,打了那江家公子幾耳光的事情。
除了這些事情,還有什麽人能跟我起這樣深仇大恨的衝突,非要把我弄到萬劫不複的境地呢?”
秦家老爺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江家那些陰魂不散的東西,現在還沒死?他們不是因為和賄賂的事情牽連上了關係,如今都在吃牢飯嗎?他們怎麽敢這樣理直氣壯的?
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先前早已經與人有了私情,我的女兒還沒進門,他們就已經在家中你儂我儂起來,這麽好些年,他們家那個所謂的表小姐就在暗中對付我這寶貝女兒,我女兒都還沒進呢門呢,她就已經滿腹心思給打算起來了。
我女兒都還未嫁過去,他家那什麽表小姐就已經知道如何算計我女兒,這要真嫁過去,怕不是一日日的都在後宅之中鬧騰不休!我女兒生性純良,哪裏鬥得過那心機之女?
再說他們家的態度,當年的事情分明是他們家做錯如今已經知道了真相,反倒一點歉意都無,還好意思理直氣壯的指責我女兒脾氣暴躁,實在不賢良淑德,不堪為良配,仿佛是我女兒才是進門的那個小老婆,他娶的那個不三不四的東西才是他們家大房娘子一樣。
他們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麽東西?真以為自己是什麽正經門第,他們家的兒子是什麽鑲金嵌玉的好寶貝呢?要我來說,就他們家那個草包廢物,連配我女兒都配不上,給我女兒提鞋都不配,還好意思對我女兒挑挑揀揀!
心裏頭做著那春秋大夢呢,還想坐享齊人之福,娶了我的女兒就可將我秦家家財都收入囊中,如今擺著一個大房娘子在那漂漂亮亮的給她處理家務事,給他衝個漂亮頭麵,然後又轉頭去和自己家那位嬌弱可憐的表小姐你儂我儂,這可想的是真好啊!
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對我家女兒如此的不滿意,那就放過彼此好了,反正正好我對他們家兒子也不是很滿意,咱們家當年約定的這門婚事,兩方既然都有意願作罷,那就直接去官衙把此事注銷了就是了,偏偏就是這個江家如此貪財,如此放肆,心中記掛著我秦家的萬貫家財,想著我女兒嫁過去,帶著這些嫁妝好去讓他們家更上一層樓,不肯放開我女兒,又要如此對待我女兒在那兒挑挑揀揀,真不知是什麽玩意兒?
江家如此形式做派,怕不是真以為自己是什麽世家門閥的門第的?不過就是個下三濫破落戶兒罷了!
若非是我這人實在是重情重義,當年已經許諾好的事情,不願意隨便去毀壞盟約,我早就將這婚事給推了,就算沒有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他那江家公子就真能入我的眼?廢物一個。
他們家做這樣荒唐的事情,還好來記恨你,你給他兩個耳光都是輕的,這要是當年我年輕氣盛的時候,非得將那小子狗腿打斷!
敢做不敢當,何稱男人所為!當年他們家那個賤蹄子把你關在屋子裏,不讓你回家的事情,我還記得呢,這事我都沒給他們算賬,他們倒好,竟然還好意思算起你的帳來了?這可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秦家老爺心裏實在是氣得厲害,當時發生這事的時候,他其實已經給江家留了諸多麵子了,隻是縱著自己女兒去發發脾氣消消火而已他,江家就真敢記恨他們全家?
他算是知道這世界上怎麽有這麽多忘恩負義之徒了,也知道這世上怎麽有這麽多分明是自己做錯了還好意思在那對別人指指點點,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是從何而來的了。
隻要看看江家,就能知道世界上這諸多臭不要臉,臉皮厚之人究竟是如何在一塊的。
這簡直就是一團惡臭的人互相抱團,整個江家之中就是汙穢橫流,一群廢物聚集之地。
“父親大人消消氣,父親大人消消氣,不必因為這些廢物影響自己的心情。”
晏昭昭看秦家老爺氣的胸口不斷起伏,知道他實在是氣得很了,連忙捧上一盞茶來,一邊輕輕地拍著秦家老爺的後背,以示安撫。
秦家老爺還是覺得心裏窩火,不過女兒都已經這樣小心翼翼的來哄他開心了,他也沒必要把女兒給嚇著了。
“佳兒也不必管為父,為父實在隻是氣不過而已,這打又打不著他們家的人,也隻能就在嘴皮子上罵兩句,過過癮了。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你繼續說就是,咱們也不必在他們這樣的人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晏昭昭聞言也點了點頭,接著剛才兩人的話茬子繼續說起來:“剛才正好說到女兒通過那幾個人口中的話,得知應該是江家的人在暗地算計我們家裏。
這也正是女兒所疑惑的地方,按理來說,他們賄賂官員,現在也已經判下來了,被關押在牢房之中,哪裏還有人能夠出來,但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人,確實和江家那位公子大有相似之處。
而且父親大人平常為人和善,哪裏會隨隨便便和旁人起衝突,我們家一向也沒有什麽仇人,真要論起有什麽仇人,無非就是和江家這段時日起的衝突罷了。”
晏昭昭所言甚是,秦家老爺也覺得有道理:“這些年我做生意,什麽時候不是兢兢業業的,從來沒有因為什麽別的事情去為難過別人,如今在城中的名聲也一向很好,從來沒有人說我們秦家隨便欺侮旁人,或者是仗著自己有錢,如何如何這般這般,前段時間我們家忽然遭了賊人,我心中還覺得古怪,我什麽時候得罪過人,要別人這樣來害我,如今你一說這些人是江家派來的,我就覺得心中有數了。”
秦家老爺臉上神情冷淡:“這可真是瞎了眼了,多少年前還覺得他們家裏的人都是好人,給了他們不知道多少幫助,又因為本來就是約定好的兒女親家,所以他們家從前遇到困難的時候,我們家向來就沒有吝嗇過,他們家要錢要財的時候伸出手來,我們家什麽時候小氣過?如今想想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真是升米恩鬥米仇,養出這麽一些白眼狼來。”
“父親大人不必因為江家這些人生氣,這樣的人本來就是恩將仇報之人,向來就是白眼狼的,所以我聽到那些人說雇傭他們的人,應該是江家的人的時候,也心中沒有任何差異。
這種拿著別人的聘禮,死死扣著不還的,或者是自己家裏的人德行有虧,反倒還振振有詞,覺得自己十分理直氣壯的,就這樣的人,能是什麽好東西?
他們家背信棄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父親不必生氣,就當這麽些年花了些情分和錢財,看清楚了這麽一夥兒烏合之眾和黑心狼。”
晏昭昭安慰秦家老爺,秦家老爺臉上的神情才稍微和緩一些:“你說的是。隻是我總是覺得難受,想著原本也是這麽多年的情分,他們也不必要這樣對我們,也不知道是他們什麽深愁大恨,分明是他們自己做錯了,害得我們家如此,如今還好意思找人來報複我們,實在不知這夥人究竟是什麽東西。”
晏昭昭輕輕地拍了拍父親大人的手背,隻說道:“父親大人如今也不必要去糾纏這些,我們也已經知道了,現在在明裏盯著我們的是二皇子殿下的人,在暗地之中,想著算計我們的就是江家那些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