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我送你的
珂雨暗吃一驚,神情上雖然沒有明顯的變化,但心中卻是波瀾起伏,看著南鳳珩問道:“你來我家做什麽?”
南鳳珩微微笑道,目光變得有了幾分專注,“我想你了,特意來看看你。”
要不是知道南鳳珩是什麽,珂雨差一點信了,此時此刻的南鳳珩看上去多了幾分純真。
“沒有這個必要,你和我連朋友都談不上,如果沒有別的事,你請回。”
“如果我說有事呢?”
“那你不妨直說,不要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也好,我不想繞圈圈,雖然我的時間多得是,可君天臨怕是沒有幾天日子了。”
珂雨聽得心下一緊,君天臨怎麽??
但她不敢慌亂,甚至需要管理好表情,不能失去對表情的控製,讓南鳳珩看出來她已是心亂如麻。
南鳳珩的手下,就這麽會說話的功夫,便將正個院子控製住了,侍衛和暗衛無法靠近珂雨,壓根談不上保護。
裴楓聽聞,執意提劍保護珂雨。
不曾想,南鳳珩曉得裴楓傷勢未愈合,對裴楓下起手來,格外陰狠殘忍。
裴楓也全然不是南鳳珩的對手,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裴楓的胳膊就被南鳳珩擰斷了,腿子折了。
珂興在院裏留了四具活屍以防萬一,沒想真派上了用場。
可是喬玥出現了,不僅控製住了活屍,還讓活屍摁住了珂興和裴楓,珂雨居然解不開喬玥對活屍的控製。
她的神情再也管不住了失控,不止驚訝,還有些慌亂。
是她教珂興煉屍的,用的是師父的獨門手法,用來化成符水灌活屍喝下的控屍符,也是出自師父之手,她可以重新調配養屍粉,進行一些改良,但是在控己符方麵,她不敢擅動,唯恐控屍符失去效用,為禍天下。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喬玥連能控製住這些活屍,換而之言,喬玥的道行在她之上,而且還能破了師父控屍符的效用,讓出自珂興之手的活屍,聽憑喬玥驅使。
喬玥麵無表情,道:“珂三小姐,別反抗了,依著殿下的意思去做,君天臨興許還能活命。”
“你們到底做了什麽?”
珂雨大吼,喬玥啟了啟唇,但又選擇了什麽都不說,因為接下來要說的是南鳳珩的詞。
南鳳珩有些無奈,又有些遺憾,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打從我內心來說,我真的很是欣賞君天臨。奈何他是雲瑤的承王,而我是南久的珩殿下,注定做不了朋友。我是真的沒別的辦法,隻好給他下毒,這才我才能與珂三小姐你們,好好地,心平氣和地,聊聊天。”
這樣還能叫聊天??
南鳳珩擺明就是在威脅她!
珂雨一個字的廢話都不想再說:“你到底想怎樣?”
“不覺我在騙你?”
“回答我的問題!!!”
她一點也不懷疑南鳳珩在騙她,原因很簡單,南鳳珩今天是有備而來,而且還帶了這麽多人手,根本就是不計後果。
那麽,能讓南鳳珩這麽做,除非南鳳珩勝券在握。
換而言之,君天臨處在絕對的不利境地,急需她的營救,南鳳珩便是拿著這個威脅她,與她談條件。
南鳳珩取出一藥瓶拋給珂雨,“這裏麵是半粒解藥,我先給你,不過這不足已救下君天臨命。我曉得君天臨醫術不錯,不過他想要自行解毒,絕對沒有那麽簡單,不信的話你可以賭一把。這半粒解藥就當是我們倆認識一場,我送你的。”
“你的條件是什麽?不要再說廢話了,我不想聽!”
