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無雙
現在江家公子已經算是處於中捉鱉的困局之中,誰能知道狗急會不會跳牆?
要是這江家公子忽然發瘋,將矛頭直接對準晏昭昭,晏昭昭也沒有把握自己真能從他手裏逃出去。
這些秦家的家仆直接將周圍幾條離開的小巷子全部堵死了,江家公子已經是走投無路。
他一雙眼睛都變得猩紅起來,惡狠狠的看著晏昭昭:“你這女子實在心狠!如此蛇蠍心腸,竟毫無容人之量!”
晏昭昭不願與他多說,反倒是旁邊樓上一戶人家應該是一直躲在窗戶後頭偷偷的看著他們,這會兒都忍不住把窗戶打開罵道:“我呸,還什麽世家公子,就你這樣的脾性,我真是活該如此!自己當街縱馬,把人家的丫頭踢得生死不知,如今好意思說別人沒有容人之量?”
這道路兩邊的窗戶不知何時都打開了,竟然有不少人都偷偷摸摸的躲在窗戶縫後頭看他們,也不知道是誰率先抬手丟了一顆臭雞蛋下來,直接砸在了江家公子的臉上。
“什麽臭東西,江家就養出你這麽個玩意兒?”
“你爹辛辛苦苦這麽多年,就養出來你這麽個敗壞家業的東西,真可惜,江家經營數年,家大業大,到頭來卻要敗在你這麽個廢物手裏。”
“你和你那表妹真是奸夫**,天生一對,等若真吃上人命官司,也不知道你那小表妹願不願意和你雙宿雙飛,和你做一對亡命鴛鴦?”
“臭東西,臭東西!”
甚至這些罵人的話語之中,還夾雜著非常稚嫩年輕的小孩聲音,不論男女老少婦孺,此時此刻都對江家公子充滿著厭惡。
“若非是因為你執意要糾結這些,今日又怎麽會走到這個地步?我與你本該是天生一對,是你不知好歹!”
江家公子顯然已經有些瘋魔了,他忽然從馬上翻身下來,竟是直接往晏昭昭的方向衝了過去。
那些轎夫見他如此凶狠,連忙一個一個的都擋在晏昭昭的身前,卻沒有想到浙江家公子竟然隨身攜帶著利刃,他一下從自己的衣袖之中掏出來一柄匕首,誰擋在他的麵前,他就用這匕首刺誰!
這些轎夫隻不過是力氣比旁人大,卻沒有辦法做到空手接白刃,他們身上什麽武器都沒有,江家公子就這樣拿著匕首在他們的身上肆意的刺來刺去。
很快,空氣中便彌漫起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江家公子也挨了這些轎夫們好幾個實打實的拳頭,他臉上鼻青臉腫,雙目之中已然陷入癲狂。
“秦佳兒,我要你死!”
當官府的人馬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江家公子一腳踢開一個轎夫,手中的匕首高高舉起,竟是要往晏昭昭身上刺過去的樣子。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就算官府之人化為流星,恐怕也攔不下來這一刀。
“你要說這話的時候,不如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卻不料有一道人馬比流星還快,眾人都看不清楚來人的身影,隻瞧見一團風一樣,一下子就從眾人的身邊刮了過去。
“如此仗勢欺人,可真是江家本色。”
來人的速度可比江家公子快多了,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從百步之外閃身到了江家公子身前,不過隻是看似隨意的在江家公子的手腕上點了一下,江家公子就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裏的匕首,摔倒在地上,慘叫起來。
而朝他出手的人,卻還站在原地,雪白的衣衫上沒有沾到一絲泥土,眾人定睛一看,發覺這人竟是許褚。
“來。”
許褚可沒有在意旁人的目光,他低下頭去,溫柔地朝晏昭昭伸出了手。
晏昭昭剛剛一直被轎夫護著,所以並沒有受傷,但是她的身上也濺到了不少轎夫身上流出來的血液。
她臉上也濺了幾滴鮮紅的血液,一雙眼睛卻亮的驚人:“快,請人來給這些轎夫醫治!”
“大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小姐不必擔憂。”
許褚安撫性的說道。
而那些屬於官府的人馬剛剛已經看傻了,這會兒才逐漸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把被打倒在地的江家公子製服。
江家公子還在如同野獸一般嘶吼:“我不會放過你,我不會放過你!你這心如蛇蠍的女子,你該死!”
許褚剛剛還溫柔無比的目光,在這一瞬間便變的刀光劍影,冷冷地剜了一眼江家公子:“江家公子有閑情逸致說這些大話,不如考慮考慮自己,今日過後該何去何從?”
