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可惡
這本日記就是好東西了,有了這本日記在手,她們兩個人來偽裝這兩個人的身份,就能夠得到很大的幫助。
任謠在讀書方麵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是她在製作易容工具和人皮麵具的時候,卻有這樣的本領,她們和隔壁的這兩個人見麵也不過就是這樣,寥寥無幾的幾次,晏昭昭雖然記得他們長什麽樣子,卻絕對不可能將他們的樣子完完整整的畫下來,但是任謠就有這個本領,她花了一天時間做出來的,臨時可用的人皮麵具,戴上之後稍加修飾,看起來就和隔壁那兩個人長的完全一樣了。
唯一可惜的是,晏昭昭的身高比那兩個人要矮上不少,她不僅僅是要帶上人皮麵具,還是要在鞋子裏麵塞東西,將自己的身高墊高,不然看起來和那個人還是有一些的差距。
很快,人皮麵具做好了之後,兩人就易容成了隔壁兩人的模樣。
那一對兄弟被她們的人給帶走了,之後確實沒有做出太多的反抗。
一開始他們以為自己是被自己頂頭的主子發現了有逆反之心,所以要把他們帶去處死,心中還是有一些恐懼的,但是後來他們才發現,將自己帶走的人似乎沒有殺自己的意思,而是直接將他們一路帶離了這附近的範圍,告訴他們有多遠走多遠,再也不要回來了,想來應該是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這種地方每天發生的怪事都很多,要去想明白,這些怪事究竟是怎麽發生的,又是什麽人策劃出來的?實在沒有太大的意義。
這兩個人被帶走之後就很快離開了這附近的範圍,真的再也沒有回頭過,也不會和任何人說起自己在那邊到底經曆了什麽,也不會去想到底有什麽東西在幫助自己。
他們不回來,給晏昭昭與任謠就創造了莫大的便利,兩人易容成他們的模樣,順利的接近了一些人,也知道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然後他們在光明正大的接近了那個仵作。
說起來倒是好笑,李佳林那個老婆確實是個胡攪蠻纏的人,都已經過去這麽好幾天了,他自己還沒想明白,反而好像她丈夫是被這些人給害死了一樣,一天到晚在衙門之中處處糾纏撒潑,張口閉口的就是罵人。
好幾次晏昭昭與任謠假裝有任務,經過的時候,就能夠聽到衙門之中傳來的吵鬧不休的聲音,內容不外乎就是那女子發瘋,吵吵嚷嚷的說什麽,要他們還一個丈夫給她。
說實話,這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但是這些衙門之中的人也不好對她怎麽樣,誰都知道他是李佳林的遺孀,李佳林已經去世了,他隻剩下這麽一個老婆娘子,他們想著怎麽樣也要忍讓一二,可是就算他們的脾氣再好,誰能頂得住這樣日日吵鬧?
一開始也就是仵作一個人懶得見他,其他的那些人還可能會上去安撫一二,到了後來都被他吵得不耐煩了,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想理她。
也虧的這女人當真是臉皮厚,沒有人理她,她還是一天天的就在衙門裏麵吵鬧不休,人家衙門裏每天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幹的,他在裏頭胡攪蠻纏,不許人家出門,鬧得整個衙門裏的人對他怨聲載道,又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後來還是衙門離的捕快發話,說以後看到她來,就不要這樣放著來了,她喜歡做什麽都無所謂,但是千萬不要讓她進入到衙門之中胡攪蠻纏,其他的都不用管她。
晏昭昭有意和這衙門之中的人取得親近信任,所以就在這婦人無理取鬧的時候,突然出現。
這一日,也是如此,那婦人不準進衙門,就坐在衙門的門口,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把自己的頭發和衣裳都抓的亂七八糟的,嚎啕大哭,邊哭邊嚎叫。
“你們這些黑心的人啊,殺了我的丈夫我要討一個公道,你們卻不讓我進,還這樣說我!”
“蒼天啊,還有沒有天理了?為什麽這種倒黴的事情會落在我的頭上?”
“來人啊,救命啊!再不來看看我,我就要死了!”
