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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交心談話

  四菜一湯對於兩人來說不算太少。


  潔白如玉的盤子周圍,陸景墨竟用番茄醬畫了幾份小小的愛心盤飾。不算精美,倒也用心。


  “家裏吃飯用不著這些。”葉清淺是指這個盤飾。


  “那不行,這不是代表我的心麽。”陸景墨目光落在一箭穿心的盤飾上。


  葉清淺的眸子泛著幾分的異樣,嘴上卻道:“幼稚。”


  陸景墨將圍裙解開,小心翼翼的掛在牆邊的衣帽掛鉤上,“我先回去了。廚房裏還放著薑汁,你今天淋雨了這薑汁是特意給你熬的。”


  話很簡單,卻撩撥她的心弦。


  “你等下。”葉清淺突然開口道。


  陸景墨幽深的眸光亦是帶有幾分不可思議,這可是這麽長時間,這女人第一次主動的挽留自己。


  葉清淺自己也怔住,她實在想不出,自己為什麽會挽留他。


  “有事兒嗎?”他詫異的問。


  葉清淺歎口氣放下碗筷,指著身邊的椅子,“我要跟你談下事情。”


  “談事兒?”陸景墨收回笑臉,刀削的麵頰迅速的恢複肅穆。


  他端起水杯給自己倒一杯水,微微呡口,幽深的墨瞳在她的麵頰上不停的打量。


  他沒有催促,亦沒有再說話。


  葉清淺心中也充滿糾結,柳錦州之事,本就是自己私事兒,自己何必又和他解釋。


  可當他邁出房門之時,她內心盡然悠然的心動,喉嚨亦是不受控製的喊住這個男人。


  或許,自己隻是想找個傾訴之人,她如此的自我安慰。


  “嗯。”她捏著陸景墨遞過來的水杯,裏麵被其倒滿了橙黃的薑汁水。


  她有些幹裂的薄唇微呡一口,辛辣中潛含著舒適迅速的從她的口腔灌輸到他的心裏。


  “說吧。”男人開口。


  葉清淺尋摸一陣,聲若蚊蠅地道:“我今天去參加宴會了。”


  她偷瞄陸景墨一眼,看著他不為所動,她又繼續道:“我見到柳錦州了。”


  陸景墨點點頭,麵頰之上泛有幾分的異樣,不過表情似乎依然沒有多大的變化。


  葉清淺說到這裏的,感覺自己的心跳開始驟然的加速,她知道隻有後麵才是這事情最重要的部分。


  她幹咽幾口唾沫,麵頰擠出幾分的苦澀,甚至連聲音也有幾分黯啞。


  “你知道嗎?這柳錦州長的跟我幾乎一模一樣,甚至我都不用問,我就知道我是他的女兒。”


  葉清淺淺笑聲,聲調之中帶有些許的無奈與痛恨。


  “如果,我說如果。”葉清淺貝齒咬著朱唇,眸光死死的盯著陸景墨,“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隻是一名家境一般,甚至是貧窮的人,我的心都會接受他,內心的深處甚至會感到快樂,因為我有父親了,我知道我的父親是誰了。”


  話說著,淚滴塗抹著她的麵頰,均勻的桃臉幾乎是迅速的變成慘白一片。


  她深呼幾口氣,接過陸景墨的紙巾,微微的擦拭幾下眼角的淚滴。


  “可是你知道嗎?他竟然是柳錦州,商業大鱷柳錦州!”葉清淺咬著嘴唇,壓低著聲音吼了出來。


  她生怕自己的聲音會將熟睡的陸路吵醒。


  不過麵頰上的憤怒,卻一絲都不少。


  一想到自己母親晚年的潦倒,她的心就猶如刀割,甚至早年,如果自己的這個父親略微幫襯自己母親一點點,或許結局就會悠然的不同。


  他不是沒有能力,他更不是沒有實力。


  可他為什麽不這麽做呢?


  這一切的一切,像是一塊巨石狠狠的壓在自己的胸口,讓自己弱小的心髒幾乎完全的窒息。


  陸景墨表情並沒有太多的詫異,隻是幽深的眸光之中泛滿著擔心。


  “有些事情你來到這個世界上你就無法去改變。況且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你記恨也無濟於事不是嗎?”


  話一語雙關,或許是在說的柳錦州亦是或許在說她自己。


  葉清淺端著水杯來到自己的臥室,她將窗戶掀開,一股子的清冷驟然的打在她蒼白的麵頰上。


  或許,隻有冷風才能讓她的心情迅速的平靜。


  陸景墨未說話,隻是與其並列的站在窗邊,纖長的手指敲擊著窗台的冰涼的大理石。


  窗外樹木的搖曳似乎漸漸停止,她的心情亦漸漸的平靜。


  “我說柳錦州是我的父親,似乎你根本就不詫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平靜過來的她,回眸對其問道。


  “算是一知半解。”陸景墨淡淡的道。


  回眸發現葉清淺的眉頭蹙起,他又連忙補充道:“關於你的身世我是才調查出來,並不是我隱瞞不說。”


  葉清淺的眉頭緩緩的放平,“那你知道些什麽?”


  “在A城陸家和柳家都算的上是兩座商業大鱷,或許曾經的陸家或許不如柳家,但這些年幾乎已經是平分秋色。隻不過,他柳家名聲在外,眾人都以為柳家更勝一籌。”


  話語間陸景墨有著幾分的自信與自傲。


  葉清淺對於陸家的生意倒是知道不多,她的心裏亦是一直以為陸家不如柳家。


  不過想必,陸景墨亦沒有必要用這事兒騙自己。


  她沒有搭話,她知道陸景墨還有話沒說完。


  陸景墨回頭看向葉清淺,微微歎口氣,“其實柳錦州也挺不容易,當年柳家出事兒,我們陸家也略微知曉,或許他真的有難言之隱吧。”


  葉清淺沉默,陸景墨的話多少跟劉雋與柳錦州相似。


  “難言之隱?”葉清淺嗤笑,聳聳肩膀,“一句話的事兒哪裏來那麽多的難言之隱,再說,以前有難言之隱,現在就沒有了?怎麽自我的母親死了,他的難言之隱就消失了?”


  說到這裏,葉清淺又想到自己母親臨終之時的模樣。


  “況且,我母親臨終以前想的是他這個男人,可他這個男人什麽時候想過我的母親呢?”


  話說到這兒,葉清淺的麵頰迅速的泛紅,眸子又占滿了晶瑩,似乎自己母親的委屈全都轉嫁到她的身上。


  陸景墨想要安慰,但是這種事情他還是難以開口,想想最後隻是微微的歎口氣。


  “天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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