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纏綿的一夜
夜裏的風逐漸加大,a市還是一如以往的,晝夜溫差極大,冷風呼啦啦的吹著,他的唇和指尖都是冰冷的。
他舉杯,將辛辣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良久,昂起的頭僵滯著,似乎這樣才能更深一層感受那灼燒腐蝕喉管的快感。
蒼白的臉在白酒的刺激下逐漸有些紅潤。
一杯、兩杯、一瓶……漸漸的五瓶白蘭地已被意識混沌不堪的陸景墨一掃而空。
他非但沒有絲毫睡意,似乎連惡心嘔吐的感覺也沒有,胸口中似乎有一團不可壓製的欲火急切的想要闖出他的身子,周身的燥熱讓他難以自持,鼻息越來越重。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他忍著最後一絲理智,想要呼喊什麽,喉管卻澀澀的無法發聲,隻能焦灼而頹廢。
眼前開始m幻,無數的光圈,飛閃而過,那股燥熱如千軍萬馬,浩浩蕩蕩。
他無法忍受了。
門恰到好處的開啟,門外儼然佇立著一個清瘦的身影,他抬起灰蒙蒙的渙散的眼眸,努力想要對焦,卻隻能在迷離中嗅到那熟悉的梔子花香。
“初心……”他暗啞著,磁性的聲音充斥在整個房間中。
那個身影越來越近,氣味也越來越濃重,白玉辰隻能勉強看清那輪廓,卻無比確信自己的直覺,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冰冷的薄唇貼上去,像是墜入深淵的行人終於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掙紮著,劇烈的掙紮著,卻怎麽都躲不過他的狂熱,即使那指甲死死地嵌入他後背的肌肉中,也無濟於事。
恐懼中逐漸痛苦,痛苦到了極致,就是絕望的麻木。
她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眼神木訥又渙散,定定的凝視著雪白的天花板。
……
她體會到了那初次的疼痛,可是這樣的疼痛怎能比得上內心的掙紮與絕望?
那無數次在腦海中勾勒出的、陸景墨和自己再度重逢的溫柔——一一被擊碎,土崩瓦解,像尖利的鋼錐一樣,又在自己滿目瘡痍的心髒上深深的紮了幾刀。
血流如注,然而無人問津。
她感到小腹有些疼痛,冰冷的十指捂著也無濟於事,她扭過頭去,凝視著那張幹淨而俊美的側臉。
陣陣寒風吹過,他身上緊緊蓋了一層薄被,那健碩的脊背上似乎還有纏綿過後未幹涸的汗水,在月光下星光點點。
葉清淺頹然無神的走在窗前,赤裸著上身,身下還陣陣泛起他暴虐的刺痛,肌膚上的殷紅有些已變得淤青,每一處似乎都在恥笑著她。
她轉過身去,麻木的將散落滿地的衣衫一一穿在身上,那被籠罩著的肌膚卻更加刺痛,周身的血液依舊在體內奔湧著,她靜不下來。
他像嬰兒一樣,唇角有靜謐的微笑,小栗色的發絲在微風中輕輕顫抖。
她不忍,慢慢將窗子關閉,整個房間一瞬間便變得粘稠起來,梔子花的香氣和白蘭地混雜在一起,還有血腥的味道,在一起肅殺著,眼底不自覺地濕潤了。
“別走……”她推開門,身後卻傳來一聲喃呢。
眼神淒楚,轉而最後凝望著那張俊美的安謐的臉。
“初心……別走……”他輕嗬,薄唇間似乎輕吐出一團氤氳的霧氣。
淚,終於如決堤的洪水,滂沱而下,恣肆在她光潔的肩上,晶瑩剔透,月光下的她顯得更加淒美,楚楚可憐。
最後一絲希望的回眸——
這一夜的暴戾,他竟然將自己認成了別人!
她忍著啜泣聲,關住了門。
“葉小姐——”酒管迎上來,將一身外套遞過去,從她淒楚的神色中,不難猜出裏房間內剛剛發生了怎樣殘暴的肆虐,縱然愧疚,可隻能無助地將衣服遞過去給她一點微不足道的溫暖。
她徑直略過那可笑的施舍,隻是頹然無神地推開了會所的大門。
已是清晨的六點了,她的神經卻絲毫沒有困意,周身還席卷在那瘋狂掠奪後的紅腫中,卻清醒的來到了陸家別墅。
這個曾經令她魂牽夢縈,滿懷感激的地方,如今卻讓她恍然感覺是噩夢的存在。
天剛蒙蒙亮,眼前這哥特式的建築籠罩在一片沉睡的神秘中,她有著視死如歸的清醒,儼然跨入陸家大門。
客廳中縈繞著熟悉的薄荷煙的清香,這縷清香在這一刻卻令她感到憤悶和厭惡,甚至惡心,她靜靜坐在客廳中,如同精致的瓷娃娃,等待著沐雪梅。
“大清早的,有什麽事不能中午說,擾人清夢!”沐雪梅伸著懶腰,不情願的從房間中走出來,揉著惺忪的睡眼。
她的確不是個好演員,這拙劣的,似乎一無所知的演技,簡直一眼就叫人戳穿,葉清淺頹然的笑笑,頎長的睫毛微微抖動。
“我隻想知道,為什麽您昨天要讓我急著去陸景墨所在的會所。”
她語氣靜靜的,胸口中卻有幾乎要壓製不住的怒意在蠢蠢欲動。
“您說他出事了,讓我趕快趕過去,可……”
“對啊,他的確被下藥了,你身為他的未婚妻,不應該過去幫助他嗎?”
沐雪梅振振有詞,這泰然自若的神色簡直令葉清淺感到恐懼,再怎麽說,這個女人也是陸景墨的親生母親,難道這樣的事情不違法?
“可是什麽,這難道不是你所希望的嗎?”沐雪梅也不願再演下去,索性和盤托出,“別告訴我你對景墨是沒有感情的,這三年來你不是一直在等他嗎?”
“我並不需要用出賣自己身體的方式得到他,這樣我情願——”
“你住口!”沐雪梅聲色俱厲,“你以為我當初把你收養回家是為了什麽?把你供奉起來養尊處優?等著你一事無成的讓陸景墨愛上自己?那我不如養一條狗!”
“一條狗都知道怎麽討主人歡心,你呢?”她一步步逼近葉清淺,“你的任務就是順利嫁給陸景墨,不惜一切代價,我想你並沒有忘記當初的協議吧。”
撕——
那張協議被沐雪梅仍在她的腳下,如紛飛的落葉。
她耳膜轟鳴,一時間啞口無言。
那白字黑子,的確是自己承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