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參加馬會
今天這頓飯，大概是沈雲舒自重生以來吃過的最解氣的一頓飯了。
從前劉氏仗著自己得寵，從來就沒有把她這個嫡女放在眼裏過，就連沈月舒也是如此。嫡庶尊卑在這個府裏，不過是一句空話罷了。可是今天，李氏說的劉氏啞口無言，最後劉氏是氣的拂袖離去。隻是劉氏再生氣，李氏說的她都要照做才行。於情於理，都被李氏給占了。
等著劉氏和沈月舒離開之後，沈雲舒這才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這才輕聲開口說道：“夫人的口才，雲舒今兒算是見識到了。”
“我隻不過是在實話實說罷了。”李氏笑了笑，讓迎春將請帖拿了過來：“對了，有件事我差點忘記了。齊王要在明日舉辦一場馬會，齊王妃送了帖子，邀請所有的朝臣女眷去參加。雲舒，你若是明日有空的話，就和我一塊兒去吧。”
“好，我知道了。”齊王府舉辦的馬會，那顧衡也一定會去咯？想到這，沈雲舒痛快的點頭答應。和李氏說了幾句話，沈雲舒這才帶著尋夏離開。
李氏確實是個說到做到的，當天晚上一家人便都在一起用膳了。途中，劉氏幾次想要開口和沈修說些什麽，可每次都被李氏給巧妙的攔了下來。劉氏被李氏攔了好幾次，臉色都很是難看。最後還是因為李氏主動提起要帶著沈月舒一同去參加齊王府舉辦的馬會，劉氏的臉色這才有了好轉，也不再想著要開口告狀了。
沈雲舒將劉氏的舉動看在眼裏，沒有說話。劉氏雖然是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可對沈月舒這個女兒還是疼愛的。像這種馬會宴會的，隻要能讓沈月舒去，劉氏受些委屈都無所謂。隻是劉氏想的太過於天真了一些，李氏是會帶沈月舒一同去參加馬會，可是有李氏在，沈月舒是不會有出頭的機會。這一點，沈雲舒是不會去提醒劉氏的。
翌日，李氏帶著沈雲舒還有沈月舒一同去參加馬會。
馬會的場地在京郊十裏外的一處地界上，李氏帶著沈雲舒還有沈月舒到達的時候，馬會都已經開始了。遞了請帖，跟著王府裏的丫鬟入席，在安排好的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對沈雲舒來說，這馬會是最無趣的宴會了。女眷是不能騎馬的，就隻能坐在位置上看著男賓們策馬奔騰。可就算是如此，前來參加馬會的女眷依舊熱情高漲，時不時的鼓掌叫好。沈雲舒是真的不明白，這塵土飛揚的馬會上，有什麽好值得開心的。
沈雲舒興致缺缺的坐在位置上，打著精神看著男賓們策馬。這個時候，一個小丫鬟走了過來，給沈雲舒端上了一盤點心。小丫鬟見沈雲舒眼神飄忽，小聲的說了一句：“沈小姐，這是世子爺特地為您準備的。”
聽到這話，沈雲舒回過神來看向小丫鬟。小丫鬟低著頭，偷偷的朝著那盤點心下頭指了指，隨後轉身離開。沈雲舒咳了一聲，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注意自己之後，飛快的將點心端起來，將盤子下頭的紙條給拿了出來。在桌下打開紙條一看，沈雲舒的嘴角有了一絲笑意。沈雲舒不動聲色的收好紙條，站起身來和李氏說了一句想去更衣，在得到李氏的應允之後，沈雲舒帶著尋夏離開了馬會上。
沈雲舒來到紙條上說的地方，一眼就瞧見了牽著馬站在樹下的顧衡，沈雲舒揮了揮手，打了一聲招呼：“顧衡哥哥。”
“雲舒。”顧衡循聲轉過身來，牽著馬走了過來。
“顧衡哥哥，你從馬會上偷偷溜出來，不怕王爺找你嗎？”沈雲舒打趣的問了一句。
顧衡裝出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拍了拍胸口：“雲舒，你可千萬別嚇我，我這個人可是不禁嚇的。”
“哈哈。”沈雲舒被顧衡給逗笑了：“不開玩笑了，顧衡哥哥，你找我出來是有什麽事嗎？”
“我知道你也會來參加馬會，所以特意給你準備了這個驚喜。在裏頭看別人騎馬多無趣啊，來，我教你騎馬。”顧衡揚了揚手裏的韁繩，示意沈雲舒。
聞言，沈雲舒驚訝的看了一眼顧衡手裏牽著的馬，不敢置信的反問到：“騎馬？顧衡哥哥，你真的要教我騎馬？”
“當然是真的了。你先上馬，我為你牽馬，帶著你先走一圈熟悉熟悉。等你熟悉好了，你就可以是試著跑一跑了。”說著，顧衡朝著沈雲舒伸出手，想要扶沈雲舒上馬。沈雲舒毫不猶豫，朝著顧衡伸出手去。
