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們之間徹底結束了。
黑暗中他的輪廓依舊雕刻版英俊。
是陸景墨。
葉清淺薄唇微張,身子微微有些顫抖,陸景墨的突然現身令她感到一絲不自在。
“嗯?”他一步步慢慢向二人靠近,身上所帶有的強大氣場像烏雲一般將葉清淺籠罩,他的聲音低沉,低沉中隱隱帶著不屑。
“啊——”葉清淺被這種黑暗壓迫的有些窒息,禁不住的往後退步,結果一個趔趄,踩了個空。
她有些失態的喊出了聲,可倏地一瞬,她的身子定在半空,纖細的腰肢被一隻健壯的胳膊攔住,她僵在空中的雙手也自然而然的落在那人的肩膀。
這一幕曖昧極了,像童話中英俊的王子與公主在黑暗中翩翩起舞一般,白玉辰又救了自己。
空氣中,一陣無名的怒火在醞釀。
“謝謝你,白少。”葉清淺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趕忙站起身來,向後退去,她的腰間還留有那大手的餘溫。
“你小心點啊,這樓梯可有十幾層呢,摔下去了你這新戲還要不要接了。”白玉辰溫柔的打趣,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刺眼——非常刺眼。
陸景墨緊抿著嘴唇。
葉清淺本能地躲避,似乎對於異性的這些友好的動作,她都非常抗拒。
恍惚中,她仿佛感受到了一旁沉默不語的陸景墨胸腔中熊熊燃燒的烈火。
“很好,繼續——”果不其然,陸景墨陰沉著臉,漠然地注視他們,他的眼神愈發沉暗,夜色也漸漸沉重起來,“嫌之前的素材不夠多,對吧,緋聞女王——葉繁星。”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冰冷的念出這個名字。
他沒有一絲陰陽怪氣的味道,可是說出的話卻格外刺耳,‘緋聞女王’?自己做什麽了?
之前被副導演非禮,是陸景墨解救,前幾天卻因為這個緋聞被記者蜂擁圍堵還受了傷,白玉辰隻是出於好心將自己拉出來。
今天呢?自己不小心踩空,白玉辰護了一把而已,有必要這麽侮辱自己嗎?
葉清淺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良久,她抬起眼眸,向陸景墨逼近。
“陸總,是否在您的眼裏,所有的無心之舉都是刻意鬧緋聞,所有美好的友情,都是提高自己價值的籌碼?”
她語氣中不帶一絲慍怒,可拋出去的話卻字字珠璣,這話語中不僅是出於一個演員葉繁星麵對不實頭銜的委屈,更是她作為一個女人葉清淺對陸景墨有力的抗訴!
“嗬——”陸景墨故意冷笑著,心卻有些震動,這個女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忤逆自己了,她和任何巴結討好自己的女人都不一樣,可是這份不一樣卻讓他心有餘悸。
“我隻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他不緊不慢的說著,鄙夷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陸氏集團投資的所有大戲,對演員隻有一個要求——幹淨。”他刻意提高了嗓音,冷冷地掃過葉清淺,說著,走近了她,身上那熟悉的淡淡的古龍水香味縈繞在她的鼻腔。
“當然。”白玉辰一把拉過葉清淺,將她結結實實擋在自己背後,“都是成年人了,交往的尺度我們自會拿捏,也希望陸總不要節外生枝,影響我們的合作。”
他不慍不火,目光如炬。
“景墨——”陸景墨囁嚅著雙唇,還想說什麽,那個熟悉的諂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倒是您——”隨著顧薇安的靠近,葉清淺目不轉睛地盯著顧薇安走來的方向,毫不示弱,“先處理好自己的家事吧,免得讓不幹淨的消息惹人耳目!”
說罷,葉清淺扭過頭來,目光澄澈:“白少,給陸總他們一些私人時間吧,我們走!”
仿佛是致氣一樣,她頭也不回的走了,白雲辰驚歎於這女人的膽大妄為,卻又從心底敬佩她的出淤泥而不染,快步跟上前去。
陸景墨駐足在原地,眼神肅殺,他的手指漸漸緊握,月光下骨節分明的反光刺眼!
突然,他玩味地笑了,從那聽似嗔怒的語氣中,他似乎嗅到了嫉妒的味道。
月明星稀。
“景墨……”顧薇安低眉順眼地走到陸景墨的麵前,她失去了往日的驕傲自負,現在像一隻癟了氣的氣球,耷拉著腦袋,雙唇緊抿。
她手足無措地站著,一時間不知怎麽開口。
“景墨——你原諒我吧。”她鼓起勇氣,拉起陸景墨的一隻袖子,像小孩一樣輕輕扯著撒嬌一般。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我真的害怕失去你……我真的……”她說著,止不住淚流滿麵,低聲啜泣起來。
“滾。”陸景墨眼神沉暗,冰冷的勾起唇,眉宇間隱隱還有一絲厭惡。
他一把甩開顧薇安的手,徑直走開。
“我看到了!”顧薇安大吼著,快步上前攔住了陸景墨,她妖媚的眼裏還沁著淚水,豆大的淚珠吧嗒吧嗒滴在她的脖頸間。
“那天在酒店,我親眼看到葉繁星從你的房間走出來了!我都看到了!這讓我怎麽——”
她說著,陸景墨突然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胸腔中的怒火一時間仿佛要火山噴發,她驀地收住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監視我?”他語氣依舊冰冷,卻包含著抑製不住的慍怒。
“不……不,景墨,你聽我解釋……”不說還好,這一個沒刹住車,顧薇安葬送了自己的所有。
“好,那我現在宣布。”漆黑的夜晚,陸景墨的眸子裏暗暗折射出冷光,“我們之間徹底結束了。這部戲是我送給你最後的禮物。”
看著顧薇安還想上前解釋,他神情淡然,眼神示意自己的助理按住情緒崩潰的她,自顧自地坐進車裏。
“不要——景墨!景墨——我真的錯了!你不要走……”隨著汽車發動的聲音,顧薇安淒慘的叫聲久久回蕩在大廳的上空。
遠處,悄無聲息的一個人將這一切用錄像帶悉數記錄,他反複按動著播放鍵,觀看著,將方才爆炸性的新聞雕刻在腦海裏。
“嗬,陸景墨,我看你能張狂多久!”
他冷笑著,小心翼翼地將錄像機放回包中,開車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