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三小姐客氣了
南思若那邊，從宮裏出來，當天晚上氣得沒能睡著。
晴陽怎麽勸都沒有用，南思若滿腦子隻想著如何如何報複，看著殷妃差人退回的首飾，南思若心頭更是火大。
一連幾天過去，南思若沒想到報複的好辦法，才慢慢冷靜下來，與晴陽商量，道：“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公主還願聽晴陽的？”
“你怨我？”
“不是，我隻是覺得，我說的公主都不聽，就有再說的必要。”晴陽道，竟然對南思若擺起了臉色。
南思若心頭有些不爽，但又一會就過去了，哄著晴陽道：“我身邊隻有你能說說心裏話，晴陽，你要是不管我，我怕是隻有灰溜溜地回南久去。沒能聯姻就罷了，還弄得像被退貨，像被攆走的一樣，我以後還嫁不嫁了？”
“公主，我的意思，以後真的不能再衝動，要不隻有吃大虧。”晴陽見好就能，坐到南思若身邊，一下一下撫著南思若披滿長發的後背，安撫著道：“我們麵對的不隻是珂三小姐，還有承王殿下，太子殿下。所以我們隻要自亂陣腳，就像打仗一樣，隻會一輸到底。珂三小姐又已經籠絡了殷妃，否則，殷妃不會這麽快就把首飾退回來，這等同就是不買公主的麵子。”
晴陽還說：“這也就不能看出來，殷妃非常喜歡珂三小姐，我們這第一回合，便是徹底輸了，還想要翻盤，隻有比之前還要沉得住氣，一步一步慢慢來。陛下那邊並沒有催公主早早完成聯姻，公主也已選定了承王，那我們就從長計議。”
“我有些後悔選君天臨了，如果是選的君無垢話，至少君無垢身邊沒有女人，我的處境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麽艱難。”
“公主選誰都不會順利，公主沒有看出來嗎？承王殿下與太子殿下的兄弟感情，異常深厚，完全不是為了皇位而對立的關係，反而就尋常百姓家的兄弟，有事無事都相互幫助。”
南思若仔細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道：“真是想不到，他們倆的感情可以如此深厚，之前我聽說了些，看來都是真的，沒有君天臨，就沒有君無垢今天。君無垢死而複生，又還得到了太子位，可想君天臨的能耐遠在君無垢之上。”
“是的。所以公主選承王沒有選錯。公主要麽不選，要麽就要選最厲害的那個，陛下也是這個意思，就算不能得到承王殿下的心，隻要呆在承王府，也能為陛下探聽到不少有價值的消息。畢盡，跟在一個有其名卻沒有其實的太子身邊，將來公主做了皇後，也還是要看承王的臉色。”
“的確如此。”
南思若深以為然，還覺醐灌頂般，整個人都想明白了，神思一下子清晰起來。她感激地抱了抱晴陽，道：“晴陽，真是多虧有你，要不然，我連眼下這一關都過不了，而且遲早會被那個賤人欺負死。”
晴陽趁機再敲打敲打南思若，方便以後行事，“公主什麽都好，就是太衝動了。而且心事都寫在臉上，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我是公主的婢女，這些隱秘的事我知道了無所謂，但是如果換成珂三小姐，她能夠一眼看穿公主的心思，這對公主十分不利。所以公主一定要學會隱忍。”
“嗯，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等我拿下了君天臨，做了承王妃，要麽幫父皇覆滅雲瑤，要麽借君天臨的手掌握雲瑤，到時候，我一定讓你做雲瑤最大的女官！隨我一起出入雲瑤的朝堂。”
“公主，我一定盡心竭力輔佐在公主身邊。”
