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莫名其妙的請柬
陸路的瞳孔之中泛有著希冀,讓葉清淺脆弱的小心髒猛的一顫,眼窩子本就淺的她,險些當場淚流不止。
夜漸漸的黑下,車內的空氣也有幾分的寂凝。
“媽媽,你還生氣嗎?”陸路小手死死的抓住葉清淺的手掌,語氣之中帶有著擔心。
“不生氣了。”葉清淺嘴角微微的勾下。
她將車窗微微搖下一點,讓這清冷的空氣打在她炙熱的眼眶之中,以來奢求其能將淚水凍住。
她一忍再忍,終究是忍到了家中。
陸景墨將想想送回家以後,並沒有像往常一般繼續叨擾,而是主動的上了樓上。
陸路倒是有些關心的看著自己,幾次想要跟自己說話,都被自己用各種的借口擋住。
“陸路你明天還要上學,你早點睡好嗎?”
“可是媽媽,你為什麽不睡覺呢?”陸路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輕聲的問道。
“媽媽想些事情,你不要耽誤媽媽的思考好嗎?”她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語氣似乎有些不善。
陸路眨巴幾下眼睛,想要繼續說話,可張張嘴,還是將話給咽回滾燙的喉嚨。
“好的,媽媽我睡覺了。”陸路明顯帶著擔心,但是他又不想忤逆自己的母親。
天已經徹底黑下,電視之中放著情感節目。
“你可以原諒他曾經的錯誤嗎?你願意為他的錯誤買單嗎?”
主持人悅耳的聲音,在葉清淺聽來卻是如此的刺耳,她甚至懷疑這發問,是主持對她內心心靈的敲打。
她拿起遙控,一下子將電話關掉。
原本還有一絲亮光的客廳,驟然變成漆黑一片。
狂風又來了,吹得外麵樹枝瘋狂的搖曳,似乎是在空氣中的掙紮,更像是對命運的反抗。
“睡吧。”手機突然亮下。
熟悉的頭像讓她一個激靈,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狂風暴雨的夜裏並沒有入睡?
是心有靈犀?
可如果真的如此,為什麽自己當初那麽的疼痛,他卻沒有感到,還是他已經知道,而並不想去承認。
她拿起手機,纖長的指甲迅速的點下關機鍵。
客廳又完全淪落於黑夜,晶瑩的淚終於可以在她蒼白的麵頰肆意的滾動,沒有任何的忌憚。
天終究還是亮了,以至於她的心卻感覺依然是在黑夜。
篤篤,一陣叩門。
葉清淺內心微微的顫抖一番,她迅速的從沙發上跳下來,從紙抽上抽起幾張紙巾,將她眼角的淚痕拭去。
“你怎麽又來了?”她對於他,明知故問道。
陸景墨並沒有說話,眸光在她身上來回打量幾番,最後定格在她的麵頰。
緘默幾秒,才緩緩道:“我不是答應你,要每天過來接陸路上學麽?現在時間差不多了。”
葉清淺一愣,下意識將目光看向牆上的時鍾,已經是早上七點多。
雖不至於遲到,但是做早餐已經來不及。
陸路的房間傳來窸窣的腳步,他嘴裏叼著牙刷,白色的泡沫充滿他軟膩的小臉。
“媽媽,早晨吃什麽?”
葉清淺怔住,麵頰尷尬住,甚至不知該如何去回答。
“爸爸給你準備三明治和牛奶,還有你最喜歡吃的壽司。”陸景墨像是變魔術,從身邊拿出幾份的食盒。
他微微一笑,走到桌子上,將那幾份小食仔仔細細的擺好,這一切是那麽的自然。
“清淺,這是你的。”陸景墨將三明治推到葉清淺的麵前。
她哪裏來的胃口,但看著不停的瞄著她的陸路,她還是接了過來,微微咬一口,“味道不錯。”
話語有幾分的應付,但陸路聽其這麽說似乎是終於放下心,開始大口的吃起來。
葉清淺心中微微歎氣,這孩子如此的懂事兒,或許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太好的事情。
陸路的早餐吃的和平時差不多,但葉清淺明顯看的出,他在最後明顯沒有胃口,隻不過是因為怕自己擔心,所以才硬是把剩下的三明賽到嘴裏。
“媽媽我吃飽了。”陸路仔細的將筷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拎著書包,跟葉清淺告別,“媽媽,我上學去了。”
葉清淺微微點頭,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陸景墨,見他似乎也要開口,她迅速的回到自己的臥室,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昨夜一晚的未眠,讓此刻的葉清淺感覺有些困意。
篤篤,房門被叩起。
“誰呀?”陸景墨剛走,難道他有什麽東西忘記拿?葉清淺迅速的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邊。
一名快遞員麵頰帶著職業興的微笑,“葉小姐麽,這是你的快遞?麻煩您簽收下。”
“快遞?”自己這個地址知道的人並不多,難道是周語在外麵拍戲給自己買的東西?
可薄薄的一層,並不象什麽貴重的東西。
她狐疑的將這快遞接到手,順手的打開裏麵是一張精致的請柬。
葉清淺小姐,親啟。
開頭幾個字表明這並不是垃圾郵件,對方確實是快遞給自己的,而且從這做工上她明顯可以看出,這請柬價值不菲。
不說別的,就這上麵幾個燙金字,似乎真的是金箔所製。
“柳錦州?他邀請自己去參加他的私人宴會?”
葉清淺眼眸之中充滿著驚詫,她的手指捏著這金邊的請柬,眉頭幾乎完全的擠在一起。
她和柳錦州之間沒有任何的淵源,她更多的是在媒體雜誌上看到他,或者是陸景墨的口中聽過他。
陸景墨算是後起之秀但柳錦州可以說是商界的泰鬥。
他和陸景墨或許會有交集,可是和自己可以說是沒有任何交集,尤其自己現在已經在娛樂圈發展。
所以,這份的請柬可算是莫名其妙。
她順手將這請柬扔在茶幾,直接回到臥室繼續睡覺。
一夜的未睡,已經讓她上眼皮搭下眼皮,當身體觸碰到柔軟的被褥更是瞬間的進入睡眠。
所有的悲傷,在她入睡的瞬間似乎全都歸於平靜,在她均勻的呼吸和起伏的胸口之上,似乎是覆蓋著淡淡的悲傷。
陽光從東麵迅速的滑向西方。
夕陽透過偌大的紗窗打在她的麵頰,在羽扇般的睫毛上渲染著晶瑩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