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剪不斷的命運
一個月過去了。
葉清淺橫跨半個z國尋找母親的足跡,什麽樣的方式都用到了。
就連一家小小的診所也不放過。
可是一切依舊是一無所獲,她甚至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身子的疲憊與日俱增,那點點的希望快要磨滅沒了。
“清淺,回家吧,這樣下去我們都會垮掉的,還有陸路,他本來都快好了,跟著我門這樣奔波……”
周語也是無可奈何,可是葉清淺晝夜不停的奔波,她已經有一個月沒有睡過超過五個小時的覺了,在這樣下去,身子一定會垮掉。
陸路躺在床上,他的臉頰不再紅潤,有些蠟黃的蒼白,緊閉著的眼睛有些顫抖,睫毛也忽閃忽閃的,她的心揪成一團。
“我知道你不想理我,這些年我承認我一開始是為了報恩,是為了償債,才會想辦法對你好,可是我慢慢的我早就把你當成親人了,我承認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好,我不應該這樣自私的瞞著你,你不要再生氣了好嗎?”
“我沒有。”葉清淺有氣無力的默歎,這樣疲倦灰暗的心情隻是讓她沒有與人交流的欲望,“誰都沒有錯,隻是我想盡快找到母親。”
她依靠在凳子上,不忍直視陸路的憔悴。
“各大新聞報刊已經刊登了,如果她想見你,一定會出現的,我想她隻是不想病怏怏的見你,出獄後她獲得了一大筆保證金,足夠治病了,你就別擔心了。”
葉清淺不能不擔心,可是陸路的身子每況愈下,她隻能默許。
a市正值酷暑的天氣,葉清淺終於決定暫時回去,待陸路的身體好些再去尋找。
這些日子,葉清淺本已打算離開a市,可是因為顧忌到母親可能會回來,隻能留在這個傷心地。
好在陸路的身體也慢慢歐所恢複,轉眼間,也到了上學的日子。
“我決定出去工作了。”
平靜的一天,周語正在做飯,葉清淺思慮良久,緩緩開口。
“什麽?”周語將煤氣上的火關掉,慢慢踱步到桌前。
“我明天會出去找工作,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再做與娛樂圈有關的工作,我會去應聘幾家學校。”
“清淺,你之前唱歌掙得錢已經足夠我們花了,可不可以暫時不要想著出去工作,等著陸路……”
“陸路已經該上小學了,我不想做全職媽媽,我出去工作也是給陸路做個榜樣。”
她一臉堅定,桌麵上已經放好了她麵試需要的各項材料。
這些日子,葉清淺總是在周語她們玩耍或休息後一個人默默的跑到一個房間,周語還以為她暫時無法從母親的悲痛中回過神來,每天需要安靜一會,便由著她了,沒想到她已經在準備開始工作了。
“好。”周語無可奈何,但是語氣呆在家裏睹物思人,出去工作倒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第二天。
葉清淺起了個大早,一早就草草吃了點麵包就離開了。
街上的濃霧還沒有散去。
葉清淺確實也是這樣想的,她不想日日夜夜沉浸在思念母親和陸景墨的雙重痛苦中,陸路上了小學,正式形成獨立人格的時候,她不希望自己的消極影響到陸路,便逼迫自己振作起來。
炎炎烈日映照著,葉清淺坐上了最早的公交,前往第一家麵試學校。
她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打開手機溫習著自己準備好的課程,以免上場後會出什麽差錯。
“丁零零……”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的強烈震動打破了她的思緒,她嚇了一跳,又緩緩將視線投注在手機上。
一串陌生的號碼。
“麻煩手機請靜音!”
一位陌生的乘客厲聲指責,的確,公共場所,葉清淺的手機鈴聲一直在響,她一時也忘記了關掉手機。
剛好車到站了,她歉意的笑笑,急忙下了車。
“喂?”
手機響了好久,她才接起。
“是葉清淺嗎!”電話那頭的女聲怯生生的,似乎在哪裏聽過。
“是的,請問有什麽事嗎?”
“終於找到你了,終於……”對麵有如釋重負的釋然,聲音似乎夾帶著哭腔,“葉清淺,求求你,你可不可以救救他,好嗎……”
“誰呢,請問你是誰,我要去救誰?”
她的心凝成一團。
縱使自己在每次想念陸景墨的時候都會逼著自己回憶那個殘忍的雨夜來磨損自己的愛意,可是這樣熟悉的場景,她還是緊張的擔憂著,生怕是陸景墨出了什麽事請。
“玉辰哥哥,求求你,救救玉辰哥哥吧,好嗎……”
這個名字在耳畔轟炸的時候,她還是怔住了。
“什麽意思,玉辰怎麽了,一個月以前不還是好好的嗎?”
她焦急地詢問,眼神緊急聚焦。
“你在哪裏,我去接你好不好,求你立刻見見玉辰哥哥吧,我怕他真的撐不過去!”
沐秋在電話裏聲淚俱下,哭的連話都說不清,葉清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趕了過去。
悠長的樓梯,螺旋型的上升。
與其說是私人醫院,五顏六色的裝潢更像是遊樂園,更誇張的是,周圍都是玻璃罩住的諾大的玻璃,各式各樣的魚兒在自由的遨遊著。
還沒走到樓梯的盡頭,她就看到了附在欄杆上那個掩麵哭泣的女子。
“沐秋?”
她半信半疑,走上前去。
“葉清淺!”沐秋突然抬頭,她的雙眼已經哭的紅腫,臉色蒼白的泛黃,一點妝容也沒有。
她明顯瘦了很多,顴骨高高的凸起,頭發亂糟糟的盤在腦後。
“你終於來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嚐試找你,可是怎麽都沒有你的消息,玉辰哥哥手機裏也沒有關於你的一點一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你別哭了。”葉清淺從口袋中取出手紙,為她輕輕擦拭著眼淚。
沐秋調整好情緒,急忙帶著葉清淺前往樓梯最上層的一個房間。
樓梯間都還是淡淡的花香縈繞,可是一推開門,刺鼻的消毒水味似乎要將人卷入漩渦中去。
她掩著鼻子,跟隨沐秋前往了病房中。
眼前的景象,卻讓她驚怔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自從一個月前他回到家,就徹底病倒了……”
沐秋聲淚俱下,深深地凝視著躺在病床上的白玉辰。
可是葉清淺更願意相信,這隻是一個冰冷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