晴陽給南思若行了個大禮。
南思若就有些飄飄然，一高興就又打賞了晴陽一塊上好的玉佩。
無疑，晴陽幾句話又賺了筆不小的錢，這塊玉佩隨隨便便就能賣上數百兩，清不清的平頭老百姓，一輩子也賺不了這麽多銀子。
珂雨自然是曉得殷妃將首飾退了回來，她以為南思若會鬧翻天，不曾想，悠然院裏安安靜靜的，要不是有婢子下人進進出出，她都會以為南思若沒住在悠然院裏。
不過，越是這樣，珂雨心中越是警惕。
南思若一個人不以為懼，但南思若有一隻利爪，隨時都會給南思若出主意，意圖撓她個連皮帶肉血淋淋一片。
這會兒，珂雨要去一趟陰市，她在張老板那裏訂了一批調配養屍粉需要用的特殊藥材，也全都是稀罕物。君天臨的藥房裏原本有的，被她給用完了。
張老板看見珂雨，笑眯眯地迎出來，“三小姐要的東西，我一早就備好了。”
“多謝。”
“三小姐客氣了，快裏麵請。”
張老公麻溜地備來最好的茶，然後把珂雨要的藥材，一一捧著給珂雨過目。
珂雨雖然不通醫術，但是養屍粉要用到的藥材，她非常熟悉，掃一眼便能知道成色。
不錯。
張老板給她備的這些，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等於就是上了一個台階，她之前和張老板說的收購價錢，明顯低了。
她道：“張老板，我今天沒帶銀子，回頭給你補五百兩來。”
“不用不用。不瞞三小姐，這段時間五少爺在我這裏出了不少貨，我沒少賺。而且五少爺自己鋪子裏出的貨，還沒有在我這裏出得好，我心頭很是感激，這些藥材的確比之前和三小姐談的價錢貴出了五百兩，但這都是我孝敬三小姐的，也是我應該的。我也不能總是在五少爺這，仗著三小姐的名氣發財。”
“我弟弟鋪子裏的生意好嗎？”
“好，好得很，真的。我也看得出來，五少爺不願搶我這裏的生意，才不在他鋪子裏上好貨。”
一兩年前，珂興學會煉屍，就將在陰市的地攤升級了鋪子，大約有三十多平，比張老板的鋪子少不了多少。
珂雨很少去看，珂興自己除了上貨收錢，也不愛去，都交給下麵的陰術師打點。
最近的活屍生意也越來越好，單單珂興煉的就供不應求。
珂雨琢磨著去珂興的鋪子裏看看，眼下她的確需要錢，張老板這邊的五百兩也還是要如數送來。畢盡，珂興的生意怎麽做是珂興的事，張老板幫她辦藥材貼了錢，又是另外一回事。
再者，用更好的藥材配製出來的養屍粉，價錢肯定也就上去了，她怎麽賣都不會虧。
張老板陪著珂雨一起去，兩鋪子大約隔著一百來米，走一小會就到了。
“三小姐，五少爺這裏打理得井井有條，我看了都佩服不已，真不是我舔著說話，而是做生意這麽多年，當老板的隔三差五來一趟，下麵的還肯好好幹活，一分錢不私昧，五少爺是真的很會用人，很是有能力。”
張老板一邊走一邊誇，隻差把珂興誇上天了。
不過珂雨覺得張老板誇的並不誇張，她走進珂興的鋪子裏就感覺出來了，鋪子裏整整齊齊，幹幹淨淨，沒有最常在屍鋪子聞到的異味，也沒有為了掩蓋異味而特意熏著的濃烈香粉味。
下人們各司其職，一派和諧。
負責接待的小二是新來的，不認識珂雨，但認得張板，小跑著來客客氣氣問，“張爺，您來了，小的這就給您泡茶去。”
掌櫃的探了一眼，雖然隻見過珂雨一麵，就也一眼就認出來，過來讓小二去泡茶就連忙賠禮道：“王妃息怒，新來的下人沒見過您，所以…，王妃，這邊坐。”
看見珂雨沒有不高興的表情，常櫃的啥也不說了，這就領珂雨和張老板去茶間。
珂雨道：“我還不是承王府的王妃，常櫃的，你跟大家說一說，以後見著我也好，沒見著隻是提起我，也都管我叫三小姐，和張老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