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主謀
君天臨一連又查了三天，還是沒有什麽線索。
不過用排除法一一排除下來，有個目標漸漸在他腦海裏清晰起來。
能夠派出那麽多訓練有素殺人不眨眼的刺客，而且瞞過了他的暗樁，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這個主謀還要有足夠的理由必須要要珂雨的命。
他能想到的就隻有一個人了。
但是他不願這就是真相。
朝堂上，伍公公尖著嗓子宣布退朝，文武百官行禮告退，君天臨跟上君敬天的腳走，一同去殷妃宮裏吃午飯。
“天臨，最近這段時間沒有多少國事，你若乏了，不用來上早朝，留在王府裏多多休息。”君敬天道，聽來是關心君天臨的。
君天臨暫時沒有說話。
“怎麽了？”
看見兒子這態度，君敬天吃定了君天臨心裏有事，而且是非常不高興的事，從小君天臨就是這樣的，不高興就不理人。
君天臨還是沒有說話，隻跟著君敬天往殷妃的寢宮走去。
眼看快到了，君敬天道：“不想驚動你的母妃，你心裏麵有什麽事，就現在給朕說出來！”
“應該是父皇來說。”
“朕都不知道你這是為哪般，你要朕如何說？”
“為什麽要殺她？”
君敬天一聽就明白過來，但是裝作不解的樣子愣了一下，反問道：“殺誰？你把話給這說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要說一半留一半！”
“還能是誰？父皇就不要明知故問了。”
君天臨說完，鏘一聲撥出了收在束腰裏的軟劍，看似要架到君敬天的脖子上。
伍公分都急了，連忙隔進中間：“承王殿下請三思。”
君敬天惱怒抽了抽嘴角，質問君天臨：“你要殺朕？弑父弑君嗎？”
“這也要你配為人父，配為天下之君，我殺了你才會是弑父弑君的罪名。”
“反了你了！！”
君敬天推開伍公公，不信君天臨真的敢殺他，他朝著劍鋒走近，道：“因為那個女人，南思若才遲遲進不了你的承王府，朕想殺她有何錯？朕這麽做都是為雲瑤為了你，也是為了你皇兄，難道你想看著南思若成為太子妃嗎？將來成為我雲瑤的皇後，禍亂後宮嗎？！”
“父皇，原來真的是你！”君天臨難以置信地看著君敬天，拿劍的手輕微有些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憤怒。
他也不要弑父弑君，僅僅隻是試探，不曾想父皇全都承認了。
他不明白，“父皇，你明明已經在接納她，為什麽還要痛下殺手？”
“因為那個女人當朕是個傻子！還有你，被那個女人迷的團團轉！你到現在都還沒有看清楚，這個女人使朕一手好算計，朕的兩個兒子都死在了她的手裏。剩下你和無垢，也全都被她盡數掌握，就連你的母妃都把她當成了貼心的兒媳婦，被她牽著鼻子走！”
“父皇！這話不對，君九霄和君昕霖的死，都是他們自作自受。”
“但是世上沒有這麽巧合的事，真的兩個兒子的死，都與她有關係。而且，朕多年沒有寵著哪個女人，終於寵了一回菡妃，可是呢？菡妃也死了。這足以說明，那個女人就是一個禍害！！”
“菡妃與珂雨無關！！”
“怎麽？你是不是也想說菡妃也是自作自受？？你明明那麽聰明，怎麽就不能好好想一想？哪有這麽多的自作自受，哪有這麽多的巧合？！這都是那個女人在搞鬼，你若非要跟她在一起，將來隻會被她害死了。朕已經沒了兩個兒子，不想再失去你！！你明白嗎！？”
君天臨根本就不想明白，他也不需要明白，菡妃的事，若不是珂雨發現及時，當時以大局為重，忍了那麽多，終於使得菡妃放棄了野心，否則現在後宮不會這麽安寧。
君九霄的死也已經是陳年往事，跟她沒有關係。
至於君昕霖，害了將軍府，火燒萬福觀，不止殺了她的父母，還殺了她的師父，最後死在她手裏，這就是報應！！
