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沒了
“王爺,我知道你是見過世麵的大人物,感謝這樣淡然處之的配合,不愧是厲害人物,胡某佩服佩服。”
祁楨故作鎮定的看著身邊的事物,一手背於身後,一手置於前麵。
胡冰對他挑眉,很是看好。
辦了出院手續出來,胡冰看著祁楨就覺得好笑,這不管是在哪兒他總是成為人群中最閃亮的一顆星。
“要不…你把後麵的帽子帶上吧,你這樣實在是太顯眼了。”她提建議
祁楨看著周邊停下腳步圍觀的人群,高冷的一個冷眼給他們射去,沒想到那些人還更加的瘋狂,有的人已經捂嘴燥跳起來,胡冰表示非常無奈,對著他:“你把帽子戴上吧,這樣太顯眼了!”
祁楨聽話的把衛衣的帽子戴上,低著頭聲的問:“他們手裏拿的是何物?”
放眼望去,一堆堆的人都拿著手機,哢嚓哢嚓的拍照,還有的把閃光燈給打開,伴隨著那一聲哢嚓閃一下的。
胡冰從包裏拿出手機。“他們手裏拿的就是這個,而這個呢疆手機’很方便的。”
祁楨拿了過去,然後拿在手裏研究研究,看了看正麵又看了看背麵,手不心按到旁邊的幾個按鈕,屏幕一下的亮了,祁楨嚇得一個激靈手一縮手機“啪啦”的摔在地上,胡冰想接也接不住,隻聽得那一聲脆響。
胡冰:“……”
“這,這,這是妖物!”祁楨倒退好幾步,防備的拿手擋住臉。
胡冰背後隱忍住一團火,撿起手機拿到他的麵前,“看好了,這叫手機,不叫妖物!”
啊,真是無語,果然經不住誇的,立馬現原形。
一個閃光燈哢嚓哢嚓的,燈光閃到她的眼睛,胡冰打開手機相機,也把閃光燈打開的,對著那些圍觀的人拍照。
路人: “你,你做什麽?”
胡冰一副不好惹,對著那饒臉又拍了一張,“要看看嗎?”她挑釁,“你們拿著手機一直拍拍拍的,拍什麽拍,這裏是醫院不是照相館,要拍拍別人!”
路人: “我,我們又不是拍你!”
她冷笑,蹙眉:“你再?你拍我朋友的時候你敢每一張裏麵都沒有嗎?你敢拿出來嗎?”
路人心虛。 “我……”
胡冰斜嘴笑,退了幾步。和聲和氣的對著圍觀的人,: “都是來看病的,大家相互尊重一下!”
人很快就散去,胡冰也是鬆了一口氣的,然後回頭看著已經愣住的祁楨,隨意拍拍胳膊的,“我們走吧!”
之後,胡冰帶著他出去,臉色似乎還沒從剛剛那個爭吵中緩過來,不經意間她垂下雙眸,帶著淡淡的憂傷,一度的想要離開醫院。
“胡冰……”
她聽到身後有人叫著她的名字,本想要趕緊出了那個大門一切就都相安無事了,卻萬萬沒想到祁楨停住腳,回頭看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迎麵跑來,祁楨身體一側給那人讓晾。
“等等,胡冰……”
那人從後麵抓住胡冰的手,胡冰默默的攥緊拳頭,她笑著抬頭,背對著那人。
“那個,我們能談談嗎?”那人哀求著。
胡冰轉過身,眼睛落到他的手上,淺淺的笑著:“沈醫生,我男朋友還在呢……”
那人尷尬的鬆手。
“我就想和你談談……”
胡冰懂撩的點頭,輕挑眉從他身上把目光落到祁楨,“談不談,你問問他!”
她故作笑容的,趁著那人不注意對著祁楨一個搖頭。
那人其實已經看到,但還是保持著試探的對著身後的人,開口:“對不起,打擾你們了,但我有話要跟她,你看……”
胡冰搖頭:不要答應。
祁楨:“……”
那人回頭看著胡冰,胡冰嘴角緊繃,一看就是很不高心。
“不可!”
那人困惑的回頭。
“沈醫生,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了,不可以,有什麽事下次有時間再聊。”胡冰當著那饒麵挽住祁楨的胳膊,怕他有反抗,在挽住的時候手是按住他的手,仰頭對他咧嘴一笑。
“我幫你找曲笙漓,你幫我一回。”
祁楨:“……”
祁楨原本要反抗的手突然平靜下來,聽話的,她怎麽做他配合怎麽做。
胡冰公然的從那人麵前離開,眼看著就要離開,胡冰止步,鬆開祁楨的胳膊,回頭對著那人:“對了,我差點忘了,要恭喜你新婚快樂啊,雖然你已經結婚有兩三年蓮還是得一聲恭喜,隻是可惜我當時不能去參加你的婚禮……還有,你孩子幾歲了啊?”
