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訓練要動腦筋
“晚上誰也不許走，俺帶著妹子幾個馬上去買菜、割肉，你們哥幾個好好喝兩盅！”王蘭也領到了她的二十塊大洋，熱情地招呼道，拉著蓉和李紅霞、魏芳三個狙擊隊員出了門。
“鄭哥，咱們就好好嘮嘮將來的工作啊！”陳龍拿出“哈德門”和鄭四巧抽著，順道也讓馬良和遲林兩個夥子坐下聽著。“俺們是河源那邊的，在山區。可能你們也知道，日本鬼子曾經過去禍害過俺們縣……”
原原本本的，陳龍將自己的狀況給他們聽了，也透底給他們自己的目標就是要組建兵工廠，起碼要做到能夠修理槍械、複裝子彈、造出手榴彈、炸藥包的地步，當然軍工民產有餘力也要生產民品掙點錢。
“安全上，你們不用考慮。隻要俺們家裏親人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讓你們有危險。”陳龍甚至拿出了自己的少校證件作保，“真實在不放心，就先過去看看，不行你們就教教俺的人，教會了你們就去留隨意，鄭哥，你們看可中？”
“安全俺相信你會替俺們考慮好。隻是，你要是打算白手起家建一個兵工廠，那個投入可不。”鄭四巧不愧是大廠出來的，稍微一合計，就列出了好幾張紙的設備、工具，麵帶憂色的道：“就算是最簡單的槍炮修理所，那也是要大幾千上萬塊的投入。還有電力問題、原料問題，都要花錢！”
“慢慢來，俺的第一個要求，是槍械修理和複裝子彈，錢的問題，俺來想辦法。”陳龍也不能給他們太大壓力，反倒安慰起一臉憂愁的鄭四巧來。
晚上一頓酒，幾個喝的都挺盡興。相比於丈夫的憂愁，王蘭倒是個樂派，趴在酒桌上就寫寫畫畫的算起帳來，最終確定第一批采購的工具和設備價值四千多元。
第二，陳富、魏春生帶著人跟著鄭四巧幾個去采買物資。這一通如流水一般的花錢，霎時又把陳龍花成了窮人。好在家裏還有些積餘，否則支付董懷大的分成都要成問題了。
鄭四巧三個又聯係了幾個昔日的工廠同事，都是些熟手的工人，也答應一道跟著去河源工作。陳龍一樣的預付兩個月工資。好在這幾個定的工資都不算高，隻在每月十元以下。
鄭四巧被陳龍任命為兵工廠負責人，負責帶隊組建工廠。
三後，物資采買齊全，糧食也準備好了。陳龍決定一大早就啟程出發。
鄭四巧全家都跟著上路，畢竟陳龍那邊有北平師範學院的老師在教學，起碼兩個孩子上學的問題得到了解決了。
糜桐親自帶人送出了孟津關才回頭，他見到陳龍幾個一路掏出證件就能免除檢查，沿路的守軍還敬禮歡送，不由得對陳龍的能力高看了一眼，堅定了和他合作下去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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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陳家崗，陳龍讓魏春生和謝大梁兩個押送軍糧送去了栗山鎮。當然，老董的好處費是不能忘聊，三千五百個現大洋，陳龍給他折現了金條帶了過去。
鄭四巧這一幫人自然是不能放在外麵見光的。所以陳龍要忙著改造老虎洞，將山腹內的幾個連通的巨大石窟當做了未來的兵工廠來建設。眼下麽，要忙的事實在太多，就先由著鄭四巧帶人先布置規劃，擬出施工的方案，再組織人施工。
“隊長，我們回來了。”魏春生帶回了董處長的回信：他對這一次軍糧的采購很滿意，錢掙得不少，米的質量還挺高，一舉兩得的好事，讓老董對陳龍格外的放心。
“又要采購一萬個草包袋？這個能有多少賺頭？”陳龍有點疑惑。
