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疑點重重
昨天晚上,尋夏沉浸在下錯藥的恐懼中,沒有想到這一點。現下冷靜下來了,尋夏被冬雪一提醒,終於覺察出不對勁來。許依柔一直在喝安胎藥,一天三頓,頓頓不落。她在許依柔的安胎藥裏下了巴豆,按理說,許依柔應該拉的虛脫了才是。怎麽碧波閣裏會一點動靜到沒有呢?那不成,是那些巴豆沒有效果?不可能,六子是不可能會騙她的。
如果不是巴豆沒有效果,那還會有什麽原因呢?
“真的是太奇怪了,我明明在許依柔的安胎藥裏下了許多的巴豆,這碧波閣裏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啊?”尋夏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這不應該啊,那麽多的巴豆呢,怎麽會一點動靜都沒喲呢?”
“除非……”冬雪給出了一個很是大膽的揣測:“除非許依柔她壓根就沒有喝那碗安胎藥!”
“不可能吧。”尋夏將信將疑:“許依柔有多看重肚子裏的這一胎,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怎麽可能會不喝安胎藥呢?”
“可若是按照你說的,許依柔昨晚就應該拉的半死不活了。可是,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碧波閣裏沒有任何動靜啊。”冬雪說著,還是覺得許依柔沒有喝安胎藥的可能性最大:“尋夏,你仔細想想。如果許依柔真的喝了那安胎藥,早就鬧起來了,怎麽可能會等到現在?我覺得,她一定是沒有喝那安胎藥。所以這碧波閣裏頭,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尋夏皺起眉頭:“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許依柔為什麽不喝安胎藥呢?她從懷孕以來,這一天三頓的安胎藥,她可是從來不落的。你說,她會不會是知道這安胎藥裏加了巴豆,所以她才沒有喝啊?”
“不可能。”冬雪搖了搖頭,否決了尋夏提出的可能性:“如果許依柔真的知道這安胎藥裏加了巴豆,那她怎麽可能會一直隱忍不發?她一定會在知道的第一時間,就跑到王爺跟前告狀。所以,我還是認為,許依柔沒有喝那碗安胎藥的可能性最大。”
“最好是這樣,可是許依柔沒有喝安胎藥也隻是我們的猜測啊,要是我們能夠驗證一下就好了。”尋夏自然是寄希望於許依柔沒有喝那碗安胎藥,可是,她也不敢確定啊。所以說,這最好的辦法,就是去驗證一下,看看這許依柔到底有沒有喝那碗加了巴豆的安胎藥。
尋夏和冬雪兩人一塊兒沉思了好一會兒,最後,冬雪想到了一個主意:“尋夏,這段時間小姐不是一直派我和臘梅去盯著碧波閣嗎?不如,我偷偷溜進去,看看這許依柔到底在暗中搞什麽鬼。”
“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聽到冬雪的話,尋夏有些不太放心:“小姐特意讓你們在外頭盯著碧波閣,而不是讓你們進去,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的。這要是許依柔發現你們了,小姐也好能找到個說詞,把你們兩個給保下來。可要是你進了碧波閣,被許依柔發現了,隻怕到時候許依柔不依不饒起來,小姐也保不住你啊。算了,你還是別進去了。”
越說尋夏就越覺得這碧波閣裏頭危險的很,她們晚風閣和許依柔的碧波閣,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這要是冬雪偷偷溜進碧波閣,然後被許依柔給發現了,許依柔還不知會鬧出什麽事情來呢。更何況,這件事是因為自己而起的,尋夏說什麽也不能讓昂冬雪為了自己去冒險。
冬雪誒了一聲,堅守己見:“尋夏,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可是,難道你就不想驗證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再說了,聽你說了巴豆的事情,我覺得許依柔這胎懷的很是蹊蹺。說不定這裏頭有什麽秘密!
我偷偷溜進碧波閣去瞧瞧,說不準我會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到時候,我們兩個不就可以幫上小姐了嗎?”
尋夏被冬雪說的有些心動了,許依柔仗著自己懷孕,愈發不把沈雲舒放在眼裏。如果她們兩個真的能查出許依柔的古怪,許依柔以後就不能再在沈雲舒的麵前耀武揚威了。前思後想了許久,尋夏終於點了點頭,認同冬雪的提議:“你說的有道理,都聽你的。不過這碧波閣裏頭危險,你一定要小心啊。”
“你放心吧,我知道輕重,會小心的。你就等著我的消息吧!”
