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一起就一起
君天臨在聚寶莊等珂雨回來，君無垢也來了，還有明煥。
珂雨剛回來一會，齊悅和陶頤也來了。
都在等著她說麵麵君敬天的經過。
珂雨挑要緊的先說，“聖上答應了，現在就看南思若怎麽想，南思若要是不答應，這事兒也就沒辦法了。”
“等等看吧，急也急不來。”齊悅道，又是一身酒氣。
珂雨不用問都曉得，齊悅拉著陶頤從酒館裏出來，就直接來聚寶莊。
君天臨心裏煩，打發二人去客房睡一覺，醒醒酒，那個……當然是分開睡，一人一間，聚寶莊裏有得是空房間。他和齊悅做了這麽多年朋友，自然曉得齊悅沒那種癖好，純屬和陶頤談得來，準確的說，是有個喝酒的伴和喝酒的理由。
也因此，齊悅才不跟自家娘親解釋。
明煥始終放心不下，這就回了井底等暗樁的消息，南思若還沒到京都，君天臨的暗樁就已經在盯著了。
君無垢東宮還有事，這才先行回去了。
君天臨單獨問了問珂雨仔細的經過，包括君敬天說過哪些話，便知珂雨能讓君敬天點頭，暫不賜婚，實屬不易。
父皇多疑，沒有的事兒都能懷疑一大堆，更何況這次是真的有一定的欺騙在裏麵。
無奈照實說，父皇一定會不會同意。
雲瑤安穩這麽多年了，交進父皇手裏後，也算安穩。所以父皇不願在人生暮年，看見雲瑤兵敗，會覺得無顏見列祖列宗，也就格外謹慎，因而越來越多疑。
換成君天臨自己，如果真的坐到皇位上，他都不敢保證他不會變。
所以，像他這種愛上了一個女人皇子，最好還是遠離皇位。
這樣一想，自己又有些自私，好比將一顆燙手的山芋推給了君無垢。
“在想什麽？”珂雨問道，君天臨好半天沒說話了。
他收起神思，沒事地搖了搖頭：“明天開始，我該去上早朝了，以免父皇多想，父皇都退讓一步了，我卻還在跟他較勁。”
“那我明天便收拾東西搬回王府，等著南思若來。”
“嗯。”
就這樣決定了。
君天臨什麽都不再想，他也有想多了的時候，每每這個時候他就想帶她走，遠離一切的喧囂，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珂雨也沒再說什麽，夫妻多年，她自然知道君天臨隻要簡言少語，心裏麵便是沉重的，也是複雜了。
這一天也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中午。
珂雨已經回到了承王府，藺姑姑幫著珂雨收拾放物。
珂雨本想去看看柳氏母女，再一想，沒這個必要，叫來伺候的下人問問，柳氏母女沒啥裏不好，她便不再跑一趟，靜下心思，等著南思若來。
君天臨下朝後就回來了，帶回一個出乎珂雨意料的消息。
南思若也有條件，要麽是君天臨親自去接，南思若才肯入府，要麽人家就不來，就是要給君無垢做太子妃。
君無垢那邊猶豫了，不願君天臨如此被動，便想效仿珂雨的辦法，讓南思若先入東宮。
君敬天則是更傾向將南思若送進東宮。
畢盡君無垢身邊無人，君敬天不用擔心會有“珂雨”這種刁民，欺負了南思若，進而引發兩國戰國。
“我不會去接南思若入府。”君天臨道，這他的態度，也是他的底線。
“那我們就涼著南思若，反正我們已經‘退步’了，她還要擺架子，那就讓她擺個夠。”珂雨也打定了主意，她更加不可能勉強君天臨去接人。
她照常過她的小日子，打理打理王府裏的瑣事，有空就去幫珂興煉屍，去找明煥喝茶。
明煥聽聞南思若的條件，珂雨來找他喝茶的時候，他先問道：“南思若還不肯自己入府？”
“嗯，仗著是南久公主，還在僵持，也是在等著天臨妥協，或是當上太子妃。”
“太子殿下那邊千萬不能鬆口。”
“天臨有去和君無垢談過，這事兒看似是一件事，但是細說起來就是兩件，因為會有兩個不同的結果。”
“是的，太子妃便是將來的皇後，太過重要，絕不能落入南思若，也不能因此就換一個人當太子，這會動搖雲瑤的朝堂，也會讓南久更加有機可趁。”
“師叔看得比我還要透徹。”
“應該的，要不能是你師叔？”
“那……師叔啥時考慮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
明煥聽了，避之不談，隻道：“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也本就是紅塵之外的人。”
“千雪還在等你呢？”
“等不到了，既然就不會再等下去，好了，我們說點別的。”明煥給珂雨添茶，道：“我有一個辦法，能讓南思若自己乖乖入府。”
“哦？願聞其詳。”
珂雨心裏頭，為這事還是挺犯愁的，自然就收了勸明煥早早和葉千雪在一起的話。
明煥道：“太子殿下那邊不鬆嘴，承王也不去接，但這件事不會一直僵持下去，拖得越久，南思若麵子上越過不去，這無疑是告訴天下人，她南思若沒有人要。”
“然後呢？”
“給南思若一個期限，比如限她三天內入府，否則再也別想踏進承王府的大門，另外就是再給南思若一個台階下。”
“台階？什麽台階？？”
“如果聖上賜了東西給南思若，而又是送到承王府的，你說南思若會怎麽辦？”
“當然是到承王府來拿…”
珂雨猛得一下明白過來，果然是個好辦法，但是……
“師叔，聖上搖擺不定，明明跟我說好，又更願南思若先入東宮，現下要聖上再賜東西給南思若，聖上未必願意。”
“這樣的事，聖上搖擺不定很正常。聖上肯定想早早安頓好南思若，為避與南久一戰，強行把南思若塞給君無垢，又如同埋下一個更大的隱患。那麽，隻要這件事能妥善解決，聖上就不會再拒絕。這個台階是給南思若的，也是給聖上的。”
原來如此。
珂雨受教了，這就回府跟君天臨。
君天臨一點不意外，明煥的腦子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清醒，這與明煥常年修行養成的習慣大有關係。
一般人是絕對做不到的，早心亂如麻了。
那麽……誰去說服讓父皇賜南思若一些東西？而且還得賜一些稀罕的玩意兒，還得是價值不菲的，能讓南思若怦然心。
次日。
君天臨下朝後，去了殷妃那裏，原本隻是去看看殷妃，安安殷妃的心。
不曾想，殷妃聽君天臨說完，心中便有了打算。
當天晚上，君天臨就收到消息，殷妃備了些禮物給南思若，明天就會送來承王府，君敬天知道後，加賜了不少好東西，明天一並送來。
“母妃好厲害！！”珂雨打從心裏佩服，不費吹灰之力就辦成了這件事，給了她和君天臨一個大大的驚喜。
君天臨也是沒有想到，“我同母妃說起這事的時候，純粹就是說說，沒有讓母妃幫忙的意思在裏麵。不過這件事，母妃這樣處理，比你和我去見父皇，設法說動父皇更加精妙，而且還不露任何痕跡，就算南思若身邊有狡猾的婢女，也察覺不到這一層。”
珂雨倒進臥榻，舒舒服服地躺成大字形，“我啥也不愁了，等著南思若來。”
“母妃也給你備了東西，父皇跟著也賜了些。”
“你留著吧，以後需要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我自己進宮謝恩就成。”
“怕是要和南思若一起去。”
東西是一起送來承王府的，謝恩也就得一起。
珂雨並不介意，道：“一起就一起，南思若打不過，罵不贏我，我還怕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