殷妃像以往一樣，時辰差不多了，就去寢宮門口等君敬天駕到，不曾想今天居然看見君天臨撥了劍，還指著君敬天。
“天臨，住手！！”殷妃快步走上去，用力拉開君天臨，將君天臨拿劍的手往下壓。
君天臨看在殷妃的情麵上，收了劍，先一步走進殷妃的寢宮。
君敬天氣得跺腳，轉身就走了。
殷妃暫時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但是反應很快，吩咐跟出來的嬤嬤婢女，剛才看見的一幕幕，要是敢說出去一個字，別怪她心狠。
君天臨在花台邊站著，看著殷妃新下的花苗。
“天臨，出什麽事？”殷妃屏退所有的下人，單獨和君天臨說話。
君天臨跪到了殷妃麵前，“母妃，這就是兒臣回龍子湖好嗎？兒臣再也不想留在京中，再也不想見到父皇。”
“到底出什麽事了？”
“父皇想讓我迎娶南思若，便再也容不下珂雨，珂雨回京的路上，父皇派人一路追殺，差一點就要了珂雨命。”
殷妃完全沒有想到，震驚之下，腿上直發軟，跌坐在花台上，仍然不敢相信的問道：“真的嗎？會不會是誤會？天臨，聖上不會這麽狠心。”
“剛剛父皇全都承認了。”
“這……”
殷妃一時間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君敬天都親口承認了，這事就一定假不了，正所謂君無戲言，君敬天是一國之君，既然敢做，當被發現後就不會不敢承認。
她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她也了解自己的兒子，別的事君天臨尚且可以忍，但不能珂雨，那是君天臨心頭的肉，足以讓君天臨憤怒。
還好她剛才出現的及時，要不然……
後果她不敢想。
午飯已經備好了，但是不止君天臨吃不下，殷妃也吃不下。
今天的陽光挺好的，按理說曬在身上應該能感覺到暖意，但殷妃隻覺身上一陣一陣發涼。
想到君天臨剛對君敬天撥了劍，她扶起君天臨，道：“不要衝動，小雨現在還在京中，聖上即便還要對小雨下手，也一定會顧一顧百官的看法，所以小雨現在暫時是安全的。你好好同小雨商量，即便要走，也不鬧出動靜，好嗎？天臨，母妃希望你能答應，我會選擇留在宮裏，但我不願你和小雨出事。”
“母妃不肯和兒臣一起走？”
“嗯，母妃的心思，你能明白的。”
的確能明白，所以才是君天臨心頭最大的無奈。
午飯越發吃不下了，君天臨心情沉重地從宮裏出來，差裴楓回府給珂雨帶話，他有事去齊悅那裏一趟，晚一些回府，然後他一個人去找齊悅喝酒。
齊悅也是稀奇，“你們夫妻這是幹嘛呀？輪流來找我喝酒。”
“不樂意？”
“怎麽會呢？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帶你去那天我和三小姐喝酒的地方，嚐一嚐那家酒肆新釀的美酒。”
“好。”
君天臨隻想喝醉，喝什麽酒都不重要。
齊悅仔細瞞君天臨一眼，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到了酒肆，擺上酒菜，齊悅拋給君天臨一殼，兩人坐在窗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喝起來，齊悅道：“真是聖上做的？”
“嗯。”
“這可就麻煩了，你很想走吧？但是殷妃娘娘一定不會。”
“嗯。”
“換成我是你，我也會借酒澆愁。這事兒真的不好辦，遲早是要走的，但眼下是不能，你知道為什麽嗎？”
“嗯。”
君天臨一味喝酒，轉眼就喝完了一壺。
齊悅看見君天臨拿起第二壺就要喝，這樣喝下去很快就會醉，他攔下君天臨仰頭就灌的動作，“少喝些，你醉醺醺的回去，怎麽跟三小姐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