諸如此類的種種賴皮話語,從他的口中不停地出現,衙門裏的人都仿佛沒聽見一般,很顯然,他吵鬧的次數太多了,裏麵的人都已經習以為常。
門口守著兩個小捕快,臉上的神情十分麻木,目光之中夾雜著些許厭惡,看上去仿佛是很想處置她,可是卻沒有什麽辦法一樣。
晏昭昭走過來的時候,門口的那兩個小捕快還說:“這位兄弟,你不要去管他,這人最是會胡攪蠻纏的,整天就在衙門這裏大吼大叫,妨礙我們公幹,你千萬別見他可憐幫她出頭,她會纏上你的。”
“這人是誰啊?我這幾日過來衙門交差事,總是瞧見他在這裏吵鬧,說什麽丈夫死了,這事要是被人殺的,那就應該去找凶手,若不是的話,整日來衙門鬧算什麽本事,又不是衙門殺她的丈夫?”
晏昭昭當然知道這些不勝其煩的捕快們想聽什麽了,順著他們的話茬子說兩句,他們臉上馬上就露出讚同的神情:“確實如此,而且我們都說了,如果這件事情是我們衙門做的不夠好,沒有找到凶手,那他天天來鬧也就算了,問題是我們衙門之中的仵作都已經去看過了,她丈夫根本就不是死於別人謀殺,而是自己死的,那仵作大人聽說和這女人還是同鄉,這女人卻根本不聽人家的話,反倒整天無理取鬧,仿佛好像是我們衙門殺了她的丈夫一般,我當真從未見過這樣無恥之人。”
門口的小捕快年紀小,警惕性也不是那樣,好不容易來了個人和自己一樣討厭門口這女子的人,嘴裏就像是決堤了一般,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串,將自己這些日子厭惡之情傾瀉而出。
“小兄弟,你不必這樣生氣,我倒是可以給你出個小主意。”
晏昭昭湊到她的身邊去,輕輕地說道:“你看你們分明都已經這樣厭惡他了,為什麽不能夠讓他直接控製起來呢?他這樣本身就是違反規定的,一天天的在這裏吵鬧,你們做事也做不成,為什麽不把他抓起來?”
“唉,小兄弟,你恐怕是外鄉人吧,不知道這些,這女子死去的丈夫,在我們這本地還是有些身份的,他已經死了,我們也還需要敬仰著他,如果將他的老婆娘子抓到天牢中去,那恐怕……唉,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算了吧。”
晏昭昭聽到這些話語,心中還是覺得很奇怪。
這個地方可真是有意思啊,京城之中就是達官貴人的家眷,也不敢這樣在官府門口胡攪蠻纏,而這裏的每個人似乎都默認了那些幕後黑手在這裏的地位,仿佛在他們心裏,這些人就和神明或者是自己的皇帝一般,對他們的行為雖然非常的反感,卻無法去反抗。
難道這些人的力量已經強大到了這個地步嗎?
晏昭昭心裏不禁有些嘀嘀咕咕的,幹脆又趁機問道:“我還真是不知道這些,確實是從外頭過來的,小兄弟,你知道這女子的丈夫是誰嗎?又是因為什麽緣故死了的?”
“這件事情你都不知道嗎?前些日子,就街上那個勾欄快紅樓,出了一樁命案,有個嫖客死在了妓子的床上,說的就是這件事情。
那死去的嫖客就是這女子的丈夫,他自己是身子吃不消,死在了勾欄裏頭,可惜這女子並不這樣認為,覺得就一定是有人陷害了她的丈夫,她的丈夫絕對不可能這樣,她的丈夫向來有分寸,絕對不會在勾欄之中嫖宿兩個妓子,所以才這樣一天天的吵鬧不休。”
很顯然,這小捕快對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非常清楚,晏昭昭問他,他也非常順利的說出來了。
兩人這麽一說話,很快就拉近了距離,而這小捕快,才抱怨道:“唉,反正我們是不知道該怎麽處置他的,雖然說我們每個人都想要把他抓起來,可是也知道這件事情不現實,隻能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反正這門也是我們守的,別人也不來,我們最多裝作看不見,他喜歡怎麽吵就怎麽吵。”
接著他又說:“小兄弟,你是來做什麽的?剛才忘記問你了,這幾天好像都能見到你,倒是有些眼熟。”
“咱們頭頂上的人都是一樣的,上頭有命令叫我過來接些任務。”
晏昭昭含糊其辭的說了一句,也不說明白,那小捕快倒是自己很快就想好了一切,臉上露出了理解的表情:“成,我知道的,你們做這些也挺辛苦,你去吧,我就不打攪你了。”
這小捕快直接就放行了,晏昭昭無比順利的進入到了衙門之中,完全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這還是這幾天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進來。
這個衙門看起來和其他的衙門也沒有什麽不同,裏麵的東西也差不了太多,不過奇怪的是,這個衙門之中沒有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