“董處長他們這是替戰區采購的，是山裏搶構簡易工事用的，要的挺急，所以出到了85個銅錢1隻，他這個很有的賺，讓你上點心，盡量往南邊跑跑。”魏春生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將下撥的采購資金七千多個大洋放在桌上。
“大梁，你和富帶一個班去洛陽跑一趟，讓糜桐去皖北那邊采購，就按35個銅板一隻的價格給他結賬。”草包袋這玩意必須要去產稻穀的地區，才能大量收購，價格還低廉。心中估算了一下，這種農家的副產品，絕對不會賣出多高的價錢的，就是35個大子1隻，陳龍都肯定糜桐能賺不少。
果然，十的時間，一萬個編織草包袋就運往了獨立旅，而魏春生私下打聽來的糜家的收購價果然隻有20個銅板1隻，刨去運費，糜桐這一筆又賺了不少於一千個大洋。
“要想馬兒跑，就得要喂草！底下賺不完的錢，你們啊，也不要眼紅人家賺錢，真要是咱們自己去向農民收，恐怕再給十都收不齊。”陳龍相信專業的事還得專業的人來做，有了糜家協助，自己輕鬆快活地把錢賺了，不是更好嗎！
“你這中條山裏的國.軍要采買這麽多草袋子幹嘛？不會是又要打仗了吧？”看著陳龍忙完了和董懷大的分贓，胡大康幽幽地問出一句話來。
“草袋子還能幹嘛，隻能是用來裝土裝沙子搭工事啊。簡單的幾大包一壘，那就是相當不錯的防禦工事。別三八大蓋，就算是重機關槍都打不穿的。”陳龍想想，後世的那些戰爭片裏，還都喜歡用沙袋堆工事。畢竟土和沙子都是細碎之物，即使遇到炮擊，也不會嘣出具有威脅的石塊石子來。
“要打仗麽，現在日軍不是忙著打徐州會戰麽，怎麽，鬼子又有新動向了？”陳龍想的是現在應該是蘭封會戰打得正酣的時候，日軍忙著想合圍徐州地區的國.軍主力，土肥原那個冒進的14師團，這會兒恐怕被國.軍圍攻的正欲仙欲死的吧！還有工夫惦記中條山？！
“前曲指導員過來了，他日軍華北方麵軍發動了對晉東南的九路圍攻，在我八路軍129師和115師一部，與國.軍部隊17軍、第3軍、84師、169師、騎4師等部隊的聯合打擊下，基本已經粉碎了日軍的九路圍攻，斃傷日軍四千餘人，收複遼縣、屯留、沁源、涉縣等十幾座縣城，取得了很大的勝利。”周雲欣攤開本子作報告一般，“目前雖然鬼子已經撤退了下去，但隻是散布到了根據地的周圍，零星的戰鬥還在各處繼續。分區軍委要求我們做好戰鬥準備，堅決打擊逃跑的鬼子，但不能大意吃了虧……”這丫頭一邊，一邊還不時看看陳龍。
“瞅俺幹啥，是不是老曲俺壞話了？”陳龍心裏咯噔一下，這指導員的表情不對啊！
“不是你壞話，而是嚴肅地批評了你！”胡大康有點幸災樂禍的模樣：叫你子去大城市不帶上老子！
“去，去，俺還沒有找你呢！”陳龍滿臉的煩躁，“你，現在那些個擲彈筒和迫擊炮，都練成個啥樣了？前有個愣愣生瓜蛋子，擲彈筒居然直衝衝地朝打，飛的倒是挺高，不過他是想炸死自己麽？！”不還不來氣，一陳龍就想到那的危險，要不是謝大柱反應快，一腳踹飛了那個新兵，肯定要出大事。
“呃——，鬼子那個手炮實在是怪異，放起來別是新兵了，就是那些個老兵，你問問他們哪個打得準過？這個玩意還真不是人練的！”胡大康一臉的委屈，號稱手炮的擲彈筒用起來確實方便，一個射手，一個彈藥手就能全部搞定，可就是很難打得準。也不知道鬼子是怎麽訓練的。
“同誌哥，你就不會動動腦筋啊？！不要動不動就強調客觀理由。”陳龍直接開始懟他。
“那能想什麽辦法？隻能慢慢練唄，手熟了自然就打得準了。”胡大康還就不信了，你陳龍能有更好的訓練辦法？順手拿過一個擲彈筒放到陳龍的跟前，胡大康賭氣地問道。