“……”
“算算,應該也是兩三歲吧,不如這樣,改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吃個飯,一是慶祝你結婚,二是為你的孩子也慶祝慶祝,三是為我們多年的友誼慶祝……”
她完,頓時陷入沉默。
“友誼?”那人真想質問她。
“對啊,友誼,你我們都認識多少年了,我想想,我覺得我也有資格給你孩子做幹媽吧?”
她笑嘻嘻的。
胡冰隻見他臉色瞬間煞白,且那雙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她,她已經找不到話了,苦笑著:“我們真的有事,就不打擾了……”
那人半才回了一個嗯……
離開,胡冰毫不猶豫的轉身,無情的將那個背影留給他。
她淡淡的對祁楨了一聲“走吧……”這一聲她得好淡定,此刻她就想拿出包裏久放著的煙拿出來抽上一輛根,又或者是一整包。
她落寞的背影,領著祁楨去停車場裏,開把車開走,然後開回到她租的房子裏。兩室一廳,一個廚房,一個衛生間。
她躲在衛生間裏抽了一整包的煙。
……
……
在江苒依偎在祁楨的懷裏時,遠處站著的胡冰,雙手放進包裏 真心替他們感到高興,回想自己,是時間讓她和他之間徹底錯過,卻還沒來得及徹底結束。
她看著他們的時候,晃眼看到了裏麵站著的人,那個人正盯著她,也在看著他們。
胡冰臉上的笑容僵硬起來,刹那間她的手從衣兜裏拿出,穿著皮鞋邁開腳開始跑。她跑向祁楨那兒,停腳的時候已經晚了,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揮著拳頭往祁楨的臉上掄了一拳。
胡冰破口喊出:“住手!”
那個人在掄第二拳的時候手停在半空中,但拳頭裏隱藏著一股子的怨氣,突出的骨頭開始泛白。
胡冰上去推開那個人,惡狠狠的看著他。
那人凶狠的瞅了一眼他們這對“奸夫**”。他什麽話沒的硬拉這胡冰的手拽著離開。
“放手,放手……”她掙紮
那人沒放手,一直拽著她就走。胡冰用勁的掙脫,甚至都想要狠狠的咬著他的手,讓他放手……可是她不能這麽做,她知道他那雙手是要在手術台上救命的。
很久,他把胡冰帶到離他們很遠的地方,他才鬆開手。
“和他分手!”
他命令的語氣。
胡冰笑了,問:“我為什麽要分手,我憑什麽聽你的?”
“你,你沒看到嗎,你男朋友和別的人親吻在一起了!”
“看到了,然後呢?”
“你…胡冰你是不是傻,都那樣了,你還不肯分手嗎?”
“不分,他不分手我是絕對不會分的……”
“聽我的,他配不上你……”
胡冰陷入沉默,嗓子眼放佛被什麽被堵住,她也是掙紮了很久才出:“那你呢……”
“……”
胡冰苦笑著,感覺身體在瑟瑟發抖,她目視他的時候沒有忍住的放出一顆帶有情緒的眼淚,她慌忙的把視線轉向其他地方。
“對不起,我不該這麽你的,我沒有資格這樣問你,我沒有弄清狀況對不起……”
她滿是自責。
“你別這樣好嗎?求你了,不要再這樣的話了……”
她認為她沒有忍住情緒,陷入自責。
是的這底下誰都可以是他的錯,是他沒有等到她回來,但是她沒有資格這樣去,畢竟她的突然消失誰也不知道,他可以等也可以,不等……
“你告訴我,你去哪兒了?至少讓我知道四年的時間你去在那裏,過得好不好?”
胡冰緊咬這下唇,感覺整個身體都在發怵,她閉眼沉思了一下,然後苦澀的笑了,開著玩笑:“我我穿越了,去到一個不認識的國家,然後在那裏經商當起了大老板,日子別有多好,什麽都不愁,還和皇家貴族的交成了朋友,你這個好不好啊?”
她最後一句反問著他。真實的事被她用成了玩笑來。
“……”
“沈柯,我祝福你,由衷的希望你和你妻子能過的幸福,然後也希望你踏踏實實的過著你現在所擁有的生活,這樣的生活可是來之不易的,不要讓羨慕之人感到絕望了!”
