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沈月舒出嫁
在吃了葉南琛的一個閉門羹之後，沈雲舒又去找過葉南琛幾次，可每一次，她都見不著葉南琛。看來，葉南琛是鐵了心不想見任何人。倒是她，因著雨天出門好幾次，吹了風感染了風寒。所以，沈雲舒最後也就不再去找葉南琛了，等葉南琛什麽時候願意見人了再說。
見不著葉南琛，顧衡那邊又沒有什麽新的消息，沈雲舒心中愁緒萬千，不過是一場小小的風寒，卻有愈演愈烈的感覺。連著發了好幾日的高燒，燒的沈雲舒是迷迷糊糊的，全身都無力氣。等到沈雲舒退去高燒，身子有了些力氣，轉眼都到沈月舒出嫁的日子了。
尋夏正在給沈雲舒喂藥，徐媽媽從外頭走進來，來到床邊輕聲說道：“小姐，老爺傳話過來了，說是今天晚上要一家人一塊兒在飯廳用晚膳。”
“可是小姐還病著呢。”尋夏回答了一句，看著沈雲舒蒼白消瘦的臉龐滿是擔心：“非去不可嗎？”
徐媽媽看了一眼沈雲舒，微微點頭：“老爺說了，非去不可。”
“那就去吧，後天沈月舒就要出嫁了。父親提出今晚一家人用膳，隻怕是有什麽話要叮囑吧。”沈雲舒咳嗽了兩聲，示意尋夏不要再喂藥了，語氣有些虛弱。
“小姐，這天還早，您喝了藥就再睡一會兒吧。等晚上了，老奴再來叫您。”
“好。”沈雲舒點了點頭，又重新躺了下去，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見著沈雲舒入睡，徐媽媽叫上了尋夏，兩人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入夜。
徐媽媽點了燈進到房間，來到床邊輕聲呼喊：“小姐，小姐，該醒醒了。”
“徐媽媽，現在什麽時辰了？”沈雲舒睜開眼，睡得有些迷糊。
“小姐，飯廳那邊傳話來了，該用晚膳了。”
“是嗎？我都睡了這麽久啊。”沈雲舒撐著身子坐起來，在床上醒了一會兒神，隨後掀開被子下了床：“徐媽媽，替我梳妝更衣吧。”
“是，小姐。”
徐媽媽為沈雲舒梳妝更衣之後，扶著沈雲舒去了飯廳。見著尋夏不在，沈雲舒問了一句：“尋夏呢？怎麽不見尋夏？”
“尋夏在小廚房裏給小姐看著藥呢。”
“原來如此。”沈雲舒微微頷首，沒再多說什麽。
沈雲舒來到飯廳的時候，老夫人、沈修、李氏還有劉氏、沈月舒、芳兒都已經在了。不過，芳兒是沒有資格入座的，隻站在一旁服侍。沈雲舒走過去，向著老夫人和沈修請安：“給祖母請安，給父親請安。”
“快起來吧。”老夫人趕緊開口，招呼沈雲舒坐到自己的身邊。等到沈雲舒入座之後，老夫人看著沈雲舒的臉色，很是心疼的開口：“瞧瞧你這臉色，都蒼白成什麽樣子了，這身子可好些了？”
“多謝祖母掛念，孫女的身子已經好多了。隻是因著高燒了幾日，全身都提不起什麽力氣。”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房間裏多休息休息。”老夫人說著，又看向沈修：“我記得，上次你給我送了一支老山參，我用著還不錯。你瞧瞧，還有沒有了，給雲舒也帶一支回來，讓她補補身子。你看這孩子，都消瘦成什麽樣子了？”
沈修看了看沈雲舒，微微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派人去看看的。若是有，就帶一支回來。”
“祖母，這老山參若是有，還是給您補身子用吧，雲舒沒事的。”
“祖母知道你是個有孝心的孩子，可是你的身子虛弱，該補的還是要補起來。”老夫人說著，目光落到一旁的沈月舒身上，輕哼了一聲：“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那般有孝心，祖母也能心寬一些。這府裏頭少些糟心事，祖母也能多活幾年了。”
老夫人這話是說給誰聽的，眾人也都心裏有數。不過，也沒人敢搭腔回話，氣氛有些尷尬。見狀，沈修主動開口：“母親，雲舒已經來了，我們還是先動筷吧，等會兒飯菜都要涼了。”
“嗯，動筷吧。”老夫人點了點頭，率先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菜，其他人才紛紛拿起筷子。
吃了幾筷子菜，老夫人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今兒把你們所有人都叫過來，是有些話想要和你們說。”
聽到老夫人的話，眾人都紛紛放下筷子。老夫人繼續說道：“後天，月舒就要出嫁了。原本這些話，也輪不到我這個老太婆來說。但是，月舒的親事如何來的，你們也應該都清楚。今天我提這件事，也不是想要舊事重提，問罪你們什麽。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月舒後日出門，在夫家要收斂自己的脾氣性子，侍奉好夫君，操持好家事。莫要再做出一些任性出格的事情，來抹黑沈家和夫家。聽明白了嗎？”
聽到老夫人點到自己的名字，沈月舒站起來，欠身行禮，順從回答：“是，孫女一定謹遵祖母的教誨。”
