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不速之客
葉清淺略帶蒼白的臉頰,勾起幾分無奈的苦笑。
怎麽又會是他?
剛才那人影拖著大大的行李箱。
他一直在A城生活,就算是要出門亦會有生活助理跟隨,這些行李箱之類更不可能由他本人親自拖拉。
或許隻是長得比較像,又或許是自己眼花。
她微歎口氣目光看向家的方向,客廳淡紫色的窗簾下,有個小小的頭顱順著窗簾的縫隙向著窗外觀看。
他似乎看到葉清淺,肉嘟嘟的小手用力的搖著。
葉清淺的臉頰立刻洋溢著幸福,這個小家夥想必是看見自己了,她不由的加快腳步,向著屋內走去。
“媽媽,你回來啦。”他衝出來,抱緊葉清淺大腿,“媽媽,周周阿姨已經做好吃的,放在餐廳你快點吃吧。”
“哦?你周周阿姨呢?”
原本她以為周語在家,所以她才會不那麽著急趕回家裏。
“周周阿姨臨時有事兒出去了。”陸路像個小大人一樣,將桌子上的碗筷小心翼翼的擺好,“原本阿姨要給你打電話,我想著我一個人能在家裏,就沒讓阿姨打電話。”
“你呀。”葉清淺微微搖頭,內心卻感動的稀裏嘩啦。
桌子上一共放著四碟小菜,兩葷兩素外加一份湯,沒有太過複雜的菜,但是都是葉清淺比較喜歡吃的。
“你吃了嗎?”葉清淺問道。
陸路搖搖頭,嘟囔個嘴,“周周阿姨本來讓我先吃,可是我不餓,所以我就等著媽咪回來一起吃。”
話音剛落,他的肚子竟然咕咕的叫了兩聲。
“媽媽,這不是餓的,它是亂叫的。”陸路連忙快速的解釋。
葉清淺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歎口氣,拿起桌子上的飯勺,給陸路麵前的飯碗填滿。
“媽咪,你吃一塊排骨。”
陸路從盤子中挑選一塊最大的排骨夾在葉清淺的碗裏,然後才往自己碗裏夾了一塊。
“陸路你——”
葉清淺搖搖頭,她的話還沒說完,忽的聽見幾聲叩門聲。
“周周阿姨回來了吧。”
陸路聽見迅速的將筷子放下,一路小跑的衝向門口去開門。
“爸爸?”
聲音不大,但是卻震的葉清淺的心髒仿佛漏掉了半拍,她手中的夾著的青菜迅速的掉落在桌子上。
他來了?
上一次他來,被自己拒絕在門外,這一次他又來了?
“爸爸,你快進來。你是不是沒吃法呀,你趕緊進來跟媽媽一起吃點,今天周周阿姨做的飯可好吃了。”
葉清淺向著門口望去,就見陸路拉著陸景墨向著餐廳走來,他的身後還拖著個大大的行李箱。
晚上看見的那個人影就是陸景墨。
她均勻的桃臉臉色立刻的下沉,她迅速的走到兩人的跟前,不停的上下的打量著他。
“你怎麽來了?”
陸景墨指著自己身後的行李箱,聳聳肩膀,“我被陸家趕出來了,我沒別的地方去了,我就來你這裏了。”
“沒別的地方去,你就來我這裏?”
葉清淺的嘴角泛出幾抹的冷笑,“你是把這裏當成旅店嗎?想來就來?再說了,就算我這裏是旅店,也容不下你這尊大神,像你這樣的人,不起碼要住五星級以上的酒店嗎?”
陸景墨麵頰之上似乎也並有絲毫的生氣,他聳聳肩膀,“我是想去酒店,可是沒錢,我是淨身出戶的。”
“你沒錢?”
葉清淺先是不信,不過從他那私人訂製的西裝上沾滿的灰塵來看,他不像作假。
不過這不是他留在自己這裏的理由。
“我這卡裏有幾萬塊,應該夠你生活一陣子。”葉清淺從兜裏將自己的銀行卡遞了過去,“密碼是……”
話已經出口,她突然有些後悔。
她並不是後悔給他銀行卡,而是因為銀行卡的密碼恰好是麵前男人的生日。
自從兩人在一起開始,她從就沒有更改過,分開了,她亦是沒有更改。
還好,陸景墨將她的話打斷。
“你不用說密碼了,我又怎麽會用你的錢呢?”陸景墨斜靠在牆壁上,雙手環胸,“我雖然一無所有,但是我還是有誌氣的。”
“你有誌氣不要在這裏住。”葉清淺沒好氣的道。
“可我沒其他的地方可以去。”
借口,這完全是借口!
陸景墨在A市耕耘多年,她不相信以他的人脈會沒有居住的地方,他如此的說,隻是想賴在自己這裏罷了。
“你給……”
“媽咪,媽咪。”陸路扯著葉清淺的衣角,將她剩下的髒話給打斷,她垂眸揉揉小家夥的頭發,“怎麽了陸路?”
陸路的圓溜溜的小眼睛帶有希冀的盯著葉清淺,“媽咪,讓爸爸在這裏住好不好。”
“我……”
葉清淺的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可看到陸路的眼神,她那已經到嘴邊的拒絕,隻能硬生生的咽下去。
“好吧。”葉清淺語氣清冷。
“哦,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天天和爸爸在一起了。”陸路高興的叫了起來,有些興奮的扯著陸景墨的胳膊,“爸爸你還沒吃飯吧,周周阿姨還做著飯呢。”
葉清淺雙手環胸的站在兩人的身後,雙眉已經蹙成川字。
陸景墨坐在餐桌旁,陸路勤快的幫他爸爸把飯盛滿,然後也給他的爸爸夾了一塊排骨。
“爸爸,你嚐嚐可好吃了。”
陸景墨嚐了一口,緩緩點頭,“還別說,味道還真不錯。”
說完他有些詫異抬眸,幽深的目光掃向葉清淺均勻的桃臉,“清淺,你怎麽不吃呢?”
“我吃飽了!”葉清淺輕嗬一句。
她轉身向著客廳走去,將自己蜷縮在沙發角落,拿起遙控器將電視的聲音直接調到最大。
電視上演繹著熱播的綜藝,她的瞳孔卻渙散的像是失去焦點。
白玉辰要走了,他卻來了!
難道說一切即將歸為平靜的生活,又要泛起驚天的浩浪嗎?
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兩人再次見麵的場景,不止一次的想過自己的反應,可真事到臨頭,她卻突然發現,她的心竟然隻是微微的泛起點漣漓。
這難道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