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愛別離二十
但是從那以後,秦家大小姐已經被他們傷透了心,哪裏還會去在意他們是怎麽看待自己的?
晏昭昭聽自己身邊的奴婢將這些往事說了一遍之後,也大概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麽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如此的不喜歡江家,甚至居然和一個教書先生私相授受,也不願意再嫁給自己的未婚夫。
別的不說,她也是嚐過情愛滋味的人,她隻想說一句話,如果那位江家公子心裏真的有秦佳兒,那天就絕對不會將秦佳兒隨隨便便就拋在腦後,看到她突然出現的時候,也應該去查一查,她怎麽會在自己的家裏沒有離開,而不是就這樣簡單的放了過去。
放著自己的未婚妻不照顧,去照顧一個外道回來的表妹,這表妹本身就狼子野心,圖謀甚大,身為一個男人,卻沒有辦法照顧好自己的未婚妻,反倒就在外麵沾花惹草,就算他不知道江家那表小姐是個如此表裏不一的人,那他也應該明白男女授受不親這幾個字。
江家的表小姐和他都已經是不小的年紀了,都到了這個年紀了,就應該明白男女大防,表兄和表妹又不是不能成婚,怎麽可能還這樣子精心的去照顧一個自己的表妹?
這話要是傳到外頭,外頭人不是說秦佳兒無禮善妒,而是說江家沒有規矩,沒有教養,自己家裏的兒子放著未婚妻不照顧,反倒去和一個外頭回來的野路子這般親近。
別的不說,江家確實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那倒也難怪,我之前就不明白我這樣性格的人,怎麽會放著自己的未婚夫不要去,和一個教書先生私相授受?如今想來,恐怕是被江家公子傷透了心,然後又被那教書先生趁虛而入,自然我也不是說自己這樣做就沒有錯誤,我隻是覺得我與這位江家公子實在是沒有緣分,之後最好是不要糾纏在一起為妙。”
晏昭昭聽完了奴婢說的故事,這般感慨道。
“小姐說的是,當初我們也知道,可能是這個原因。”
“那當初發生的這些事,我爹爹知不知道?”
晏昭昭覺得以秦家老爺子的脾氣,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兒在江家遭遇了這些事情,恐怕能衝上門去江家,將那所謂的表小姐那小蹄子身上一層皮都揭下來。
這表小姐說來說去也不過就是個好聽的話,江家的女兒嫁給別人做填房,就算是被折騰死了,夫家手裏也沒有休妻,那這位江家的女兒在人家家裏仍然是妻子的身份,那她生出來的女兒也同樣是女兒的身份。
以這個規矩來說,那位表小姐就不應該回江家,如果是按照大梁朝的法律來看,原本的家裏沒有放她出去,像江家的表小姐這樣自己私自跑了,若真要捅到官府去,她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這明顯就在律法上有所問題,隻是那戶人家不在意這個女兒罷了,這要是個兒子,恐怕能把江家的房子都掀個底朝天。
這外頭回來的一個小小的庶女之女,偏生是他們家沒有規矩,居然還當做正經小姐一般,慣著她生出來野心,隻能說是愚蠢至極。
而那奴婢看他們家小姐臉上的神情無比的嘲諷,心中也想小姐這麽多年,脾氣到底還是沒有變過。
“老爺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小姐之前就吩咐過了,奴婢們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老爺,所以這件事情老爺一直不知道。”
那奴婢這般說道。
“也是,我父親的身體並不好,這些事情告訴了他,他又難免生氣,要是去同江家那些不要臉的理論,沒得惹得自己一身騷,還惹得不高興。”
雖然晏昭昭並不是秦佳兒,但是他也覺得至少要體諒體諒這個老父親為人的難處,所以這般說道。
“是了,小姐從小就孝順,當初也是出於這個緣故,所以小姐才沒有告訴老爺之前在薑家的這些遭遇。”
那小丫頭連忙奉承小姐一句。
“說起來,如今那位表小姐去哪裏了?可是已經婚配了人家了?”
