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柳雋的勸說
柳雋看著葉清淺對他為理會,他將桌子上的飲料打開喝了一口,像是自言自語的道:“想必,他一定會跟你說,他怎麽不容易,怎麽身不由己,你不要相信他的那些屁話,這世界上又有誰是能自由自在,又有誰能容易呢?”
他對於陸景墨似乎有著天然的敵視。
葉清淺微微的歎口氣,縱然柳雋這話是有針對,但是她卻無法否認他說的事實。
誰又容易呢?
葉清淺歎口氣,她拖開凳子坐在柳雋的對麵,微微的笑道:“柳雋你來見我,不會隻是為了跟我說陸景墨的壞話吧。”
“切?我哪裏有心思說他的壞話?我是那樣的人嗎?”
“可你一句都沒有少說。”葉清淺絲毫不客氣的回懟道。
柳雋一怔,連忙擺擺手,“行了,這天亦不早了,我這次過來就是要跟你說聲拜拜,我要回去了。”
葉清淺點頭,聳聳肩膀,“那門在那麵,你自己走就是。”
又一次被懟的柳雋倒也沒有生氣,將桌子上的包包拿起來,伸伸懶腰,“這不我要過來跟你告別麽。對了,我還有一件事兒,想提前跟你說下。”
兩人之間的交集不多,他說的事兒葉清淺本能的認為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兒。
“你說吧,到底是什麽事兒?”她下意識的道。
柳雋嘴角微微一勾,“按照我得到的消息,我父親最近還會來劇組,最有可能就是明天。”
這話一落,葉清淺的心陡然的跳躍。
縱然自己跟柳錦州有著不可磨滅的血緣關係,可她對於這個男人並沒有太多的好感,相反還有著記恨。
柳雋打量著葉清淺的表情,似乎亦能看的出她的所想。
“就像我剛才所說,這世界上有著太多的不容易,太多的身不由己,你是這樣,我是這樣,陸景墨是這樣,同樣你的父親柳錦州亦是這樣。”
他的話讓葉清淺的心一怔,隨後就又嗤笑聲,“那又怎麽樣?有的人會與命運鬥爭,有的人亦會順從命運,更有的人亦會丟掉自己的良心。”
不說柳錦州還可,一說道他,她的內心就會不自覺的痛,更會不自覺的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自己母親晚年所遭受的折磨,她似乎還曆曆在目。
見其這般,柳雋不由的歎口氣,他微微的道:“你對於你父親的恨,我可以理解,甚至對於他背信棄義你的母親,你更可以肆意的憎恨。但是——”
柳雋頓住三秒,他幽深的眸光盯著葉清淺,“有一點你不能否認,那就是他對於你母親的愛!”
“他愛我的母親?”葉清淺突然反問一句。
她似乎聽到最好聽的笑話,蒼白的小臉上掛著不屑的笑容,她纖長的手指指著柳家的方向。
“如果他柳錦州真的愛我的母親,當初為什麽不去找我的母親,為什麽要拋棄我的母親?難道說,我母親還不如你們院內的一朵野花?”
悠然的心痛,侵襲著葉清淺的內心。
話又回到原點,柳雋微微的歎口氣,“這就是我剛開始說的他有苦衷。但是你想過沒有,他為什麽一定要和你相認,還不是因為對你母親的愛嗎?難道說你葉清淺還能給柳家帶來什麽好處嗎?”
柳雋的話在葉清淺的腦海裏不停的回響。
不過她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依然保持著幾分的嘲弄,“我上哪裏知道他是如何想的,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柳雋聽其這麽說,微微的搖頭。
“好了,言盡於此。該說的我都說了,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不送!”葉清淺直接道。
看著柳雋大步流星的背影,葉清淺麵頰上的笑容漸漸的消散,最後竟然變成了無盡的痛苦。
篤篤——
桌子被扣響兩下。
葉清淺嚇了一跳,她抬眸就見舒秋背著包笑嘻嘻的站在她的麵前。
“清淺姐,你想什麽呢?收工啦。”
“啊?”葉清淺失神似乎有一段的時間,劇組都已經開始在收拾東西,“那個歐陽狽不來了?”
舒秋聳聳肩膀麵頰帶有幾分的笑意,“不能來了。據說導演聯係了一個小時都沒聯係上。若不是因為這攝像機太貴,導演都好把攝像機給砸了。”
舒秋開了句玩笑。
葉清淺將目光看向導演的方向,此刻的他確實臉色沉的猶如黑鐵。
“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的天這麽晚,我們就不回家了,就回劇組的宿舍吧。”
舒秋似乎亦發現葉清淺的興趣似乎不高,本還要開幾句玩笑,最終還是將話收了回去。
宿舍倒是距離劇組不遠。
這個劇組對於葉清淺還是有著格外的照顧,竟單獨給她這名不起眼的小經紀人單獨分了一間房。
她回到房間,並沒有開燈,而是就著這黑夜直接走到了窗前。
東南方,黑夜已經微微泛白。
若不是烏雲,這個時間想必啟明星已經在正南的方向。
她歎口氣順手將床頭的小夜燈打開,昏黃的燈光將她巴掌大的小臉映的慘白。
她從打開床邊的櫃子,就著昏暗的燈光將自己的行李箱打開。
依然是在固定的位置,母親最後一分念想仍舊放在這裏。
信封已經微微泛黃,她將這信再次打開,看著裏麵娟秀的筆記,那熟悉的不能熟悉的字裏行間,再一次將她眸角的淚水勾落。
縱然她對柳錦州有著萬分的恨,但那又如何?
她仍然難以改變,母親在彌留之際流下的最後的遺筆仍然透露著對他的愛。
這她永無無法改變。
她已經無法去勸說自己母親,她現在唯有能勸說的隻有是自己
叮鈴——
手機響起。
她纖長的手指扶去眼角晶瑩的淚珠,看下這陌生的號碼,她滑開屏幕。
“我的話,你好好想一想。或許,你應該給他一次機會。”
縱然這號碼沒有任何的名字,但她亦知道這是柳雋給自己發來的信息。
她並沒有回複,隻是倏地將手機關機,然後扔在了床頭。
回複或不恢複又能怎麽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