南鳳珩越是不說,珂雨越是心急,眼裏有了淚,瞞不住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原來你是個急性子。”南鳳珩不急不緩地道,看似一副大善人的模樣,或者就像朋友似的,是來給珂雨解決大麻煩的。實際上呢,卻是在折磨著珂雨。
珂雨心下猜到一二,道:“想來你的條件我是答應不了的,我根本就不可能和你回南久去。這半粒解藥我便收下了,我也一定告訴你,我要留在院子裏,等君天臨回來。”
“好吧,我會等你改變主意的,而且用不了幾天的時間。”
說完,南鳳珩就帶著人走了,侍衛和暗衛追了出去,但還是被南鳳珩走了,出城後,便沒了有南鳳珩的行蹤。
珂雨握著解藥,一個在臥房裏坐了好久,思來想去,她帶了一隊人去接君天臨。
沒有人能攔得住她,也沒有人能勸得動她。
事情便到齊悅和陶頤的耳朵裏,齊悅一改話癆的模樣,整整一天沒有說過一句話,陶頤也沉默了。
珂雨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便接到了君天臨,看見重傷在身又還中了毒的君天臨,她淚如雨下,趕緊將那半粒解藥君天臨喂給服下。
君天臨服藥後的意識,清醒了許多,他抹著她的眼淚道:“不要完全相信南鳳珩的話。這個毒我自己能解。明天陪到平城,我在院裏的藥房裏,還有些藥材可以用。再加上南宮在,可以傳些內力給我,幫我穩住心脈。這毒便一定能解掉。”
“嗯,我們現在就回平城。”
珂雨昨天晚上趕路就已經沒有睡覺了,又哭了這麽久,眼睛都腫了。
君天臨於心不忍:“不急在這一兩天,你先休息一下。”
他摟著她,讓她靠在他的懷裏休息。
可是珂雨哪裏鬆得下情緒休息,和南宮雨一起扶君天臨躺到簡易的擔架下,連夜往平城趕。
回到平城後,珂雨壓住了消息,沒有傳開,百姓們和河堤的將士們,都不知道君天臨回來,她不願看到百姓和將士們空歡一喜,君天臨身上背負著太多人的希望。
君天臨在藥房裏找了些藥,珂雨去熬成湯藥,等君天臨喝了,運功逼毒,南宮雨幫著君天臨護住心脈,大約需要兩個時辰的時間,珂雨才強迫自己睡了一會。
她夢見君天臨的毒解了,很快就好了起來,可她突然醒了,頓覺一身冰涼,往往夢境都是相反的。
君天臨怕是……
她匆匆跑去藥房,看見君天臨的氣色好多了,還在調息中,南宮雨擦著汗朝她走來,道:“好了,沒事了,毒大部份都逼出來的,剩下的餘毒,多服幾天,便可清除。你就放心吧,殿下的醫術你該信得過。”
“南宮,你有沒有騙我?”珂雨拉住南宮雨的胳膊,哽咽道:“咱們倆名字裏都帶一個雨字,這就是一種緣分,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朋友,所以遇到這種事你絕對不能騙我,你知道嗎?”
“怎麽會,我的三小姐,你想到哪裏去了?拿這麽大的事騙你,對我有什麽好處?事情也隻會比現在更糟糕,我肯定是知道的。不過殿下的的確確還需要好好調息一段時間,至少十天半個月吧,期間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必須靜養。”
“嗯,我不會吵著天臨。”珂雨隔著屏風向看屏風麵後的人影,那是君天臨,道:“南宮,辛苦你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謝你,你就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來照顧他。”
“行,我是有些累,消耗了不少功力。”南宮雨道,擦著汗找客房休息去。
珂雨走到屏風後,仔仔看了看君天臨的氣色,的確好多了,嘴唇能看到明顯的血色,她心裏才鬆了鬆,靠在他的膝蓋上,陪著他調息。
而且這切都隻是假象,連君天臨自己都沒有想到。
他以為身體裏剩的餘毒不足為患,可是外麵天色還沒有黑靜,毒性就再次發作了,他感覺到身體正在漸漸變得僵硬,劍傷的疼痛也在加深,那種痛就像一把鐵刃在往他心窩窩裏紮。
噗的一聲,君天臨噴出一口血黑,來不及給珂雨說句話,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