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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生病

  這時候她說話的嗓音就已經低啞了不少。


  反正在太學之中也沒有什麽真的要學的內容,如今晏昭昭落水了,下午的課程自不必再上,郭西慈隻差人去和閔言思說了一聲,便帶著晏昭昭急匆匆地回宮去了。


  她身子底子到底不好,就算這些年調養地七七八八,這一回還是病來如山倒。


  等她坐著馬車進宮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覺得昏昏沉沉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熏紅熏紅的,一看便是真的著了涼。


  郭西慈湊過去一摸她的頭,便發覺她的額頭已經滾燙滾燙的,竟是已經燒將起來了,想想自己前幾日還在和女帝保證自己一定會照顧好晏昭昭的,想不到晏昭昭又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出了事兒。


  郭西慈心裏有有些愧疚,晏昭昭感覺到她身上情緒有變,便抬起頭來安撫她:“不關你的事兒,原就是我今日倒黴了,碰到梁秀珠這個瘟神,要不然也不至於跌到水池子裏去。”


  郭西慈想了想這兩袖,也覺得滿心厭惡。


  這可真是碰見了她就沒有好事兒,確實要尋個法子將這個討人厭的公主給送走。


  馬車直接就將晏昭昭送到了清涼台去,而女帝那邊已經聽聞晏昭昭在太學之中落水著涼了,早就宣了太醫在清涼台候著。


  這風寒可真是來勢洶洶,等晏昭昭到清涼台的時候,都已經渾身酸軟走不動道兒了,明九抱著她從馬車之上下來,那太醫一看晏昭昭熏紅的臉色,就知道今日又是個要將頭掛在褲腰帶上的活計了。


  要是晏昭昭出了事兒,女帝恐怕又要拿太醫院開刀。


  所謂伴君如伴虎,但是若是君上的眼珠子晏昭昭出了事兒,那就不僅僅是如伴虎一般了,自己的一家老小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


  明九抱著晏昭昭將她放在軟榻上,而郭西慈看著太醫跟著她們進去了,便調轉過方向,準備去找女帝領罪。


  不過去的路上,郭西慈就已經碰到了聞訊而來的女帝。


  女帝的身邊還跟著蕭貴君,雖說郭西慈沒有見過蕭貴君,卻知道蕭貴君的身份,故而見了麵便一一行禮。


  她開口想要認罪,女帝便出言安撫於她:“倒也不是你的錯處,朕已經問過人了,此事責任並非在你,若沒有你,昭昭這會兒便已經整個兒都落水了,這會兒恐怕要病得更厲害。倒是那個梁秀珠,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昭昭起衝突……真是個喪門星。”


  女帝沒有將話說的太明白,不過郭西慈一聽就知道梁秀珠要倒大黴了。


  隻是梁秀珠倒不倒黴這會兒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昭昭落水風寒,郭西慈的心裏還是有些愧疚,如果她再眼疾手快一些,就能夠將晏昭昭從水裏頭拉出來了,這會兒也就沒有這樣多的風寒著涼的事情了,所以她的臉上多有愧色。


  “你隨朕一同去看著她吧,她與你關係好,最喜歡你這個師姐,有你在她身邊,她心裏也安穩一些。”


  女帝沒有責怪郭西慈的意思,今日這件事情本來就凶險,說起來還真是晏昭昭和郭西慈倒黴,那小丫頭走路不看路,害得她們兩個要避開她,差點雙雙落水。


  蕭貴君的神情倒還是一貫的溫和,隻是他的眉目之中少見地染了些許焦慮之色,也許和女帝一樣非常擔憂晏昭昭的身子。


  郭西慈也覺得晏昭昭的身子著實有些太弱了些。


  這不過就是半個身子落了水,當時她就帶著晏昭昭趕著回去換掉了濕的衣裳,還喝了薑茶,怎麽會這麽快就生起病來?


  可見她的身子底子就不好,而且前段時間的明蕭花之毒應該叫她身子又虧空了不少,所以這一回直接就病了起來,倒也是可憐見的。


  三人一同又匆匆忙忙地往清涼台去,等女帝到的時候,太醫已經為晏昭昭摸過脈,開好藥了。


  清涼台的小廚房正在為晏昭昭煎藥,明九親自動手,以保沒人有這本事兒趁亂渾水摸魚,而晏昭昭正緊皺著眉頭躺在床上,顯然渾身不舒坦。


  “昭昭,你怎麽樣了?”


  女帝下意識地往晏昭昭的床榻邊上走,而晏昭昭直接一滾到床榻更深處的地方去了,啞著嗓子說道:“姨母不要過來,過了病氣給姨母就不好了,我不過就是生一場風寒,好好吃藥休息幾日就好了。”


  隻是她雙眼平素裏都是奕奕有神的,這會兒有些目光渙散,似乎看不太清楚的樣子。


  實際上確實如此,高燒讓晏昭昭眼前迷瞪瞪的,幾乎是什麽也看不清楚。


  她隻感覺自己眼前金光亂冒,就連聽聲音都聽不太清楚,姨母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她也覺得耳朵邊嗡嗡的,像是有蚊蠅在飛一般。


  “張太醫,你來說吧,公主怎麽樣了?”


