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問罪劉氏

  “父親。”沈月舒走進前廳，向著沈修行禮，小心翼翼的試探發問：“父親，這是怎麽了？”


  沈修沒有回答，神情依舊是惡狠狠的死死盯著劉氏。見狀，沈雲舒也開口了，隻是沈雲舒並沒有去問沈修，而是問了李氏：“夫人，這到底是怎麽了？二姨娘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


  “哎。”李氏輕歎一聲，看了一眼沈修之後，神色很是為難，像是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對。


  “夫人，到底是怎麽了？”沈雲舒又催促了一聲。


  李氏深吸了一口氣，一臉的難以啟齒：“二姨娘她，她與人私通！”


  “什麽？”聞言，沈雲舒和沈月舒都驚呼了一聲，兩人齊齊後退了一步，滿臉的不敢置信。


  沈月舒是第一個回過神來，上前一步，聲音有些激動：“父親，這不可能，母親一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是啊父親。”沈雲舒微微蹙眉，幫腔勸說：“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誤會啊？”


  “誤會？我也希望這是誤會！”一直沉默不語的沈修終於開口，厲聲質問：“劉氏，你自己說，這是不是誤會？”


  劉氏瑟縮了一下脖子，抬起頭來，哭的梨花帶雨：“老爺，這件事真的有誤會啊。”


  “那好，你倒是說說，這其中到底有什麽誤會？”沈修猛的提高了聲音，隨手就將手邊的茶杯給砸在了劉氏的麵前。茶杯碎了一地，茶水撒了劉氏一身。


  “母親，您快向父親解釋啊。”沈月舒在劉氏身邊跪下，急聲開口。


  劉氏抽泣了一聲，平複了一下心緒，開口顫聲解釋：“老爺，妾身跟了您這麽多年，妾身的心裏就隻有老爺您一個啊。妾身是什麽樣的人，老爺您是最清楚的了。妾身怎麽可能會做對不起老爺的事情呢？”


  “二姨娘啊。”聽到劉氏的話，李氏在一旁輕聲提醒：“老爺是讓你解釋私通一事，並不是讓你說這些的。”


  “妾身，妾身……”劉氏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從何說起。


  見著劉氏如此，李氏輕歎一聲，問道：“二姨娘，那劉默你可認識？”


  “認，認識。”


  “他是什麽人？”


  “是，是妾身的，表，表哥。”劉氏結巴著回答，回答之後，劉氏又立刻開口辯解起來：“老爺，劉默是妾身的表哥，這件事您也是知道的啊，您也是見過他的啊。”


  “老爺是見過劉默，可是老爺怕是不知道你們兩個還有私情吧。”李氏應了一句。


  聽到李氏的話，劉氏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氏，不服輸的嚷嚷起來：“夫人，這劉默就是妾身的表哥，妾身和他除了兄妹之情再無其他。妾身不知道夫人是聽說了什麽，為什麽要如此冤枉妾身？”


  說著，劉氏又低下頭捂著嘴抽泣起來。見著劉氏哭的傷心，沈月舒也為劉氏打抱不平起來：“夫人，您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母親？就算您嫉妒母親，您也不能用這麽下作的手段來誣陷母親啊！”話鋒一轉，沈月舒又看向沈修，哀聲請求：“父親，母親是什麽樣的人，別人不清楚，難道您還不清楚嗎？她跟了您那麽多年，為您生兒育女，她怎麽可能會做對不起您的事情呢？”


  沈修沉著臉，一言不發。李氏轉過身麵向沈修行了一禮，隨後，李氏沉聲開口：“老爺，我雖沒有二姨娘跟著您的年頭長，可是我是什麽脾氣性子的人，您也是知道的。我怎麽可能會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來誣陷她人呢？再者，我是老爺的正室夫人，是這府裏頭的當家主母，我又何需去和一個妾室爭奪寵愛？”


  “夫人這話說的倒是冠冕堂皇！”沈月舒反駁李氏的話：“如果夫人不想和我母親爭寵，又為什麽幾次三番的針對我母親？”


  “我何時針對你母親了？”李氏轉過身看向沈月舒，眉頭微蹙：“月舒，不管怎麽說，我都是你的長輩。你這是該和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夫人都想冤死我母親了，那也休怪月舒不懂禮數了。”


  “你……”


  “吵夠了沒有？”沈修嗬斥一聲，打斷了李氏和沈月舒的爭吵。


  李氏和沈月舒互不認輸的互瞪了一眼，都閉上了嘴不再言語。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沈雲舒走上前去，輕聲開口：“父親，女兒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沈雲舒，你別想落井下石！”一聽沈雲舒開口，沈月舒立刻辯駁。


