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哭訴

  入夜之後。


  沈修來了降雪軒，一進房間，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沈修皺了皺眉，看到了坐在床上，神情憔悴的劉氏，沈月舒坐在床邊，正在低聲啜泣。


  見狀，沈修走了過去，問到：“這是怎麽了？病了？”說著，沈修伸出手就想去摸摸劉氏的額頭。


  “老爺，下這麽大的雨，您怎麽來了？”劉氏見著沈修，急忙想要起身，開口說到：“我沒事，我隻是身子有些不爽罷了。”


  “既然是身子不爽，那就別起來了。”沈修製止了劉氏，隨後看向沈月舒：“月舒，你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還哭起來了？”


  “老爺，您別理她，她耍小孩子脾氣呢。”劉氏接上話，衝著沈月舒說到：“好了，快別鬧了，你父親都回來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沈月舒站起身來，抬起頭看了一眼沈修，欲言又止，一雙眼睛都已經紅腫了。看到沈月舒這模樣，沈修坐下來，又追問了一句：“月舒，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怎麽眼睛哭的這麽腫啊？”


  “父親！”沈月舒忍不住了，喊了一聲沈修，走過去一把將劉氏的手從被子裏給抽了出來：“父親，您看看，母親的手都成什麽樣子了？”


  沈修循聲望去，在看到劉氏的手之後，也嚇了一跳。隻見劉氏的手紅腫一片，最嚴重的的地方還有水泡，一看就是被燙著了。沈修立刻詢問：“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燙的這麽嚴重？”


  “沒什麽，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打緊的。我已經抹了藥了。”劉氏抽回自己的手，朝著沈修笑了笑。


  “才不是這樣的，父親，母親的手之所以會燙成這樣，都是因為雲舒……”


  “住口！”劉氏打斷了沈月舒的話，輕聲訓斥：“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


  沈修誒了一聲，示意沈月舒繼續說：“怎麽了？雲舒做什麽了？月舒，你繼續說！”


  “父親，您不知道。雲舒在祖母麵前肆意詆毀母親，祖母發了好大的脾氣，說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可能扶母親為正室。”沈月舒抽泣的開口：“母親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正在給雲舒熬雪梨膏，一不小心就燙到了。


  父親，您倒是說說，雲舒為什麽要這樣做？我知道，她不喜歡我和母親，可母親對她難道還不夠好嗎？她就算是不想讓母親為正室，也不能在祖母麵前胡說八道啊，這不是讓祖母對母親的偏見更深嗎？”


  沈修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看向劉氏，問道：“月舒說的是真的嗎？”


  劉氏歎了口氣，眼中似有淚光閃過：“老爺，您也別怪雲舒。她這麽做，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沈修一聽這話，憤怒起身：“她還真的這麽做了？難怪，這幾日我聽著府裏風言風語不斷。沒想到，源頭居然在這！不行，我要去找她問個清楚，小小年紀，心思這麽就那麽歹毒！”


  說完，沈修轉身就走。劉氏趕緊下床，攔住了沈修：“老爺，您息怒。這其中或許有什麽誤會呢？雲舒是個好孩子，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您要是這麽去找她，會嚇壞她的。”


  “你就不要再替她說話了！”劉氏越是勸說，沈修這心裏頭就更加生氣。之前他去找沈雲舒的時候，沈雲舒還主動攬下此事。見沈雲舒主動，他沒有多想也就同意了，沒想到，沈雲舒居然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想到這，沈修讓沈月舒照顧好劉氏，自己去找沈雲舒問個清楚。


  瞧著沈修怒氣衝衝的離開，沈月舒停了抽泣，轉過身來看向劉氏，有些不解的問道：“母親，這樣做真的有用嗎？若是沈雲舒不承認怎麽辦？”


  “沈雲舒不承認，又能怎麽樣。現在，你父親認定這一切是沈雲舒做的，就依沈雲舒那個性子，她就算有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楚。你父親越是生氣，他和沈雲舒之間的嫌隙就更大。就算這件事日後查明，和沈雲舒無關，可那時候，沈雲舒也已經失了你父親的歡心。一個沒了母親，又沒有父親歡心的嫡女，有什麽用？”劉氏好整以暇的開口回答，神情也變得泰然起來：“隻要你父親厭惡了沈雲舒，我的手就算沒白燙。”


  “母親，還是你有辦法。”聽了劉氏的話，沈月舒欽佩不已。


  劉氏笑了笑沒有答話，這幾日，府裏風言風語不斷，劉氏也不知道這些傳言都是從哪兒傳出來的。不過，不管從哪兒傳來的都不打緊，左右這幾日沈雲舒一直出入柏聽院，這件事都隻能讓沈雲舒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