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關係的徹底斷絕
出站口占了很多等待著別人接送的人,有年輕的女子,有年邁的阿姨。
她們一個個在很短的時間內都等來了屬於自己的大傘,可是葉清淺眼睜睜的看著人穿梭行進,幹脆一狠心,徑直衝進了雨裏。
大雨的天氣更是容易碰上交通堵塞,明明是不遠的路程,可葉清淺硬是被耳邊不斷轟鳴的鳴笛聲擾亂思緒。
她跟隨著手機導航,一路上狂奔而行,雨水透過腳底順著往上走,周身泛起一陣徹骨的淒寒。
她的嘴唇蒼白,臉色也是蠟黃蠟黃的,原本蓬鬆烏亮的頭發都濕漉漉的貼在臉的兩側,憔悴的樣子淒美而落魄。
終於,快到別墅,她感到那不斷衝擊著自己的雨水小了,再抬起頭,是管家舉著傘迎上來。
“小姐辛苦了,趕緊來吧。”
“謝謝!”她感激的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心中又驟然升起一陣難以明狀的失落。
如果是平時,陸景墨早就急不可耐的讓自己站在原地,出來迎接了,一切都滄海桑田,那曾經的甜蜜就像是一個劇本,劇終了,可是唯有自己依舊深深入戲,無可自拔。
到了家門口,管家畢恭畢敬地推開大門,就一溜煙的消失了,黑壓壓的房間內,隻有茶幾上的一盞小黃燈隱隱的亮著。
“景墨……”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黑暗中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輕喚著,可是沒有人應聲。
嘶——
打火機的聲音打破這死一樣的沉寂,她驀然回頭,這才看到那張臉。
單薄清透的薄唇微啟,高挺的鼻梁上是深邃的看不見光的眼眸,蒼白的肌膚,吹彈可破般脆弱,她定定凝視過去,那雙眼眸像是盛滿了一壺清酒,瀲灩著,俯視著逼視著自己。
那與生俱來的不可一世感,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令葉清淺感到可怕。
他佇立在黑暗裏,指尖上跳躍的火花硬扯著那棱角分明的俊俏麵孔。
他的臉忽明忽暗,徹骨的森然寒意在慢慢朝著葉清淺壓過來。
“景墨,怎麽不開燈啊。”
她的聲音隱隱發顫,似乎被那氛圍烘托的有些手足無措。
裙擺上的水珠滴滴答答的濺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在月光下更是有一陣淒然的感覺。
她打了個冷顫,又扭過頭去,想要打開客廳中的大燈。
“沒電了,我們就這樣說吧。”
那道聲音和驚起的雷聲混為一體,葉清淺扭過頭去,黯然的佇立在原地。
像是翻滾在雪白雲朵中的驚雷,門門沉沉卻鏗鏘有力。
“景墨,我知道咱們的一切都是逢場作戲,你不是真的要和我離婚對吧,你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
“葉清淺,你別做夢了……”陸景墨冷冷的嘲笑著,又將一遝照片摔在葉清淺的腳下。
聲音帶著沙啞,似乎是好久沒有說過話了。
她帶著狐疑和惶惑,的俯下身去,冰冷的指尖在黑暗中亂抓著地麵,尋找著那些散落的片段。
她一一將那些照片舉起,又打開手機攝像頭。
一張張麵紅耳赤的,自己和白玉辰擁吻的照片映入眼簾,她一張一張翻看著,大腦中的器械飛快運轉,將過去那一絲絲的回憶係數呈現。
“這是什麽……”
喉管裏有酸澀腫脹的粘稠,咽不下去,吐不出來,生生的卡在那裏,葉清淺凝視著那盛氣淩人的輪廓,一字一頓地反問。
“嗬……”陸景墨再次冷笑,那冷冽的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弧度,黑暗中那近乎邪惡的臉上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嗬氣成霜。
“這是什麽,需要我說嗎?都是成年人了,明白什麽叫出軌嗎?”
“陸景墨,你什麽意思,你……”
“這些照片是真的嗎?”他咄咄逼人,一步步逼近葉清淺,那周身的淒寒森森點點的壓過來。
“是真的,但是……”她囁嚅著,幾乎就要哽咽,“我墜入湖中了,我失憶了,你都知道的,難道那個時候沒有記憶的我也算……”
簡直是在胡攪蠻纏!
如果一定要和自己斷絕關係大可直說!不必用這樣卑劣的手段,那一張張照片就宛若一記接連一記尖利的耳光,硬生生的抽在臉上,可是卻躲不開。
“那就不用說話了,昨天你簽署了離婚協議,現在再確認一下財產分割狀況,包括陸路撫養權問題。”
他一字一頓,語氣鏗鏘而無理。
“陸景墨!”她終於不可抑製地吼出聲,“繞來繞去又回到這個問題了是嗎,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
胸腔中憋悶的委屈與憤懣一觸即發,她的指骨冰涼而發白,緊攥著那浸濕的衣角。
寒意縈繞在全身的每一寸肌膚,又透過肌膚表層滲透到內心深處。
她想要大吼,可是喉管像是被什麽掐住了一樣,憋悶的一聲不響。
“協議上並沒有明確寫到陸路的陸路的撫養權問題,現在鑒於你的婚內出軌行為,如果不把陸路的撫養權給我,那隻能和你法院見。”
“你……”她氣的上氣不接下氣,指甲深深嵌進肉裏,似乎r體的疼痛才能暫時緩解身體的痛徹心扉。
“或者。”陸景墨語氣輕佻,又抬頭凝望著葉清淺,那目光中的不可一世令她深深厭惡,“陸路撫養權可以給你,可是你也要永遠離開a市,永遠消失在我的麵前。”
“不要問我為什麽。”陸景墨冷冽的目光正好對上葉清淺的清冷,四目相對之時,電光石火轟鳴。
他起身,轉而走向閣樓上。
腳底有風,席卷而來,再一次見讓葉清淺感受到冷冽的吹拂。
她頹然無力的靠在一旁。
什麽都不能說,什麽都不能做,自己像是一隻本放入絞肉機裏的肉,等待著被劃為粉末的命運。
門砰的一聲關住,她不知佇立了多久,發絲上的水珠絲絲拉拉的滴落而下,她扭過頭去,才發現身旁站了一個人。
叮——來電了。
耀眼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刺目的暈眩刺激著她的眼眸,她緊皺著眉頭,想要看清眼前佇立的人。
“清淺,帶著陸路走吧,趁他還沒後悔。”
似乎是勸導,可是為什麽心中卻又被拋棄的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