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值得懷疑的宿命。
下午又下起了大雨,葉清淺整理著白玉辰工作室的文件。
無數的通告接踵而來,她在一旁的助理的幫助下,很快將重要的劇本分離出來。
“溪溪姐,白少讓我們千萬不能累著你,今天你就回去吧。”一旁的小助理喜笑顏開,恭敬地拿過她手中正在整理的文件。
“不用吧。”她抬起頭,看著牆上的時鍾才剛剛指向三點鍾的方向,“你們幾點下班我就幾點唄,以前不也是這樣的嗎,不要搞特殊,我已經好了。”
她說著,又重新將文件放好,開始細細地做著筆記。
突然,眾人停下來手中的活,隻是定定的看著她,一片唏噓之後,又恢複了工作狀態。
“怎麽了?”她似乎察覺出了異樣,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雨順著透明的玻璃,漸漸滑落下來,路上的行人在雨中逆風而走,突然窗戶被狂風吹開了裂口,濕冷的雨氣和寒風交織在一起,吹了進來。
麵前的文件被打濕,一行人麵麵相覷,小助理急忙站起身來,將窗戶關住。
“碰——”還沒等人說話,白玉辰神色慌張的闖進工作室,他的突如其來給所有人都下了一大跳。
“白少——”她與其他人一同改口,靜靜地回過頭。
他的眼神裏有慌亂和恐懼交織,直到看著葉清淺似乎沒有異樣,才長舒了一口氣。
“柳溪,你收拾一下,今晚和我去片場。”說罷,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他緩緩離去,拉上了辦公室的門。
門外他氣喘籲籲,突然看到了有人在網上貼出了葉清淺的照片,並且懸賞上百萬,要求前來應聘孩子的母親,這樣的消息如果讓葉清淺看到一切都完了!
“白少,你放心,沒有人告訴她。”小助理循聲而來,低喃在他的身旁。
“回去吧。”他冷冷道,“讓柳溪趕快出來。”
他精致高挺的鼻尖上滲出點點細密的汗水,小助理看的出他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跑過來的,急忙地過去一隻手帕。
“白少,你擦擦汗吧。”
“不用。”他說罷,輕輕用手扇了扇空氣,信不走向樓下。
白少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這也是他出道這麽多年如日中天的原因,而現在,就因為一個葉繁星,常常陷入尷尬的緋聞中。
辦公室內,葉清淺收拾好東西,轉而看了看表,才剛剛指向四點鍾的樣子,很不好意思的走了出去。
“白少可太浪漫了。”待門輕輕關閉後,一個人酸酸的說道。
“就是啊,誰能為了一個人製造五年的回憶,買通全部公司上下的人,為她譜寫一個全新的人生!”
她努努嘴,轉而看著一言不發的一位男士。
“哎。”他良久,幽幽的抬頭,“可是這樣的生活能夠維持多久呢,她是失憶,又不是重生,謊言總歸會有揭穿的那一天。”
“你真掃興。”小助理吧文件往桌子上一攤,“戳穿又怎樣,誰要是為了我欺騙全世界,那我也會原諒的。”
“沒有人有權利強行篡改另一個人的宿命,不管這個人有多愛他,那都是到的綁架。”
他一本正經的講著道理,卻沒有一個少女心的人可以聽見去,隻是互相罵著他不解風情。
九月的天氣,連著下了好幾場暴雨,連珠江都跟著漲起了潮。
車子靜靜的行駛在黃埔大橋上,葉清淺凝視著窗外的小雨淅瀝,靜靜地坐在車廂內,眼神清冷而迷離。
起伏的浪花翻湧雀躍著,在暴雨的洗禮下更加嘶叫奔湧,仿佛要衝上黃埔大橋,將橋整個掀翻在浩蕩的江水中。
街上的行人在泥濘的道路上行走著,一圈圈水窪清晰可見,車子行駛過去,濺起層層浪花。
“辰辰……”良久,葉清淺靜靜地凝望著他完美的側顏,“我怎麽總感覺在公司不自在,我覺得所有人都在照顧我,能不能讓我自己去找工作啊,到一個誰都不認識我的地方。”
她鼓足了勇氣,眼神炙熱而殷切。
“不可以。”他的態度強硬,平視著前方,攥緊了手中的方向盤。
“為什麽呢。”她有些狐疑,從自己清醒以後白玉辰就把自己當作孩子一樣對待,他總說都是因為自己的錯誤才導致了今天的慘劇。
可到頭來,這一切不都是虛驚一場嗎?
“我不想永遠像個孩子一樣,被你捧在手心裏,我感覺自己完全沒有自由,這樣的感覺太糟糕了……”
她低喃,眼神裏是倔強的烈火,可是突然車子前方出現了大霧,她看不見於白玉辰的臉,心中更是茫然失措。
“有時候,我甚至在想,曾經的我真的有你說的那麽成功嗎,為什麽我絲毫沒有感覺,有時候一種莫名的挫敗感——”
還沒等她說完,溫暖的掌心按在她的肩上。
溫熱的感覺將她層層包圍住,她不再做聲,慢慢的迷霧漸漸揮散,逐漸漏出的,是白玉辰王子般精致的麵孔。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媚的弧度,眼裏流光溢彩,溫柔的望著葉清淺。
“你是最好的,我隻是讓人把你的資料整理,並不是篡改,你明白嗎。他慢慢攥緊那冰冷的手指,輕柔而溫熱。
“我暫時不想讓你受到傷害,隻是暫時的。”他目光如炬,手指的力度突然不受控製,緊攥著她生疼,“再過一年,或者幾個月,我們一起出國,好嗎?到時候你想幹什麽都行。”
車內的冷氣嗡嗡作響,她似乎有一種預知的戰栗,想要離開,本能卻讓她隻能微微點頭,指骨的生疼逐漸傳遞而來,手心的汗水濡濕炒熱。
“好。”她輕柔的點點頭,溫柔而堅定,指尖的疼痛慢慢變得舒緩。
“清淺,我隻是想保護你,我所經曆的一切危險,不想再在你身上重新上演,你知道嗎,所以請你相信我,並且好好等待,好嗎?”
“好。”她低喃著,那口吻中的哀求讓她不由自主地服從。
窗外是呼嘯而過的冷風,她望著冷風中吹散的落葉,朦朧的感覺到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那同病相憐的漂泊不定,那樣身不由己,仿佛她就是狂風中的輕羽,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呼嘯的漩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