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她殺人了
透過窗外看去,小雨淅淅瀝瀝的落著,天地間氤氳起一片霧氣,朦朧地讓人看不清眼前的景色。
早上還是陽光明媚,可是剛剛過了一個小時,天色就昏暗了。
葉清淺快速跳過那一段殘忍的侮辱,漂亮的眉眼緊鎖成一個結。
直到那聲“好了。”說出口,她才敢睜開眼睛。
屏幕一黑,直接跳到了宋初心將自己約出來的鏡頭,或許是當時的情況危急,手機被慌亂中遺失到一旁的小路上,卻也恰到好處的錄下了自己被強行關進廢棄工廠的畫麵。
鏡頭在熊熊烈火中結束,淒厲的哭聲久久回蕩在葉清淺的腦海中。
對於那段殘忍的記憶,她不久前才想起來,可也是隻言片語的片短,通過這些音頻,她仿佛置身於火海中將那些陰霾重新來過。
葉清淺感到自己的體溫驟降,渾身在止不住的發抖,但她很快鎮定住了自己的神經,將那些鐵證一一保存至電腦。
街道上的行人都撐著傘,為了不引起注意,葉清淺素麵朝天,專門乘坐公交來到了醫院。
挾著春的氣息的暖風,徐徐的吹動著她的秀發,那頭烏黑的發絲隱隱散發著茉莉花的香味。
醫院內,泛著漣漪的池子,長著青苔的大理石,一草一木,一團團似火一樣跳動的月季花,幽幽的開著,這一切都盡收眼底,可是葉清淺根本看不見,她穿過這些,腳步發顫的走進了醫院。
她佯裝成護士的模樣,先來到田甜的房間,空無一人,桌上的水杯還冒著徐徐升起的熱氣,心中有一陣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她突然意識到什麽似的,急忙放下手中的器械,幾乎是狂奔著趕到了楊穎的病房。
人去樓空,門打開的一瞬,她懸著的那顆心終是土崩瓦解了。
窗子是開著的,似乎空氣中還滯留著那腥臭的味道,她四處張望,空無一物。
她幾乎是發瘋一樣的撤掉身上的護士服,直奔門診部。
“223的病人,223的病人呢!”她顧不得禮儀,慌亂地詢問著,護士一臉嫌棄的看著她,又定神想了想。
“昨晚突然不明原因的病情加重,家屬就帶著病人轉院了……”
“轉院!”葉清淺倒吸一口涼氣,怒目而視,“病人是孤兒,在醫院五年你們不會不知道吧,什麽家人?哪來的家人,你們醫院就是這樣對病人負責的嗎?”
“不好意思小姐,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所說的我們當然也是通過專業的機構鑒定出來的,如果想鬧事,我們就要交j察了……”
“他們去哪裏了?”葉清淺看不慣她那事不關己的冷漠態度,隻能按捺著心中的怒火,
“您是病人的什麽人呢?”護士上下打量著葉清淺,不屑一顧的深情溢於言表,抿了抿那塗著鮮豔大紅色的嘴唇,“病人既然是孤兒,你斷然不是她的親人,那對不起,關於病人的行蹤我們無可奉告。”
她輕蔑的白了葉清淺一眼,不再多言,自顧自的玩起了手機。
葉清淺有口難言,便極速搜索著附近的醫院。
一上午,她搭乘出租車連續跑了四家醫院,終是一無所獲。
宋初心斷然是發現了什麽,如果不盡快確定楊瑩的行蹤,那她的生命隨時可能收到威脅!
葉清淺不敢想下去,一個正常人尚可被宋初心控製,更何況是一個癱瘓在床的病人呢?
‘叮咚……’
手機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葉清淺頹然地從口袋中掏出手機。
“想保命,別報警。”
隻是簡短的六個字,葉清淺渾身上下都像是被電過一遍。
宋初心第一次讓她有恐怖的感覺。
似乎自己是電影中的人,任憑這樣逃脫,都始終是被人監控著的第三人稱視角。
她四下張望著,那無處遁形的無助感硬生生的啃噬著她的神經,終於,她痛苦的蹲在了原地。
“小姐,請問需要幫助嗎?”一位正在巡邏的j察從身邊走過,街道上都是熙熙攘攘的遏人群,有些人側目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葉清淺,她急忙站起身。
看著j察模樣的人,葉清淺的心理防線就要土崩瓦解了,突然手機又震動了。
這一聲恰到好處的震動讓她如夢初醒,如果這個時候報警,宋初心那樣的魔鬼會放過楊瑩嗎,以她的行事作風,一定會玉石俱焚!
想到這,她平複了自己的情緒,謝過j察後,疾步離開了。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葉清淺烏黑靚麗的頭發濕噠噠地服帖在臉上,隨著雨勢加大,她狂奔著,來到了商場內。
大廳的燈亮的晝夜不分,刺眼的明亮一遍遍刺痛著她的太陽穴。
來到人煙稀少的咖啡廳內,她急忙播出了那串神秘的號碼。
“宋初心,是你,對嗎?”
她聲音冷冷的,憤恨的緊抿著薄唇。
電話那頭先是良久的沉默,似乎有古典音樂的聲音傳出,這樣的緊要關頭,宋初心竟然還有這樣強大的心理。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那聲音故意矯揉造作,可是那聲音一響徹在耳畔,葉清淺就止不住的顫抖。
“宋初心,這麽多年了,不要在演戲了可以嗎,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楊瑩在哪裏,田甜在哪裏,你把這兩個關鍵證人帶到哪裏去了?”
“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宋初心扭捏著姿態,輕哼著,“景墨,不知道這是誰,打電話恐嚇人家,聽著聲音,不會是清淺姐姐吧……人家好怕!”
“你想怎麽樣?”葉清淺還沒插話,那熟悉的富有磁性的聲音便愛耳膜中轟炸著。
“景……景墨……”葉清淺喉間澀澀的,勉強從嗓子中擠出那兩個字,這些日子,她再也沒有見過陸景墨了,可是心裏的牽掛一刻也沒有停止。
每每想到陸景墨那冷漠的神情,心中還是會難受地無法呼吸,可是陸氏集團近日來的風波不斷,確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心中堅信著,陸景墨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陸路和自己。
“我不愛你了,我就要和宋初心結婚了,你聽懂了嗎?”
“她殺人了。”
來不及悲傷,葉清淺堅定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