而官府的人這時候已經將江家公子給捆了起來,直接帶走了。
江家公子不服,不停的掙紮,那負責押送他的捕快也看不慣他這個臭樣子,幹脆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老實點,你別還以為你還是江家的公子,江家今日過後還存不存在都兩說,你就這樣當街縱馬傷人,你不會真以為有人能保住你吧?”
聽到這捕快說的話,晏昭昭總感覺話裏有話,忍不住問道:“江家出什麽事了嗎?”
“小姐恐怕不知道,省城負責漕運的曹大人被查出了貪汙受賄,而江家就是每年給他上供最多的一戶人家,靠著賄賂曹大人,江家換來了不少錢財,而如今曹大人貪汙受賄,東窗事發,已經被朝廷革職查辦,江家也難辭其咎!”
那捕快說道。
而晏昭昭不由自主的轉頭看向身邊的南明和,南明和便輕聲說道:“也不僅如此,江家一直都是曹大人在咱們這裏的耳目,這些年來,江家一直在幫曹大人搜刮民脂民膏,惹得天怒人怨,如今曹大人已經被革職查辦,身為曹氏耳目的江家,也已經日薄西山氣息奄奄。”
那剛剛還在瘋狂掙紮的江家公子,聽到這裏卻好似呆住了一般,片刻之後,他反應過來,忍不住大聲反駁道:“我家什麽時候幫曹大人搜刮過民脂民膏,你不要血口噴人!”
那捕快見他又在放屁,直接對著他的膝窩踢了一腳,罵道:“這是巡撫大人帶來的朝廷旨意,朝廷密探早已經將這一切探知清楚,哪裏還有你說話的餘地?曹家和江家的罪狀累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江家今日必死無疑。”
南明和也勾唇微笑道:“江家公子就不要做這些無謂的掙紮了,難不成在江家公子眼裏,天家的旨意是錯的,倒隻有你說的是對的?那可真是大逆不道。”
江家公子反唇相譏:“奸夫**,一對狗男女,真是不要臉!”
南明和卻並不像江家公子那樣無能狂怒,甚至還拱手行了個禮:“看來江家公子對自己和你表妹的認識非常清楚,這些詞真是完美的形容了你們兩個人。”
江家公子目眥欲裂,還想要說什麽,那捕快卻已經不給他機會了,直接將他推走了。
“快走吧你,你要是真有這功夫,不如想想一會兒在公堂之上究竟要怎麽麵對巡撫大人,才能保全你這條小命?畢竟這等惹起民怨的大案,你江家還能保全個九族之人都不太可能,曹氏已經被抄斬九族,九族之外也全數流放,你不會覺得江家還能討到好吧?
江家的小少爺,動動腦子想想吧,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少爺公子了,如今開始,你就是階下囚!”
那捕快罵罵咧咧的推著江家公子走遠了,江家公子想要奮力掙紮,隻可惜他才一掙紮,就必定挨那捕快的打,一路上還沒有走出晏昭昭的視野範圍,江家公子就已經被打了,不知道多少下
晏昭昭這時候才轉過身來,看著身邊的二哥哥。
她心裏有千言萬語,卻不能說出口,即使是這般默默看一眼,她也覺得太久未見,無語凝噎。
但是現在兩個人的身份並不是晏昭昭和南明和,而是秦家小姐和許家小少爺,所以兩人隻能都克製住心中的激動,衝著彼此行禮。
“多謝許家公子救命之恩。”
“哪裏,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小姐沒有受傷才好。”
兩人分明是最親密的人,在如今這個幻境之中,反倒要礙於身份的限製,倒也叫人覺得唏噓。
而這個時候,醫館的人終於到了。
這些大夫每個都很訓練有素的去醫治所有身上有傷的人,那些轎夫們被匕首劃傷了身體,不過都是皮肉傷,用金創藥止血就好,並不算太嚴重。
嚴重的是那可憐的小丫頭,她的肋骨確實被馬踢斷了,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是被踢斷的肋骨沒有倒插入內髒之中,引起大出血,那不然這麽嚴重的內傷,便是什麽仙人在世,都救不回她的性命。
晏昭昭有些驚魂未定,南明和便說道:“惡人自有惡人磨,江家公子如此囂張跋扈,必定會為他的言行舉止付出代價,今日之案,江家必受審判,和剛剛那捕快說的差不多,這樣牽連中央的大案,恐怕是要抄斬九族。”
南明和是在安撫她,這時候又說道:“小姐,不必感到害怕,若是心中害怕,便由在下下護送小姐回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