隻是這手才剛握到，清鬆就從小路跑了過來：“世子，王爺在找您呢，您快過去一趟吧。”
“父親這個時候找我做什麽？”顧衡有些不滿的嘟囔了一聲，每次他想要和沈雲舒單獨在一起說說話，父親就會派人來找他。他都覺得奇怪了，難不成父親在他身邊按了個探子，時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聽到清鬆的話，又瞧著顧衡神情不太高興，沈雲舒抽回了自己的手，勸說到：“顧衡哥哥，王爺找你一定是有事情想要和你說，你就去吧。”
“可是我還沒教你騎馬呢。”
“沒事，我在這等你就是了”
“好吧，雲舒，那我就先走了。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快去快回”顧衡依依不舍的看著沈雲舒，一步三回頭的跟著清鬆離開。
見著顧衡離開，尋夏開口問道：“小姐，世子走了，那奴婢扶您先去更衣吧。”
顧衡走的時候，並沒有把馬給牽走。看著眼前的馬，沈雲舒伸出手摸了摸，顧衡挑的馬很溫馴，並沒有對沈雲舒的觸碰感到不滿，相反的還往沈雲舒的手心去蹭。沈雲舒笑起來，吩咐到：“尋夏，你去幫我拿些草料來吧，我想喂喂這馬。”
“可是小姐，您一個人在這沒關係嗎？”
“沒事的，我就在這等你，你快去快回。”
“那好，小姐，那奴婢就先走了。”尋夏說了一聲，轉過身匆匆離開。
尋夏前腳離開，葉南琛後腳就到了。瞧著沈雲舒滿臉笑容的樣子，葉南琛雙手環胸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兒，也不出聲。沈雲舒走到了馬匹的身邊，側過身來這才看到站在身後的葉南琛。見著葉南琛，沈雲舒楞神了片刻，隨後才上前請安：“見過鎮國公。”
“最近日子過得怎麽樣？”葉南琛主動開口詢問。
沈雲舒低著頭，如實回答：“承蒙鎮國公關心，小女最近的日子過得很好。夫人進門的第二天，就狠狠打壓了降雪軒的氣焰。這些時日，更是收拾的降雪軒服服帖帖的。”
“所以呢？你覺得這樣就已經很好了？”葉南琛反問道：“小丫頭，你會不會太容易滿足了？”
“國公爺這是何意？”
“李氏之所以能打壓降雪軒那對母女的氣焰，可不是因為她厲害有手段，而是因為男人的新鮮感在作怪。”葉南琛一針見血：“李氏年輕貌美，性子溫柔，她又是剛迎進門的，自然她做什麽你父親都是滿意的。可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你確定李氏還能打壓降雪軒的那對母女嗎？別忘了，論受寵的念頭，李氏可比不上降雪軒的那對母女呢。”
其實這一點，沈雲舒也已經想到了。劉氏做錯那麽多的事情，被她抓住把柄多次，沈修也惱過她，罰過她，可要不了多久，劉氏又能複寵。這一次雖然多了個李氏，可就像葉南琛說的那樣。李氏之所以能打壓劉氏，都是因為沈修的寵愛。可若是沈修有一天對李氏沒有了寵愛，而劉氏又重新複寵，到那時候，隻怕結果就不一樣了。
瞧著沈雲舒沉思不語的樣子，葉南琛就知道他說的事情沈雲舒也已經想到了，於是接著開口往下說：“劉氏有孕在身，算算日子，也應該快生了。小丫頭，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劉氏生下的是一個兒子，這局勢可就立刻要變了。到時候，不管李氏再有手段，都阻止不了劉氏複寵。屆時，你又能做些什麽呢？”
沈雲舒皺了皺眉，露出一絲難色。葉南琛勾了勾嘴角，好整以暇的開口：“這件事若是你沒有想過怎麽辦，那就我來幫你想。不過，比起劉氏，你現在更應該要盯著一些你的那個庶姐。”
“沈月舒？”沈雲舒有些疑惑，這段時間沈月舒一直呆在降雪軒，比起劉氏，那藥安分守己多了：“她怎麽了嗎？”
“你想知道嗎？”葉南琛問著放下手，上前一步，瞬間靠近了沈雲舒。可沈雲舒在葉南琛靠近的時候，就迅速往後退了兩步，和葉南琛拉開了距離，神情也變得有些警惕起來。
瞧著沈雲舒如此，葉南琛笑了幾聲，像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隨後，葉南琛清了清嗓子，揚起的笑容帶了一絲嘲諷的味道：“小丫頭，你的庶姐沈月舒，膽子可要比你大上許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