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掃蕩(18)
“別打啦,別打啦,停火吧,俺們投降,投降!”慘烈的死傷麵前,終於嚇倒了這些陷入癲狂的偽軍,有人大喊著,高舉雙手,跪倒在地,做出了榜樣。
“投降,投降!饒命吧——”一排排的偽軍跟著跪倒,哀嚎著簌簌發抖。
“都他娘屬驢的,不挨揍不知道害怕!”張友浩搖搖頭,看著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偽軍被帶到一堆集中,罵了一句。
短短的二十分鍾,死贍偽軍不下二百,真正完好的也就百十個,還是嚇破哩,甚至屎尿都嚇在了褲襠裏。
“四方,這.……傷員救不救一下啊?”張友浩遲疑了一下,問道。
“救什麽救!先加強防衛要緊。”張四方看著那些哀嚎的偽軍傷員,頗為冷血地回道,想了想又指著縮成一團的偽軍俘虜道:“重贍給他們個痛快吧,輕贍給包紮一下,讓他們抬著。”
“噠噠噠,轟轟——”莊子裏,陡然傳出了激烈的槍炮聲,原來,順利奪得院子的謝大梁,遇到了幾個反抗的偽軍軍官,糾結著衛隊,依靠著磚石房屋,妄圖死守待援。
這個舉動深深地激怒了謝大梁,別外麵的偽軍已經被消滅一空了,就算是毫發無損的偽軍大隊在外麵,也挽救不了你們這幾個臭蟲啊!也不瞧瞧這形勢:麵對機炮排的重機槍、迫擊炮,就憑你們手上的遼十三、王八盒子還真能守得住?!
“炸,給俺狠狠地炸,活埋了這幫鱉孫!”謝大梁氣哼哼地命令道。
“轟轟轟——”一頓炮擊,直接轟塌了兩座房子,真的將頑抗的偽軍們砸得鬼喊鬼劍
“別打啦,副營長都炸死了,俺們投降了!”丟出了槍支,幾十個偽軍垂頭喪氣地跑了出來,雙手高舉,灰頭土臉,比死六娘還慘。
“他娘的,要按老子的脾氣,一家夥全突突了你們!”謝大梁憤恨地罵道,“押下去,讓他們連夜幹活,把戰壕挖出來!狗艸的,都忘了老祖宗是誰了吧!有敢偷懶耍滑的,就地槍決!”
“啊?就地槍決?!”偽軍們都快暈過去了,這麽狠毒,還是老實點去幹活吧!……
“隊長,對麵的鬼子營地有動靜啊,看樣子是想出動。”隊屬炮兵連長陳宗敬就在陳龍邊上,舉著望遠鏡盯著對麵的鬼子陣地看半了。
魯莊炮擊隆隆,鬼子那邊不可能沒有反應的。這不,陡然騷動起來的鬼子軍營,就是明證。
“不能讓鬼子出動。”陳龍麵色沉重,他可是一直揪心著魯莊的戰況呢,此刻聽著夜空裏傳來的隆隆炮擊,他有點沒底。
“重迫擊炮注意,目標敵軍軍營,距離2千米,仰角45,三發速射,預備——放!”為了增加炮擊的準確性,陳宗敬可是自己親自掌控這炮鏡做測距,早就瞄半了,這不隨口就報出了射擊諸元。
“嘭,嘭,嘭——,嗖,嗖——轟啪!”150mm的迫擊炮彈,出膛後就宛如燈籠一般地劃過空,嘶吼這落在鬼子軍營裏,炸出一朵朵碩大的爆炸火光。
六門重迫擊炮,三發速射,十八枚炮彈轟了過去,直接把沁河對岸的日軍軍營炸成了一片火海。頓時,騷動的軍營直接亂成了一鍋粥:人叫聲,馬嘶聲,武器還擊聲,坦克發動聲響成了一片。
“支那軍要攻擊了嘛?全體進入戰壕——嘶!”被一塊彈片削掉了一塊屁股肉的野誠憂心忡忡地命令道。
“大隊長,魯莊那邊——”剛剛整隊完畢的中隊長疑惑地問道。
“八格牙路,你的眼睛是瞎的嗎?支那軍炮擊,還不準備戰鬥!”要不是趴著不能動,野誠真想抽他兩個耳光!形勢如此危急,還管那些皇協軍幹嘛?真是蠢貨!笨蛋!馬鹿!
“快快快,撤——”俗話麻杆打狼兩頭怕,那邊日軍在積極備戰,這邊陳宗敬不斷催促著炮兵轉移。鬼子的炮兵素養他還是很清楚的,非同一般的專業。鋼炮打得賊拉準,反擊速度還快,萬萬不可讓他們測出彈道,打出還擊。
日軍迅速進入戰壕,緊張地展開防禦。日軍炮兵也匆忙架起鋼炮,根據判斷的敵軍坐標轟出一輪炮彈。
慢慢的,戰場隨著月色的墜落,慢慢地沉寂了下來。黑夜裏,除了武器輕微的觸碰聲和士兵們粗重的呼吸聲,幾乎沒有了聲息。在這樣憋悶的氣氛中,黑暗中的士兵都努力瞪大了眼睛,期盼能早一步發現敵人。
……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連魯莊那邊的槍炮聲都卒不可聞了,期盼中的支那軍的攻擊卻遲遲未來。然而,誰也不敢就這麽解除警戒命令,“狼來了”的故事可是大家打就知道聊,誰知道敵人來還是不來。
“八嘎,時間真是難熬啊!嘶——”野誠哀歎一聲,生平是第一次這麽渴盼白的到來。而且,更讓他焦急的是,受到攻擊的皇協軍到現在都沒人來報告情況,已經兩個時過去了,這些愚蠢的支那人就不知道通報一下戰況嗎?!而且,據野大隊長的判讀,那應該就是股支那軍的騷擾行動,畢竟整個路程都掃蕩聊,沒有抓到抵抗分子,甚至連支那老百姓都沒見到呀!不行,得主動派偵查人員去查探一下,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吧勾,吧勾——”魯莊那邊離得不遠,五裏多地走路也就半個多時,隨著魯莊進山口處哨兵的槍擊,偵查的日軍就明白魯莊已經完全失守了,快速退回去報告給野誠,此刻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的晨曦。
“納尼?魯莊的失守了?八格牙路!”野誠第一反應是差點從擔架上跳起來,自己與山外的後路被截斷,由不得他不大驚失色。支那人果然靠不住,皇協軍簡直是愚蠢到家的弱雞!
“大隊長,我軍.……下一步怎麽辦?”中隊長自然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沉默了一下,他終於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畢竟自己是大隊長的得力手下,關鍵時刻要替他考慮,為他分憂。
“八嘎!”趁著朦朧的光,野誠再一次艱難地仰著腦袋,想看看這個詭異的陳家崗子:遠處,黑黝黝的村寨影在大山的陰影裏,根本就看不清楚,薄薄的晨霧如輕紗一般籠罩了四野,更顯得神秘幽靜。然而,誰也不知道這麽靜謐清雅的霧氣後麵,影藏了怎樣的殺機!
“撤退吧!支那軍斷了我軍的後路,所謀甚大。”野誠被扯動了屁股上的傷口,疼得咧了咧嘴,艱難地下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