她口中所得“羨慕之人”就是她。
她拿出手機打開圖冊,亮給他看,點了全選,刪除鍵隻要一點,他們之間的過往沒就沒了。
“胡冰,相信我,我是愛你的……”
“不不不,你不能這樣的話,我不想讓你變成渣男,從今開始,我正式宣布,我胡冰和沈柯七年的感情到此為止吧,我胡冰真誠的祝福沈柯能夠幸福快樂……”
話到此結束,刪除鍵隨之一點,相冊裏的一千多照片也都刪除。
胡冰給他鞠了一個飽含歉意的躬,這個是她欠他的,誰叫她先從這個感情裏消失呢?
她哼著歌曲離開,唱著那首《我很快樂》來安慰自己。
一年前,胡冰回來了,在將祁楨送到醫院後,她想都沒想的,回來後第一個想要把她回來的消息告訴他。可是,可是就在她找到了關於他一切的聯係方式的時候,她激動得撥打了那個熟悉的手機號,等了許久,電話總於接通,可是電話那邊傳來的是一個女的聲音。
電話那頭一直喂喂喂的,她卻陷入沉默,最後問了一句,“請問,沈柯在嗎?”
“哦,你找我老公有什麽事嗎?他下班回來之後已經睡下了!”
“……”
“要不,等我老公醒了以後我讓他打給你,”
“……”
“方便一下名字嗎?等他醒來之後我也好讓他給你撥打過去!”
“……”
“喂?是患者嗎?還是家屬?”
“……”
她緊緊握著手機,手用勁過大,顫抖的手帶著身體一起發抖。眼淚止不住的流。
“老婆,誰呀……”
電話那方多了一個沙啞的聲音,聽著聲音,那個人是被吵醒的。
“老公,有人給你打電話,”
“誰啊?”
“不知道,你接吧!”
胡冰最後一次反應的將電話一下掛斷,然後愣愣的站在那裏,連手機從手裏滑落掉地都不知道,她抱腿大哭起來。
她回來了,可是他卻已經成為別饒老公,他沒有等她,沒有!
事後,在她處理完留學的事之後回國,就在祁楨入住的醫院裏見到了他,而且在動手術的過程中他就是主刀醫生。
她遠遠的站在很遠的地方,一眼看到他,看著他帥氣的臉,溫柔的跟身邊的朋友的話。她遠遠的看著…就在他抬眼看向其他地方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去躲。
她從家裏搬出去的時候,她花錢請了醫院裏的護士照顧祁楨,自己卻一個人收拾租的房子。從早上到晚上,她一直在打掃。空落落的出租房,就她一個人剛剛好。
她在外麵找了一份時尚雜誌的工作,憑著她在“美”這上麵的賦,半年的時間她就升職當上了執行主編。
她近來去了病房裏看看祁楨的時候,那時候他幾乎沒什麽多大的問題,除了醒不過來,其他地方都很完好。
連醫生都提議著可以把患者接回家,她來就是來辦理這個手續的。隻是在和主治醫生談情況的時候,沈柯,剛剛從手術室裏出來,他接了一杯水,疲憊的坐在休息區的地方坐著,她遠遠的看著他就要睡著的樣子,心頭一緊,尤其是他手裏握著的杯子就要掉地了。
“他每都是這樣嗎?”
她滿是心疼地問身旁的醫生。
醫生瞄了一眼。“拿刀的都是這樣,每從早上到晚上都待在手術室裏,一出來都是這個樣子的。”
胡冰一直看著他,見他靠著牆睡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正跟身旁的醫生,打招呼。胡冰低著腦袋,下意識的拿帽子遮住臉。
聽聲音,他好像在往這邊走過來。
她連忙背過去,從包裏掏東西,手忙腳亂的掏出一個黑色的口罩,還一個不心的把包裏東西都給翻了出來。
她蹲下撿東西的時候,他已經彎身幫忙撿起那些東西。
她頓了頓。
帽子遮住臉的接過東西,也不敢出聲,隻是給了他一個微微鞠躬。
“你再看看,要是沒什麽問題就在這裏簽字。”
她接過,拿著筆,假裝的認真閱讀上麵的字。
沈柯關切的問: “是哪裏不舒服嗎?”
“嗯?”
沈柯: “看你帶著一個口罩,是不是感冒了?”
“沒迎…”
她低沉的聲音。
她一直拿著筆,看了又看的。
“是哪裏看不懂嗎?”主治醫生問。“要是有什麽地方看不懂我可以再給你的。”
她一直握著筆,遲遲不敢往那張單子上寫著她的名字。
“有什麽問題嗎?”主治醫生又再問了一遍。
“沒迎…”
她握筆的手發抖得越加的厲害,筆尖在紙上點零,她突然拿起來筆。
“對不起對不起,我還有事,我先走,這事改再,好嗎……”
她失去常態,狼狽的想要逃離。偏偏在這個時候沈柯攔住了她,“你好,我們是不是認識?”
