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懷孕了。
一陣清風襲來,吹醒了怔在原地的葉清淺。
陽光照耀在她琥珀色的眸子上,折射出晶瑩剔透的光,她微微側過頭,想要掩蓋自己眼底那一抹濕潤。
“對不起,陸總,我會好好演繹。”她調整了情緒,重新拿起書本。
陸景墨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注視著鏡頭。
“加油。”白玉辰眼神堅毅地注視著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笑,讓葉清淺心底的涼意微微消散。
“a!”看到陸景墨泰然自若的盯著鏡頭,導演一聲令下。
“原來是你!”這一次,白玉辰故意放大的聲音,動作也加上了,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久別重逢,為什麽重逢,因為戲中的男主角突然搬離這座城市,她傷心欲絕,無數日夜的思念她終於又見到了他。
戀人的感覺從未有過。但是自己單相思、被拋棄、被忽略、被侮辱的痛苦卻曆曆在目。
她定定地佇立在原地,在白玉辰拉起自己的一瞬,她好看的眼眸漸起一層薄霧,丹唇微啟間一滴晶瑩的眼淚,恰到好處地順著她精致的臉頰,滴在她好看的鎖骨上。
她囁嚅著雙唇,肩膀有些顫抖:“怎……怎麽會是你——。”
眼神中包含著深情和錯愕。
她粉嫩的薄唇欲張還閉,嬌小的鼻子上有一抹紅暈,這高超的演技可不是其他演員一點就通的。
不用說在場的其他人,看到這樣出神入化的表演,連久經沙場的白玉辰都有一種棋逢對手的快感。
戲接著進行。
陸景墨久久不能將視線從她身上移步。
與其說那是戀愛的感覺,更不如說是一種壓抑在心頭已久的憂思,是委屈,是充滿愛戀的埋怨,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情愫。
他似乎可以讀出她表演中巨大的悲愴,如果她不是天生的演員,那她得經曆了多麽難以啟齒的痛楚。
“過。”陸景墨並沒有多說什麽,可是這一個字,就讓片場所有人長舒了一口氣。
葉清淺怔怔地呆在原地,對白玉辰的稱讚充耳未聞,還沉溺在那些痛苦的回憶中出了神。
“按這樣的感覺往下走。”陸景墨說著,起身離開了。
他隻身一人來到天台,漫不經心地點燃了一根香煙。
他的手機正連著鏡頭,葉清淺接下來的表演也出奇的精彩。
她的眼淚、情緒總能隨著情節恰到好處的運用,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陸景墨輕倚天台上,唇邊煙霧繚繞,恍惚中他卸下了那一副不可一世的貴公子模樣,神色頹然而淡漠,香煙的火星忽亮在他的手指間躍動。
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之間,像極了一個人。
尤其是她委屈落淚的一幕,像極了一個毫不沾邊的人!
陸景墨皺眉,反複觀看著那精致的麵容。
不,不會的。
葉繁星——葉清淺?
不。
他苦笑著,第一時間推翻了腦海中這讓人笑掉大牙的想法。
因為他實在沒有辦法,將高貴美麗自信、又溫婉的葉繁星,聯想到那個人的身上去,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他甚至不願意回憶自己和葉清淺的點滴。
那個永遠帶著黑框眼鏡,穿著醜陋的衣服,做事笨拙,唯唯諾諾,遇事隻會哭鼻子,裝腔作勢,心機深重的壞女人,怎麽可能是葉繁星!
他心想著,伸出口袋,將存放已久的口袋中的那串紫色瑪瑙手鏈取出,細細思忖片刻,又重新放回了口袋裏。
中午。
本是晴空萬裏的天空,卻不知什麽時候被烏雲籠罩了起來,天色陰沉。
驀地,一陣閃電劃破了周圍的寂靜。
“丁零零……”伴隨著閃電聲,豆大的雨點霹靂啪啦的砸在陸景墨的身上,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陸總,辦公室出事了……”
電話那頭,助理的聲音急促。
“什麽事。”他不緊不慢地說著,信步下了樓。
“顧——是顧小姐。”電話那頭怯生生的說著,“顧小姐說您今天要是不來見她,她就不走了……”
助理的語氣裏滿是無奈,陸景墨不動聲色的掛了電話,眉宇燃起一陣無名火。
這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跑到公司去!
雨越下越大,雨點滴在車玻璃上,滴滴答答,帶著急促的節奏。
“砰——”陸景墨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一個不安的身影正端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她細長的指間似乎夾著什麽東西,桌子上還有一杯已經涼透的卡布奇諾,讓整個辦公室都縈繞在咖啡的清香中。
“景墨……”剛看到陸景墨走進辦公室,她騰地從沙發上立起來,緊握著一張紙的手,指骨微微發白,她神色慌亂而驚恐。
“逼我對嗎?”他聲音淡漠,低咒一聲,“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不……不是……”顧薇安小心翼翼地仰視著他清晰的輪廓,“我……懷孕了……”
說著,她小心翼翼地將一張化驗單遞給了陸景墨,可是害怕和恐懼卻讓她不敢抬頭,隻是怯生生的將目光慌亂的灑在一邊。
“什麽?”他難以置信,以至於淡漠的神色中隱現一陣慌亂,拿過化驗單,再三確認,突然他冷笑著,將化驗單砸在顧薇安的臉上。
“這是你們女人慣用的伎倆嗎?一旦得不到男人的心,就企圖用孩子去捆綁?”
他望著那張和自己以前心愛的人一模一樣的臉,不知怎麽的,突然感到翻箱倒海翻江的惡心,還有那同樣可惡的葉清淺。
“關鍵是——”他眼底冷漠,目光怒沉地盯著她,“我碰沒碰過你,別人不清楚,你自己還不知道嗎?”
說罷,他泰然自若地坐在床邊,眼神漠然看著窗外的雨聲淅瀝。
“不……我沒有撒謊!”顧薇安眉頭微皺,大步流星地走到陸景墨麵前,舉起手中的照片。
照片中,陸景墨正在熟睡,而身邊正是赤身l體的顧薇安,自拍的角度,讓她將自己的曲線完美的展露,身後是熟悉的工作酒店。
“這……不可能……”陸景墨從未有過慌亂的時刻,可此時,看著照片的他,卻一時啞然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