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命案
葉南琛帶著葉楓來到發生命案的客棧，剛一進去，就瞧見顧衡已經在了。這客棧名叫百川樓，凡是進京考試的解士大多都會住在這兒。這麽多年來，百川樓一直是平安無事的，可沒曾想，今兒卻出了命案，還一口氣死了兩個解士。客棧的掌櫃和小二都在一旁被衙差問話，住在百川樓裏的其他學子也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議論不斷。
兩個解士的屍體已經從樓上被抬到了大堂的空地上，顧衡正蹲在那兒察看屍身。聽到身後腳步聲響起，顧衡站起來轉過身去：“王爺來了。”
“本王一聽說百川樓出事，就連忙趕過來了。沒想到，本王這緊趕慢趕的，還是沒有世子快。”葉南琛笑了笑，回了一句。
“出事的時候，我正巧在隔壁的店裏買墨，所以來的會比王爺快些。”
聞言，葉南琛誒了一聲：“這麽晚了，世子怎麽還自己出來買墨？不知世子可曾有過晚膳了？”
“剛才已經隨便吃了一點了，現下也不太餓。倒是王爺這匆匆而來，不知可用過晚膳了？若是沒有用過晚膳，我可以讓這裏的小二的去給王爺準備晚膳。”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這麽麻煩。”葉南琛擺了擺手，好整以暇的開口：“本王用過晚膳了，今兒的晚膳是王妃親手包的餃子和煲的菌菇湯，味道極其不錯。改日，本王讓王妃多做些，也好給世子送些去，好讓世子也嚐嚐王妃的手藝才是。”說完，也不等顧衡回答，葉南琛蹲下身來，開始察看屍身。
聽了葉南琛的一番話，顧衡默默的握緊了拳頭。葉南琛是想炫耀，殊不知，這番炫耀的話在顧衡聽來卻完全變了味道。沈雲舒在王府裏過的不痛快，還要想盡辦法討好葉南琛，可想而知，沈雲舒現在有多可憐。他一定要救出沈雲舒才可以！
想到這，顧衡轉過身去，看向葉南琛。葉南琛抬起頭來，問道：“世子，仵作可來看過了？”
“仵作已經來了，現下正在上頭的房間裏尋找凶器呢。”顧衡雖然心裏對葉南琛很是不滿，可現在不是他意氣用事的時候：“今天晚上的時候，百川樓的小二去給這兩名解士送晚飯。敲了許久的門都沒有人來，小二覺得好奇，便推開了房門。沒想到，這兩個解士倒在地上，血流遍地，人都已經涼透了。小二大喊起來，掌櫃的匆匆去報了官。
仵作來看過，這兩名解士的死因都是被利器從正麵直接刺入心髒，失血過多而死。可是，衙差已經問過住在這兩人隔壁的其他人，都說沒有聽到這兩人的屋子裏有什麽動靜。小二的也曾說過，這兩人沒有什麽異常情況。今兒下午，這兩人還特意吩咐，說他們兩個要在房間裏溫書，讓小二晚上遲些在給他們去送飯。”
葉南琛站起身來，雙手環胸，讓人把白布重新蓋上：“那現在，還有其他的什麽線索嗎？”
“暫時就隻有這些。”
“兩名解士同時身亡，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葉南琛悠悠問道：“不知世子打算如何處理啊？”
“這件事既然是發生在京城，自然交由大理寺來處理。”
“世子此言差矣，省試在即，偏這個節骨眼上，又出了命案。這凶手怕是圖謀不軌！僅憑大理寺，怕是辦不好這差事啊。”葉南琛給出了一個相反意見。
聽到葉南琛這話，顧衡哼了一聲，反問道：“大理寺負責的就是京城治安，如今這京城裏頭發生了命案，自然要歸大理寺來處置。那不成王爺還想要越俎代庖？”
顧衡的話，讓旁邊幾個衙差聽了都心驚膽戰，敢這麽和鎮南王說話，世子未免也太大膽了一些。然而，葉南琛卻沒有一點生氣，反而是順著顧衡的話點了點頭：“世子說的對，這命案應該交由大理寺來處置。不過，這件事既然本王知曉了，本王也不能當做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大理寺卿趙清何在？”
“下官在！”聽到葉南琛在喊自己，趙清趕忙上前行禮問安：“下官大理寺寺卿趙清，給王爺請安。”
“事態緊急，就別拘禮了。”葉南琛開口吩咐：“趙清，這命案本王就交給你了，限你三天之內，一定要抓到真凶。”
“這這這……”聽到葉南琛的話，趙清滿頭大汗：“王爺，三天時間怕是不夠，還請王爺能夠多寬限下官幾日。”