晏昭昭有些好奇,那位所謂的表小姐,如今的歸宿。
那身邊的小丫頭臉上就露出老大一個白眼來:“那賤人,小姐怎麽想提到她,真是個不要臉的賤人。”
“小姐,我來同您說吧,那位表小姐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江家本來給她尋覓了一門好親事,但是她自己看不上人家出身低微,又用了各種方法不肯嫁,如今那位表小姐和人家家裏的婚約還橫在那呢,但她就是不肯出嫁,總是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還賴在江家不肯走。”
大約是覺得這個小丫頭的脾氣太暴躁,可能說不清楚這件事情,另外一個小丫頭也湊到晏昭昭到身邊,將那位表小姐的事情一一相告。
“原來如此。”晏昭昭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又問道:“這位表小姐的婚事是口頭上約定的,還是已經過了官媒的?”
“是已經過了官媒的,人家家裏給的聘禮都已經下了,兩家也交換了信物,隻是她又眼紅那些聘禮豐厚,不願意歸還,但她又看不上富家出身,遲遲不願意嫁走。”
這些小丫頭如實答道。
晏昭昭思考了一番之後又問道:“這些消息可屬實?可能夠確定,這位表小姐和人家家裏的婚事確實是過了官媒的?”
“小姐,這件事情您就不用擔心了,奴婢的親人有在官媒裏當值的,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那那位特別不要臉的表小姐,所以奴婢還特別上心,當初仔細的詢問了一下家中的親戚,能夠確定這位表小姐確實是已經許配了人家兩家過了官媒,走了明路子,聘禮之類的都已經下到江家去了。”
這小丫頭也是這般信誓旦旦的說道。
晏昭昭便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了。
“不過小姐要是依著奴婢的脾氣,這件事情可一定要找老爺做主,怎麽能讓江家那起子賤人占盡了好處?”
這小丫頭想起來這些往常的事情,心裏也是冒火,見自家小姐聽完了之後好像還不見得怎麽生氣,她這心裏的火就越來越旺盛了。
她也是為了自家小姐憤憤不平,畢竟自家小姐是人家堂堂正正的未婚妻,結果卻無緣無故在人在家裏受到這樣的侮辱,這樣的事情沒有流傳出去,是給他們江家留了麵子,卻沒有想到江家的人,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如此的忘恩負義,居然還這樣對待他們家小小姐,實在是可恥之極。
“同不要臉的人計較,那確實沒得掉了自己的身份。”
晏昭昭歎了一口氣,說道。
那奴婢聽了不免有些沮喪:“那就由著那起子賤人逍遙快活嗎?”
“我倒也沒有這樣說,反正如今在家裏也沒什麽事幹,不如就好好的說道說道這件事情,我倒想知道江家那些人究竟能多麽不要臉。”
晏昭昭想到那個如同狗皮膏藥一樣,一天天都上門來騷擾她的江家公子,實在是心裏覺得厭惡不已。
要不是晏昭昭要留在秦家等她的二哥哥出現,她實在是不耐煩,去麵對這幾個人,這幾個人的臉皮厚的程度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也不知道是什麽功夫,能把臉皮修煉得如同城牆一樣厚。
不過想了想也是,畢竟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些人都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臉了,當然能臉皮厚。
而這些小丫頭原本因為小姐的這些事情憋屈了這麽多年,如今一聽小姐竟然有意思要舊事重提的感覺,這些小丫頭也一個個激動興奮起來:“小姐英明,就應該和他們計較這些事情,不能叫他們這些不要臉的人逍遙法外。”
“確實如此,我原本是懶得去和這樣的小姑娘計較的,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在我眼裏什麽都算不上,但是如今天天在家裏呆著,未免無趣,而且那江家公子實在是不識好歹,一日日都往我門上鑽來騷擾我,也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還是真的覺得有恃無恐,我們家裏拿他沒辦法?”
晏昭昭雖然算不上什麽脾氣太壞,但是她的脾氣可遠遠算不上很好,聽了這些往事之後,晏昭昭已經明白,是江家不要臉在先,江家自己做出這麽惡臭的事情,後來還好意思收秦家的利益。
如今眼看著秦佳兒這個能給他們家帶來利益的鴨子要飛了,隻怕會雞飛蛋打,什麽手段都使出來了,就是不肯讓她退婚?
他們兩家可沒有過官媒的明路子,兩家是從前的長輩,在口頭上約定的,說起來在法律上是沒有什麽效應的,這樣的婚約口頭上退了就已經退了,當初拿來的禮物也已經全部歸還,那就已經算是退婚了。
江家如果還真是要這樣一直糾纏不清,那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秦家老爺出門在外,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晏昭昭是家裏最得寵的小姐,想要做什麽還做不成?
更何況現在秦家的人上到主子,下到奴婢,都對江家厭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