“你能把我的話給聽進去就好了。”老夫人瞪了一眼沈月舒，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沈月舒的不滿。
沈月舒也不為自己辯駁，站在哪兒挨訓。老夫人原本還想在說些什麽，可瞧見沈月舒這般無所謂的樣子，也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心思：“好了好了，不說了，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你若是真的能把我的話聽進去就好了！行了，我吃好了，你們繼續吃吧。”
“祖母，孫女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你身子弱，你多吃點，祖母自個兒回去就好了。”老夫人讓沈雲舒留下繼續用膳，自己帶著李嬤嬤走了。
等著老夫人離開之後，沈修明顯的鬆了口氣，有老夫人在，沈修總覺得有些拘謹。這會兒老夫人走了，沈修看了一眼沈月舒，咳了一聲，示意沈月舒坐下。之前沈月舒惹出來的事情，確實讓沈修惱怒不已。可到底是自己寵愛了多年的女兒，後天又要出嫁了，想到這些，沈修的語氣還是柔和了許多：“月舒，後天就是你出嫁的日子了，祖母剛才說的話，你要牢牢的記在心裏才是。”
“女兒明白。”
“你的嫁妝，夫人都已經給你籌備妥當了，為父也給你添置了些許。”
“是，多謝父親。”
“這些也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應該做的。”
“父親。”沈雲舒身子沒好利索，可不想繼續在這裏看沈修和沈月舒父女情深，站起來開口：“女兒有些乏了，想先回去休息。”
“行，那你回去吧。”
“我送雲舒回去吧。”沈月舒也站了起來，表示自己要送沈雲舒回去。沈修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沈雲舒瞥了一眼沈月舒，不知道沈月舒是什麽意思。不過，沈雲舒沒有多說什麽，行禮之後率先離開了飯廳。
離開飯廳之後，沈雲舒走了沒幾步，就聽到沈月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雲舒。”
沈雲舒停下腳步，和徐媽媽互相看了一眼之後，轉過身去。沈月舒走到沈雲舒麵前，微微一笑：“雲舒，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有徐媽媽陪我回去就好了。”
“我後天就要出嫁了，以後我們兩個見麵的機會可就少了。所以啊，還是讓我送你回去吧，我們姐妹也好說說體己話。”說完，沈月舒上前，主動扶起沈雲舒，向著聽雨閣走去。徐媽媽還想阻攔，沈雲舒卻揮了揮手，示意徐媽媽自己無礙，跟著沈月舒往前走去。無奈，徐媽媽隻能跟在了兩人後頭。
“你想和我說些什麽？”沈雲舒開門見山的問道，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沈月舒是真的要和她說些什麽姐妹之間的提及話的。
“沈雲舒，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你是什麽時候開始防備我們的？”沈月舒聲音很輕，將心裏的疑問問出。她和沈雲舒已經撕破了臉，用不著在這裏裝姐妹情深。可是，沈月舒還是很想知道，沈雲舒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她們有了防備之心的。
沈雲舒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沈月舒，冷哼了一聲：“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對於我來說，很重要。”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你還記得，母親走後我在聽雨閣閉門不出的那段時日嗎？”
“我記得。”沈月舒微微點頭，有些驚訝的反問：“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防備我們了？”
“是。”
聽到這個答案，沈月舒靜靜的看了沈雲舒半晌，隨後沈月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沈雲舒，我真的是小瞧你了。你明明那麽早就開始防備我們了，可你卻裝出一副什麽都不知情的模樣來。當真是好手段，好心計啊。”
“這也是跟你們學的啊。”沈雲舒一點都不生氣，好整以暇的回答到：“若不是你們，我也想不到這些法子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哦，對了，咎由自取！你們現在，就是在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