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黑色甲蟲
最開始葉衝也覺得隻要原地等待,上麵的人肯定回來就自己。但經曆過前麵的一些事情,葉衝對自己能否獲救,其實是抱著一種悲觀態度的。
甚至於掏出那片詭異的樹林之後,葉衝還沒有想到從這該死的地下世界中逃出去的辦法。
而現在更是見到了唐章身後那些詭異的黑色甲蟲。
唐章張了張嘴,似乎是想反駁,但苦笑了下還是沒有說出口。兩人靜坐片刻。
一聲腹鳴響了起來。
唐章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誒,你身上還有沒有吃的啊?”
葉衝歎了口氣,道:“你下古墓的時候會帶吃的嗎?”
事實上,剛在地下河旁醒過來的時候,葉衝真的是又累又冷又餓,甚至在剛才發現那隻幼年的小霸王蠑螈時,還想過既然有蠑螈,附近就應該有食物,譬如魚之類的。
但地下河顯然是霸王蠑螈的自留地,打死葉衝也不敢過去。而經曆過剛才那急促的逃命過程後,葉衝也驚愕的發現,自己似乎並不怎麽餓。
對此,他隻能以剛經曆過激烈運動,所以沒有食欲來解釋。但同時他也清楚,這種運動之後帶來的反胃感隻是暫時的。一旦這中感覺度過,伴隨而來的便是更加劇烈的饑餓感。
“先休息一會吧。我從那個樹林逃出來,還沒有好好合過眼。”葉衝想了想,道:“天無絕人之路,等休息一下養足精神再去找吃的。這個地下世界顯然是有完整生物鏈存在的。隻有有生物鏈,就總能找到適合的食物。”
唐章從那片黑霧中逃出,現在也是又累又餓。聽到葉衝的勸解,心中稍顯安定。
兩人各自找了一塊相對舒適的怪石休息。
過了許久,葉衝聽見唐章沉悶的鼾聲響起,再次看了過去。唐章背後的細小甲蟲數量,比剛才減少了一些。
這絕不是甲蟲離開了他!因為葉衝很清楚的看見,這些甲蟲正爭先恐後的在唐章身上要開一個又一個坑洞,並鑽了進去。仿佛,這裏就是它們的“新家”
葉衝站起身,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窸窸窣窣的寫著什麽。寫字的同時,還很關切的注意著那些細小甲蟲的反應。
很明顯,那些細小甲蟲雖然擁有智慧,甚至還可能能聽懂人話。但也僅限於此。這些甲蟲並沒有意識到葉衝此時的動作意味著什麽。
葉衝用石頭在地麵的泥土上刻下了幾行字,而後起身緩緩後退,選了一個的方向離開。
其實也沒什麽可選擇的,身後是地下河與樹林,前方是黑霧甲蟲所在地。葉衝能夠選擇的方向隻有左右。
緩緩的後退,唐章身上的甲蟲似乎知道葉衝的離開。稍稍紊動了一下,又恢複了平靜。
葉衝略微鬆了口氣,待得拉開距離之後,便轉身迅速跑開。
給唐章留字提醒,這是他所能做的極限。選擇拋下唐章離開,也是迫不得已。畢竟天知道,那些甲蟲在“吃”光唐章的之後,會不會遵循就近原則再找他的麻煩?
而在原地留言,葉衝其實也猶豫過。因為他能想象出,當唐章看到那行留言之後會有多麽絕望。
是讓他在無所知的情況下等待死去,還是得知真相後絕望去死?
葉衝本無權為唐章做這個選擇,但奈何現實就是將這個選擇的權力交到了他的手上。無論他做什麽,或者不做什麽,都等於決定了唐章之後的命運。
但葉衝做不到什麽也不做。
穿過最後一塊怪石,放寬視線,葉衝立時瞪大了眼睛。因為擺在葉衝麵前的,不再是荒野叢林,而是一片高聳的城牆。城牆高約三丈,因為光線不足,所以長度暫時無法估量。城牆正中,有一座巨大已經打開的城門。
透過城門,隱約可見其內富麗堂皇的宮殿群。這應該便是唐章先前提過的宮殿。
隻不過唐章先前是從另一個方向而來,可能因為位置高低的原因,所以他能直觀的看見裏麵的宮殿。
“真的有一座宮殿啊……”
“這個季美一族,到底是什麽來頭?”葉衝拖著下巴,對之前的推斷又有了新的看法。
如果按照之前的判斷,季美一族隻不過是製作贗品和出售贗品的世家罷了。但在整個推斷中,還有許多沒有解決的疑慮。例如季美由子展現出的神秘巫術,四大家族為何癡迷於追逐聖寶,以及季美一族為什麽要把大本營安置在這個奇怪的地方。
最讓葉衝好奇的是,那些個詭異的生物,究竟是不是季美一族所贍養的?
不提這,一整個地下世界,便是在外界修建一座如此規模的宮殿群,也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情。
這已經不是一個普通富豪散盡家財能做到的事情。在修建宮殿的時代,以那時候的生產力,想要修建一座如此光是征調農夫數量可能都成千上萬。
一代古人,怎麽可能做得到這種事情?
而最讓葉衝震驚的,還不僅僅是這片宮殿。而是城門外,趴著的兩個人。
若是依照正常的視野,葉衝壓根看不清。但因剛見識過那詭異的黑霧甲蟲。
葉衝是真擔心那些詭異的東西也會突然黏上自己,所以一路過來,壓根就不敢關閉透視。
強忍著眼睛酸痛,也要將透視打開,時不時還仔細檢查自己背後。
而因為透視的原因,葉衝在這暗淡的環境下,視力卻堪比白晝一般。所以縱然相聚妖猿,他也能一眼看出,城門下正趴著兩個人。
而這些人,穿的都是現代的服飾!
“莫非是除開那銅棺槨中心,整個墓室都塌陷了下來?所以除開我、唐章,還有其餘人掉下來?”
葉衝心裏一緊,如果真是這樣,那唐老、唐夕顏說不定也會掉下來。
以唐老老邁之軀、唐夕顏更是手無縛雞之力。若真是落入這個詭異地下世界,那下場簡直不敢想象。
葉衝連忙跑了過去,僅僅幾步之後,他便止住了腳步。
因為這兩個人,身上的穿著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