  女帝沒聽晏昭昭的話,還是直接就坐在了晏昭昭的床榻邊上,目光憐惜地看著晏昭昭燒紅的雙頰,一邊問站在一邊不敢離開的張太醫。


  “公主鳳體虛弱,前段時間傷了身子,還沒將養好就又落了水,被秋風一吹,便風寒起來。因為公主許久不曾風寒,故而這一次來的格外嚴重些,不過這兩日若是一直好好吃藥,在宮中休息發汗,過兩日就能好了,陛下不用太過擔憂。”


  女帝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直叫他背上的冷汗瘋狂地往下掉。


  不過這回答還算讓女帝覺得滿意,她點了點頭,沒有苛責太醫:“好,朕知道了,你好好給公主開藥,過幾日朕就要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公主。”


  接下來的話晏昭昭就有點兒聽不清楚了,發燒讓她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這殿中又點了安神的香,她沒過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不過在睡夢之中她還是覺得渾身滾燙如火一般,熱地渾身上下都是汗,她夢見自己在一個如同火焰山一般的地方行走,腳下和身邊到處都是肆虐的火舌,時不時就往她的身上一卷,叫她整個人都如同在火爐之中炙烤一般。


  好在她似乎走著走著就碰到了水源,便直接整個人都跳到那水裏頭去,這才覺得好受不少。


  迷迷糊糊裏,晏昭昭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幫自己喂藥,想來應該是明九。


  她這時候已經覺得肚子之中饑腸轆轆了,所以就算再困她還是勉強睜開了眼睛,啞著嗓子說道:“明九,我餓……”


  這話還沒說完,她就發覺在自己身邊喂藥的竟然不是明九,而是另外一個高挑瘦削的男子——定睛一看,竟然是蕭貴君。


  他一貫溫柔的臉上有了些許疼惜之色,見晏昭昭醒了過來,便抿著唇笑:“公主醒了?這藥還要小半碗,公主先將藥用了才是。”


  晏昭昭怎麽也沒想到會是蕭貴君來給自己喂藥,她心中有些惶恐,於是直接從床榻之上坐了起來,伸手接過蕭貴君手裏頭端著的藥碗:“怎麽好叫貴君給我喂藥,實在是麻煩貴君了,昭昭心裏頭十分過意不去。”


  她一口就將碗裏頭黑乎乎的藥液給吞了下去,頓時被苦得麵目都扭曲了起來,蕭貴君見她齜牙咧嘴的,仿佛早就料到了這一切一般,直接從一邊的備好的蜜餞盒子裏頭拈起一塊兒桃脯,遞到晏昭昭的嘴前。


  晏昭昭是真的被苦得說不出話來,感激地看了蕭貴君一眼,便將他手裏頭的果脯吞到了口中。


  果脯酸酸甜甜的味道與晏昭昭口腔之中的苦味交織在一起,瞬間就衝淡了那一股子叫晏昭昭齜牙咧嘴的怪味,這才叫她好受了不少。


  而晏昭昭這個時候才下意識地往另外一邊看,就看到明九站在不遠處,臉上神情有些一言難盡地看著她。


  晏昭昭直覺事情可能不是這麽簡單,便以目光詢問明九,明九便低下頭來,露出一個“不可說不可說”的無奈神情來。


  一邊的蕭貴君也察覺到晏昭昭和明九在走眉眼官司,便站起身來,先是用手背探了探晏昭昭已經比之前涼了不少的額頭,這才放下心來替晏昭昭掖了掖被角,叮囑道:“公主夜裏好好休息,今日的藥吃完了,明日再吃一碗藥,就能夠退燒了。”


  晏昭昭剛想要說什麽,便瞧見蕭貴君轉身欲走,她連忙想從床榻之上起來行禮,蕭貴君又溫柔地按著她的肩膀,叫她重新躺回床榻上去:“好好休息就是了,也不必這樣多的虛禮……你,你姨母她今日有折子要看,故而早些回去了,公主也早點兒休息為妙,明日我與陛下早些來看公主。”


  說著,蕭貴君便轉過身走了。


  晏昭昭看他芝蘭玉樹的背影,心中不免覺得感慨,蕭貴君可當真是個溫柔之人。


  見蕭貴君走了,明九這才走到晏昭昭的床榻邊上來,有些哭笑不得地和晏昭昭說:“公主是不是忘記方才發生什麽了?”


  晏昭昭是真的完全不記得方才發生了什麽,一邊含著果脯,一邊眨著眼睛分外疑惑地看著明九:“怎麽了,方才我做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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