  “你給我閉嘴！”沈修嗬斥一聲，讓沈月舒閉嘴。沈月舒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嘴，憤怒的盯著沈雲舒。沈修又轉過頭看向沈雲舒，冷山開口：“你想說些什麽？”


  “父親。”沈雲舒行了一禮，恭聲回答：“這件事的緣由，女兒剛才也都聽見了。二姨娘跟隨父親多年，和父親自然是情義深重。可夫人和父親，也是相敬如賓的。如今這件事事關二姨娘的清白，父親需得仔細查個清楚，萬不能因為其中一方的一麵之詞就妄下決斷。”


  沈雲舒的話，沈修何嚐不明白。隻是這件事不管落到那個男人頭上，都是屈辱不堪的，他也是氣急了，實在是冷靜不下來。沉吟片刻，沈修問道：“那依你看，這件事要怎麽解決？”


  “女兒方才聽夫人的話，夫人像是找到了一些個什麽證據。不如就讓夫人和二姨娘當麵對質，是非對錯，我們也能立即有個決斷。”沈雲舒微微低著頭，給出了自己的提議。


  沈修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同意了沈雲舒的提議：“就按照你說的辦。”隨後，沈修指了指李氏，讓她和劉氏去當麵對質。沈月舒原本還想阻攔，可沈修直接開口下令，讓慧兒把沈月舒扶到一旁，不準沈月舒插嘴。


  劉氏心慌的厲害，可她還是打起了精神，小心謹慎的盯著李氏。李氏將劉氏小心謹慎的神情看在眼裏，率先開口：“二姨奶，你方才說劉默是你的表哥，那我問你，你和劉默平日裏見麵的次數多嗎？”


  “不多。”劉氏想也不想，立刻開口回答。


  “你確定？”


  “夫人有所不知，妾身沒有夫人那樣的好出身。妾身幼時，父母雙亡，和哥哥相依為命。可偏偏妾身那哥哥又是個懶惰無用的，若不是遇到老爺，給了妾身容身之所，隻怕妾身現在還不知是個什麽景象呢。”劉氏又開始楚楚可憐的訴苦起來，沈修最心疼她的就是她的身世。也正是因為她的身世可憐，所以她才崇拜依賴沈修，而沈修最享受的就是她的崇拜和依賴：“妾身父母雙亡之後，便和哥哥寄居在親戚家裏頭。今年是這家，明年是那家。時間久了，這些個親戚也煩了我們。


  後來哥哥帶著妾身搬出來之後，便和他們在也沒有了往來。劉默是妾身的表哥不假，可妾身平日並沒有和他來往過。隻不過是因著劉默也住在京城裏頭，偶有機會碰著，寒暄一二罷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聽了劉氏的辯解，李氏不疾不徐的開口：“你撒謊！”


  劉氏眼角跳動，咬牙反問：“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說你和劉默並無往來這句話，是在欺騙老爺！”李氏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可此時卻帶著幾分堅定：“劉默就住在就東街胡同哪兒，劉默附近的鄰居曾多次見到你出入劉默的家中，你還說你和他沒有往來？是不是要我去把所有鄰居都叫來，和你一一對質啊？”


  “這，這……”劉氏被問到了，支支吾吾的，一時竟想不出回答的話來。


  李氏輕哼一聲，繼續開口：“劉氏，你口口聲聲說你沒有和劉默往來，可你知道嗎？這劉默喝多了，在酒樓裏胡言亂語，把和你如何私會一事說的是繪聲繪色。如果不是迎春聽到了回來稟告我，隻怕老爺和我都還要被你蒙在鼓裏！劉氏，枉費老爺寵愛你多年，你就是這樣回報老爺的？”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聽到李氏的話，劉氏心裏恨得是咬牙切齒。今日沈修把她叫來前廳，話沒說上一句，她就先挨了沈修的打。打完之後，她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她連想法子應對的時間都沒有，隻能在這裏走一步算一步了。


  劉氏強忍住心裏的恐慌，為自己辯駁：“老爺，事情不是這樣的。是劉默，是他見著妾身日子過的好了一些，便來找妾身求助。妾身原本是不想理會的，可是妾身想著，這劉默到底是妾身的表哥，幼時舅舅也曾照顧過妾身，妾身也真的不能不聞不問，所以就給了他幾兩銀子，也算是回報舅舅了。可是妾身沒有想到，這劉默就此纏上了妾身，處處要挾妾身，今日拿錢，明日拿首飾的，妾身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麽你不向老爺說個清楚？剛才又為什麽一口咬定，你沒有和劉默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