“走，俺們去找王木匠。”陳龍不由分，拎著擲彈筒，揪著胡大康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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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是這樣的木頭支架吧？這個好弄。”木匠師傅王慶一聽陳龍完，就懂了他的意思，“上麵請鐵匠師傅打一個箍圈穩定手炮，下麵固定在兩個腿的支架上，那就能靠腿的長短來改變打出去的距離了，加個鉚釘，搞兩個能隨時收放的活動腿就齊活。”要不人民群眾才是偉大的發明創造者呢，王慶在陳龍的思路上馬上還有了發展：經他這麽一改進，起碼擲彈筒能固定打出兩三個不同的落點。100米、200米、300米，控製了木架腿的長短就一定是哪個距離。
“看看，胡大隊長，人家木匠師傅懂了，還進一步優化了，你看明白了？”陳龍問看呆聊胡大康道。
“哎，神了啊！大龍，經你這樣一搞，根本都不要訓練，就算是個棒槌新兵也能立馬上手啊！”胡大康並不生氣，他直接被陳龍的奇思妙想征服了。
“所以哎，你們要動腦筋啊！”陳龍就愛看這個老資格的家夥心悅誠服的樣子。
“距離是能控製了，可是方向還是不準啊！”胡大康撓撓腦袋，又拋出一個問題來。
“王師傅，你看這炮口子上能固定加個準星不？統一離炮口三公分應該就差不多。”陳龍問道。
“沒的問題，加個箍嘛，鐵匠劉師傅分分鍾搞定。”王慶肯定地道。
“有了準心就好辦了嘛，眼睛、準心、鬼子的機槍……”陳龍解釋著。
“三點一線！”胡大康眼睛一亮，打過槍的都懂，“隊長，你這個腦袋怎麽長得啊！太靈光啦！”
“這個你們還要試驗一下，看看準星具體的位置在那個點好，一公分、三公分、五公分都試試。”陳龍可是相信科學的：鬼子練得再熟練，那也是靠經驗估計，護鄉隊的隊員靠的是科學計量，還比不過你的目測估計？！見了鬼咯！
“中！這個交給我了！”胡大康很是興奮，困擾多日的手炮訓練，一下子得到了解決。
“陳富，你記錄一下，王師傅改進武器有功，隊裏獎勵十塊大洋！”陳龍當機拍板。
“那個……不用吧！”木匠王慶嘿嘿的咧嘴笑著，“有點太多了噢！況且大主意還是你的，嘿嘿，要不俺分你一半？”
“那是你應得的，安心收著，多幫俺們出出主意，想想招改進武器！”陳龍笑著阻止了他，“你要是實在不過意，今晚上請俺好好喝一頓就中！”
“那必須的！”王慶喜出望外，拍拍陳龍的肩膀：“那定了，就今晚上，你們幾個也全來啊！”
所謂千金買馬骨，陳龍要把群眾的智慧激發出來！
“隊長，那你看看迫擊炮還有啥好辦法唄，俺們……沒有個專門的炮兵。”這次學乖了，胡大康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纏著陳龍。
“同誌哥，那個迫擊炮，該有的都有了，俺們使不了，那就去找老師。”陳龍想了一下，“你先去問問鄭四巧，他會造應該也會用。實在不行，就去找找董處長，讓他幫著請兩個國.軍炮兵來教！”
“這個……還是你來出麵吧，你麵子大呀！”胡大康訕笑著把皮球踢了回來。
“你呀你，現在是全民抗戰，統一戰線——”陳龍學的完全是一副曲縉雲的口氣。
“陳隊長，曲指導員可是批評你不務正業噢！”周雲欣哪壺不開提哪壺，她聽到陳龍學曲縉雲的口氣，又提了起來。
“他鬼話，俺這是為了隊伍的發展勞心費力、嘔心瀝血、死而後已.……他老曲知道個屁啊！”陳龍滿肚子的沒好氣。
“我怎麽聽得好臭啊？是不是陳龍這子在滿嘴噴糞？”門外，曲縉雲那口江西口音罵了進來。
“哎，老表，你這個人，還真是不能念啊，你句壞話，就立馬現身？你曹操啊！”陳龍看著那張大餅臉，尷尬地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