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螫人的陰謀
昏黃的街燈照亮了水泥路麵上。
已是寒冬,隨著氣溫的驟降,那昏暗的光線仿佛也是淒冷的。
“她算個屁啊,憑什麽她可以去陸家當義女,這就明擺著就是要嫁給陸少的節奏啊!”
田甜坐在宋初心的身旁,輕輕勾著她的肩膀,憤憤不平的說著。
“對啊,論樣貌和身材和性感程度,她算個屁啊,最關鍵的是,陸少以為是我們初心救他上來的!”
另一個女孩咬牙切齒道,氣憤地攥緊了拳頭。
田甜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宋初心,看著她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便住了口。
鏽跡斑斑的房間內,水管是因為年久失修不斷的滴落著,滴答不止的流水聲令人感到心煩意亂。
嘭——
一本書撞擊在牆麵上,隨即重重的墜落在地,風吹過,書頁嘩啦的翻動著。
“初心,別生氣……”田甜的聲音極微,似耳語一般,在她的耳畔低吟,隨手將窗戶關閉,“反正陸少以為是你救的他,這些天的行動太明顯不過了,他是喜歡你的,也很相信你。”
“然後呢!有什麽用!沐雪梅那個賤女人,簡直又老又壞!她早就看我不順眼了,不然怎麽會事發第一時間把葉清淺收養了,這不是徹底將我的財路斬斷了?”
“噓——”田甜在一旁輕輕捂住宋初心的嘴,“聲音小一點啊,我的大小姐,隔牆有耳——”
她雖然憤慨,可還是警惕地環視周圍環境,門外,隻有窸窸窣窣風吹動著落葉,昏黃的燈光下隱約可見樹葉晃動的影子。
“咱們該怎麽辦啊,初心,我們倆的飛黃騰達可全靠你了——”旁邊的女孩懊惱地埋怨著,堵起了嘴。
宋初心眼波流轉,不久之後,一個危險的想法在她的腦海中孕育而生。
“不會吧。”田甜有些驚訝,甚至惶恐,麵部僵硬的搖了搖頭,另一個女孩幹脆站起了身子,渾身戰栗著走到門口。
“初心,平時霸淩她就算了,我們都認了,可是你說要……,不行,你不要衝動好嗎,你不要挑戰法律啊。”
“那又怎樣,又沒人知道。”她不屑的瞥了一眼膽小如鼠的女孩,從口袋裏點燃了一根香煙。
田甜自然而然地將打火機遞上前去,火苗跳動著點燃了香煙。
煙霧繚繞中,所有人都在刺鼻的煙味中變得神誌清醒。
“你呢,你願不願意幫我。”宋初心漫不經心的斜睨著她,嘴角似有若無的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初心,你容我想想吧,你知道我們都是對你最忠實的姐妹,可是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我們還是得慎重啊。”
“行,我算是看透你們了,我自己去,等我順利嫁給陸景墨的時候,你們別來求我給你們好處!”
她怒遏著,一把彈掉了指尖的煙頭,鼻息重重地揮灑在空氣中。
嘭的一聲關門聲,將兩個小小的身影罩在屋子裏,那個決絕的身影揚長而去。
“田甜,怎麽辦啊。”楊瑩小聲的低啞,手緊緊攥著她的胳膊。
以前的印象中,宋初心最多就似乎刻薄驕縱,總是高人一等的樣子,無非是出生時有幸生在富貴人家,可是父親病故,母親改嫁以後,她就被送進了孤兒院。
可隨她一同進孤兒院的,就是從小到大的大小姐脾氣。
今天,聽到了宋初心的一番計謀,他們才真正感到她的可怕,甚至是額惡毒的蛇蠍心腸的女人。
“我們不能幫她,那我們就要阻止她,否則萬一柳溪出了什麽事,你覺得她不會牽連到咱們身上??”
楊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是恐怖的情緒還是讓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栗著,隻能緊緊依偎在田甜身旁。
夜死一般的沉寂。
‘明天下午,新源路後花園廢棄倉庫前間,不見不散,關於你媽媽的事情。’
葉清淺看著屏幕上的字,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這個愚蠢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自己的底線,想要教訓自己還總是用那些慣用的伎倆。
她快速刪除短信,隨即將那個手機號拉近黑名單,轉而抬頭看著黑板。
今天是回孤兒院收拾東西的最後一天,誰讓她得罪了孤兒院的老大宋初心,隻能落得如此下場。
無關是非對錯,年少的孩子總是容易人雲亦雲,似乎跟著大部隊的節奏,不被人孤立就是存在的價值。
“喂。”身後的人輕輕推了她的肩膀,根本不管她是否在寫感謝信,圓珠筆芯直勾勾的將本子畫了一個長印。
本來已經快寫完了,因為這個不禮貌的動作,她憤然扯開紙,想要離開後麵的惡勢力。
剛要抬起頭,麵前一片烏雲籠罩過來,黑壓壓的將她團團圍住。
“去哪啊。”田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神裏滿是鄙夷之情,唇角浮現著一抹壞笑,略顯強壯的身子已經完全的擋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她清冷的眼神折射出淩烈的寒光,身邊有呼嘯而過的風,是不願意惹禍上身的孤兒院同學,紛紛拿起書包離開了。
“瞧瞧你們沒出息的勁兒,不會牽扯到你們的!”說著,田甜一陣竊笑,將手機中一個同伴女孩的照片放在了葉清淺的麵前。
“我們的溪溪班長啊,你要是想直接回家也可以,那樣的話,明天她的裸照就傳遍我們各大網站了……”她戲謔而諷刺,尖酸刻薄的聲音如雷貫耳。
“你到底想怎樣!”她怒遏,盡管是曼妙少女的模樣,卻依舊錚錚鐵骨,一把扯過田甜的衣領,直勾勾地盯著她,“有什麽你們有本事衝我來,不要傷及無辜!”
“你聽。”田甜將電話貼緊她白皙的臉頰,話筒那邊是急促的求救聲。
“班長,溪溪,隻有你能救我了!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眼神中刀光劍影,以往都是有宋初心在山身邊,今天自己獨當一麵,田甜著實感到一種無法淩駕的盛怒在吞噬著自己。
“說!我要怎麽做。”她輕薄的唇瓣緊抿,表情悲愴而蒼涼。
“按照宋初心發的地址,照做,她就沒事!”
田甜掙脫開了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心卻驟然提到了嗓子眼。
那抹清冷的背影不卑不亢,在虛晃的燈光中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