葉南琛冷哼了一聲：“參試在即，給你三天時間，都已經是本王格外開恩了。如若不然，本王最多隻給你一天的時間去偵破此案。就這樣，你還想和本王討價還價的話，那本王就給你一天的時間，超出一刻，你這大理寺寺卿也就坐到頭了。”
“王爺息怒，下官三天之內，一定抓到凶手。”趙清心中叫苦不迭，可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隻能答應下葉南琛所說的三天時間。
等著趙清說完了，葉南琛這才繼續開口：“還有，這百川樓裏的人都是嫌疑犯，一個都不準放走。三天之內，百川樓裏的人，不準離開百川樓一步。違令者，以從犯論罪，斬！”
“為什麽不讓我們出去？”
“沒錯，我們又不是凶手！”
“憑什麽不讓我們出去？”
有學子聽到了葉南琛的話，心中不忿，叫嚷出來。他們都知道葉南琛是不好惹的，可是凶殺案就發生在他們所住的百川樓裏，原本他們就已經被這命案嚇的心神不寧。這會兒又要被葉南琛下令扣押在百川樓裏不能離開，這心中的不滿也就越來越多。這一個人開口，其他人也紛紛跟著響應。
趙清聽到學子們的話，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可就是不敢多說什麽。見狀，站在一旁的顧衡沉聲開口：“王爺此舉怕是不妥。”
“哦，為什麽不妥？”葉南琛反問了一句，可是不等顧衡回答，葉南琛繼續自顧自的往下說：“本王讓所有人這三天之內都呆在百川樓裏，是因為看在他們都是進京考試的學子份上。要不然的話，本王就讓人把他們都帶進大牢裏去了。
世子，這兩名解士是被人謀害的，這真凶說不定就在這些人之中。若是讓他們離開了百川樓，豈不是我們就此放跑了真凶？所以，讓他們呆在這百川樓，那也是為了他們著想。”
說完，葉南琛轉了一圈，環顧眾人，朗聲開口：“本王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在這三天之內，誰敢踏出百川樓一步，一律按從犯論罪，力斬不赦。”
“我們是進京趕考的解士，你不能這麽對我們！”學子中站出來一人，衝著葉南琛大聲嚷嚷。
葉南琛給葉楓使了個眼色，葉楓直接帶人上前，將那人給抓了起來。那人拚命掙紮，可是掙脫不了，隻能張口呼救。可是才剛喊了一聲，葉楓直接抽過一旁桌子上的抹布，塞在了那人的嘴裏，把人給帶了下去。
“趙清，這人就送到大理寺去了，記得，以從犯論罪，斬！”葉南琛冷聲說了一句，見狀，所有學子噤若寒蟬，不敢在多說一個字。
顧衡上前一步，阻止葉南琛：“王爺，您這樣做是不對的。那名解士並沒有離開百川樓，您不能為了您的一己私仇，就白白斷送了那名解士的性命！”
“他對本王不敬，本王想要怎麽處置他，都不為過。”
“他何時對王爺不敬了？難道他連說句真心話都不行了嗎？”聽了葉南琛的話，顧衡心中惱怒萬分，上前一步，質問道：“若是按照王爺的說法，那我豈不是也對王爺大不敬了？王爺怎麽不處置了我啊？”
聽到顧衡的話，趙清連忙出來打圓場：“哈哈，世子正是會說笑啊。這天色已晚，不如下官派人先送世子回去吧？”
顧衡沒有順著趙清給的台階下來，執意要等葉南琛的回答。見狀，趙清是渾身直冒冷汗，深怕葉南琛真的會被顧衡激怒，一時想不開，對顧衡下手。到時候，齊王那邊，他要如何交代？怕是他死上千百次，都不能讓齊王息怒吧。
葉南琛上下打量了一番顧衡，眼中之中滿是奚落：“你以為本王不敢處置你嗎？”說著，葉南琛逼近顧衡，語氣裏帶著幾分森森寒意：“顧衡，你應該感謝老天爺，讓你投了一個好胎。如果不是看在齊王的麵子上，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和本王耍你的世子威風嗎？你真的以為本王是怕了你？”
“葉南琛，你不要欺人太甚！”顧衡死死的盯著葉南琛，神情之中滿是憤怒。葉南琛說的這一番話，是在當眾打他的臉。這口氣，讓他如何能夠咽得下去？
“欺負你又能怎麽樣？”葉南琛挺了挺腰背，神情之中帶著幾分輕蔑：“怎麽，你還想回家搬出你父親來壓本王嗎？這麽大的人了，不要遇到點事情就想著回家叫屈，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