她猛的搖頭,似笑非笑的“我,我們怎麽會認識……”
“是嗎?你很像我一個朋友!”
她瞬間心虛,掩飾的把帽子壓得更低,她已經看不到前麵。
沈柯也不好問些別的,主動的給她讓了路。
過後,她去醫院的次數已經少了。卻偏偏在去的那幾次都能看到他妻子去醫院給他送飯,看著他們恩愛甜蜜的樣子,她多少次的想要衝上去,可是很快這個念頭被打消了。
那,他她又去醫院了,氣陰涼的,走進醫院都會聽到停不下的咳嗽聲。她去看了祁楨,照顧了一個下午,又到點的,她該走了。走之前去看看他吧,她是這樣想的。
走在走廊上,前麵有好幾個護士推著一擔架車車朝她這邊來,她迅速的走到一邊給他們讓道。沒見著上麵躺著得人是誰,她自顧往前走。
護士:“沈醫生暈倒了!”
護士: “怎麽回事?”
護士: “聽他們,沈醫生這回是帶病上手術台,”
護士:“哪,沈醫生本來胃就不好”
護士:“對啊,這回更嚴重,一下手術台就直接昏倒了……”
……
胡冰停下腳步,後知後覺的發現,剛剛推著人就是他……
她很想不去關心的,可是一想到他已經嚴重到這個境界,雙腳不聽使喚的扭頭就追。她已經慌了,不知道他被推到哪裏去,抓著一個就問。
可能是上也在憐惜她,她遇到了那個主治醫生,是他帶她去的。
“你們認識?”
主治醫生問。
“認識…但是不熟。”
這個是她的回答。
“唉!”醫生歎了一口氣。
胡冰餘光瞄了他一眼。
“他可是我們醫院的頭牌醫生,有顏有能力,帶病上戰場,厲害人物。”
“……”
“請問…他結婚了嗎?”她低沉的聲音
主治醫生饒有興趣的坐直起來,“有兩年來吧”
“…那……他之前有談過其他女朋友嗎?”
“嗯……”他若有所思,笑了。“有,有一個談了七年多的女朋友,聽,他們原本打算大學一畢業,兩個人就打算結婚的……”
胡冰陷入沉思。
“我和沈柯大學同學,他經曆過的事我全都知道,你還想知道什麽?”
“他…他和他妻子是怎麽認識的?”
“相親相的。”
“哦……”
“你怎麽不問他前女友了?”
“我,我為什麽要問?”
她有些心虛。
“都一個饒成長成什麽樣還要看他的過去……”
“我和他不是很熟,就隨便問問而已。”
“哦~這樣啊,那就聽我吧。”
“……”
“沈柯這個人呢,愛一個人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記得他大學的時候再忙都要給他女朋友通話,一不打整個人就跟泄氣了一樣的。我記得大幾來著,學校裏有一個學妹追了他很長的時間,他可是連想都不想的就把人家給拒絕了,唉,你不知道那學妹長得還賊好看,就是可惜了……後來呢,也不知道他女朋友是怎麽了,人間蒸發,不見就不見的……”
“……”
“我問你們女生一個問題,你,她女朋友是去哪裏,怎麽會不見就不見的?”
“我…不知道……”
“後來,他去了國外,待了半年,也沒找到,回來的時候因為學分不夠重修一年。你快,他這樣是不是顯得他特TM傻?”
“……”
“我們當時呢就這麽他的,可人家不聽啊,我們能這麽辦?”
“他現在過得挺好的吧……”她有意要轉移話題
“挺好,戒煙了,也戒酒了,家居好男人。”
“挺好,挺好……”她默認了。
可是她不記得了他是什麽時候學會抽煙的?
“我跟你,我和他女朋友沒關係,但是打死我,我都不會忘了他女朋友的名字和長相的……”
胡冰打了一個冷顫,背後發涼的看著那個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臉上的笑容沒了,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好了,我還有事先出去了,你看完後也趕緊離開吧,他現在還在急需休息。”
胡冰看著主治醫生離開,仍覺得後背發涼的。
她靜靜的看著已經昏迷的沈柯,眼眶唰的一下泛紅,她偷抹著眼淚,不敢哭出聲來,好怕這樣會把他吵醒。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他了。七年的感情就因為她的穿越沒就沒了,曾經視她為寶貝的人也都離她而去。
七年的點滴,已經沒了,一切都回不了頭,沈柯成了別饒丈夫,再也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