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請安

  翌日。


  沈雲舒早早的就起來了，也不知是不是剛回來的緣故，這一晚上，她不斷的再做噩夢，壓根就沒有睡好。坐鏡子前一照，果然，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眼下還有淡淡的青色，瞧著就很是可憐。


  尋夏來給沈雲舒梳妝打扮，看著沈雲舒這模樣，尋夏心疼不已：“小姐，您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


  “無妨，替我梳妝吧，我還要去給祖母請安呢。”沈雲舒並沒有覺得自己這樣子有什麽不好，相反的，她越是看上去憔悴可憐，祖母就會更心疼她。這樣一來，她想做的事情，就會簡單許多。


  尋夏也不再多言，該說該勸的，她昨天都已經說了勸了。可是沈雲舒執意如此，她這個做奴婢的也無法違拗其心意，隻能默默的替沈雲舒梳妝。等著沈雲舒梳妝好了，沈雲舒站起來，帶著尋夏走出了房間。


  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聽雨閣，沈雲舒心中別有一番滋味。隻是，這諾大的聽雨閣裏頭靜悄悄的，院子裏到處都是落葉，也不見有人打掃。沈雲舒裝似無意的問了一句：“王媽媽和王媽媽她們呢？”


  “奴婢也不知道。”尋夏似有話想說，可到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沒事，我也隻是隨口一問罷了。”沈雲舒笑了笑，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的模樣，帶著尋夏離開了聽雨閣，向著祖母的柏聽院而去。


  來到柏聽院，老夫人身邊的李嬤嬤早早的就等在了院門口。見著沈雲舒來了，李嬤嬤趕緊著迎了上去：“知道小姐今兒要來給老夫人請安，老奴一早就在這候著了。”


  “是我不好，我該早些來給祖母請安的，祖母怕是要怪我了。”


  “夫人剛走，老夫人知道小姐心裏難過，不想見人，所以就沒去看小姐。可是老夫人這心裏頭啊，那可是惦記著小姐呢。這不，聽到小姐今日要來，老夫人讓人準備了早膳，都是小姐往日裏愛吃的。老夫人掛念小姐還來不及呢，又怎麽舍得怪您呢？”李嬤嬤笑著回應了一句，帶著沈雲舒走了進去。


  “老夫人，小姐來了。”一走進房間，李嬤嬤便喚了一聲。


  老夫人從後間裏走出來，見著沈雲舒，招了招手：“好孩子，來來來，快來祖母這兒，讓祖母看看。”


  沈雲舒依言走了過去，乖巧請安：“孫女給祖母請安。”


  “好孩子，好孩子！”老夫人緊緊的拉著沈雲舒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有些心疼的開口：“我怎麽瞧著，你這孩子瘦了許多呢？看看這小臉白的，哪兒還有一點血色啊？可是最近沒有休息好？”


  “祖母不用擔心孫女，孫女無礙的。”


  “你這孩子，就是這樣，有什麽事情都藏著掖著，不肯說出來。你母親走了之後，你便整日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也不肯見人。你都不知道，祖母這心裏頭啊，擔心你是擔心的不行。你今日肯出來了，祖母這心裏頭啊，別提多開心了。”老夫人拉著沈雲舒去一旁坐下，繼續說道：“以後啊，你時常到祖母這兒來陪陪祖母，有什麽事也都可以和祖母說，有祖母在，斷不會讓旁人委屈了你。”


  “祖母心疼孫女，孫女明白。以後，孫女一定日日來給祖母請安。”


  “好好好。”老夫人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起來：“你這麽早過來，肯定還沒用早膳吧？祖母啊，給你準備了好多吃的，走，和祖母一起用早膳去。”


  沈雲舒點了點頭，扶起老夫人，兩人剛站起來，李嬤嬤就進來了：“老夫人，月小姐過來給您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