“嗯!”……
“啪嗒。”葉南琛下了一顆黑子,說到:“再過幾天,是徐將軍的生辰,到時候我打算帶你去赴宴。這徐將軍曾經是我的部下,如今雖不在我的手下當差了,但是對我還是忠心耿耿的。所以他過生辰,我一定要去。到時候你好好準備一下,我帶你去赴宴,也好讓你去散散心。”
沈雲舒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那這生辰禮由我來準備吧。”
“可以啊。不過我提醒你,你不要以為徐將軍是個武夫,就給他準備什麽刀槍劍戟的。”葉南琛提醒了一句:“他喜歡練字,你找幾本字帖送給他,他一定會很喜歡的。”
“字帖?”沈雲舒笑起來:“沒想到徐將軍還喜歡練字呢,我還以為,這當將軍的隻會行軍打仗呢。也不知徐將軍的字怎麽樣,我能不能求一幅啊?”
葉南琛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小丫頭,這話你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能到徐將軍的麵前去說。”
“這是為什麽呀?”沈雲舒被葉南琛笑的一臉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吧?”葉南琛停下笑聲看向沈雲舒,解釋到:“這徐將軍是苦出身,大字都不認識幾個。他能坐上將軍之位,那完全是他一個又一個軍功給爭回來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在他剛坐上將軍位置的時候,還引起不少的非議呢。
後來,這徐將軍覺得這樣不好,自己開始學習讀書寫字。可他壓根就不是這讀書寫字的料,隻要一看書就犯瞌睡,這些年,他買回去幾大箱的書,都還新著呢。不過,他不愛讀書,寫字倒是很喜歡。隻可惜,這麽多年來,他的字就沒有一點長進,歪歪扭扭的不像樣子。可就算是這樣,他還熱衷於搜羅字帖。所以啊,你送字帖可以,可千萬不能求字。要不然的話,他會以為你是在故意嘲笑他的。”
“原來如此。”沈雲舒恍然大悟:“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麽一段故事啊,倒是挺有趣的。”
“以前我在軍中的時候,有趣的事情多了去了。一群大老爺們聚在一起,整日說些有的沒的。”葉南琛說起從前的事情,眼睛裏都帶著幾分笑意,神情之中也滿是眷戀,似乎很是懷念從前的生活一般:“以前,我們一群人白日在戰場上和敵人廝殺,晚上就在軍營裏烤肉吃。如果碰上停戰不打了,一群人反而正兒八經的討論起對策來。不得不說,以前的生活苦是苦了一點,可還是很有趣的。”
瞧著葉南琛的模樣,沈雲舒笑起來,輕聲開口:“既然這些事情這麽有趣,不妨王爺都說給我聽吧,我這也正好奇呢。”
“好啊,你願意聽,我自然也就願意說了。我想想啊,從什麽時候開始說起比較好呢?”葉南琛將手中的棋子丟回棋盒,開始苦思冥想起來。
這個時候,小月從外頭走了進來,給葉南琛和沈雲舒行禮:“奴婢給王爺、王妃請安。”
“起來吧。”
“謝王爺。”
“你不在二夫人身邊伺候著,怎麽過來了?”葉南琛神色淡淡的,沒了剛才和沈雲舒在一起和顏悅色的模樣。
“回王爺的話,夫人有些不舒服,還想請王爺過去瞧瞧。”
一聽這話,葉南琛就皺起了眉頭:“不舒服就去請大夫,叫我去做什麽?我又不是大夫,又不會把脈看診。”
“王爺,您還是過去瞧瞧二夫人吧。”小月又勸了一句:“畢竟這二夫人肚子還懷著孩子呢。”
葉南琛沒有開口,神情之中有些隱隱的不悅,他最討厭的就是許依柔拿孩子來說事。見狀,沈雲舒主動開口勸了一句:“王爺,要不然您還是去看看吧?她肚子裏懷著王爺的孩子,王爺就當是去看看孩子吧。”
“行吧。”有了沈雲舒的勸說,葉南琛點了點頭:“你都這麽說了,就聽你的,我過去看看。對了,剛才和你說的事情,你可別忘了。”
“王爺放心,我心裏有數。”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葉南琛站起來,伸出手揉了揉沈雲舒的頭,讓沈雲舒不要起身行禮了,隨後轉身走出了晚風閣。小月瞥了一眼沈雲舒之後,緊隨其後。
沈雲舒目送著葉南琛離開,嘴角忍不住勾出一絲笑容。她真的很想知道,年輕時候的葉南琛是什麽樣子的。還有,從前葉南琛在軍中過的又是什麽樣的日子。那個時候的葉南琛,是不是已經像現在這般出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