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楚道人的茶
回到宮裏。
珂雨一。夜未歸，殷妃啥也沒問，不問也知道珂雨為什麽沒有回來。
殷妃如此，婢女們就更不敢多問了，反正在自家娘娘眼裏，阿雨姑娘就跟親閨女似的，。
殷妃喝了幾天的藥，身子好些了，又要給君天臨做點心。
珂雨把殷妃扶到榻邊，“娘娘別忙了，身子剛好一些，要多休息才是。”
“我不做點心，你就沒有理由出宮，就見不到天臨。”
“以後有得是機會，娘娘，先把身子養好。”
“我好多了。”
“好多也要多休息。”
珂雨扶著殷妃躺下，睡不著就閉目神養。
殷妃跟珂雨聊天君天臨小時候的事，聽得珂雨咯咯笑，花枝亂顫，都不知道君天臨小時候滾過泥坑，成了泥娃娃，坐塘邊嗚咆抹鼻子哭。
“一晃天臨就長這麽大了，孩子都有三個了。”
“母妃，知道天臨的養子是誰家的孩子嗎？”
殷妃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天臨也沒有提過，我隻曉得是從外麵抱回來了，當時燁兒很少，才幾個月大。”
“天臨不提都是為了燁兒吧？”
“嗯，燁兒一天天大了，要是聽說的多了，對燁兒不好。”
“這倒也是。”
“小雨，你介意嗎？天臨把燁兒當親兒子養，將來有可能繼承天臨的王位。”
“我為什麽要介意，母妃，我跟天臨這麽久了，而且還沒有天臨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很喜歡燁兒，要不是燁兒的原因，我未必會和天臨在一起。”
如此。
殷妃很是放心，靠著軟枕睡著了。
珂雨給殷妃掖好被角才出去，她真不介意了啦，小燁兒跟她親著呢。
她不在意王妃的位置，自然也就不會介意燁兒成為繼承了君天臨承王的位置。
燁兒從小受影響，將來說不定也不會做小承王，而且這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她現在何必想那麽多。
殷妃睡得有點久，菡姬來訪，得得殷妃休息，便要回宮。
不料福子怪不高興地對珂雨說：“這都什麽時辰了還在休息，把你們家娘娘叫起來不行嗎？我們家娘娘懷著身孕都還來請安，你們家娘娘卻還睡著，這也太不把龍嗣當一回事了。”
“福公公……”
珂雨有心解釋幾句，可是福子完全不聽，道：“我現在就去稟報聖上，讓聖上來評評理！”
“別這樣。”菡姬拉開福子，福子才暫時作罷。
珂雨道：“我家娘娘前幾天病了，這才好一些，所以我才讓我娘娘多休息，並不是要怠慢的意思。”
“我知道，阿雨姑娘，沒事的，我明天來便是。”
然後菡姬就先走了。
珂雨跟出去隔著牆聽，福子果然大為不滿，對菡姬道：“娘娘你也太好說話了，這個叫阿雨的婢女，很是囂張，你應該給她些顏色瞧瞧。”
“阿雨姑娘也是為了殷妃娘娘著想。”
“殷妃有什麽了不起嘛，都人老珠黃了，要不是生了承王，我敢說聖上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話不能這樣講，宮裏都是貴人，而我身份低微……”
“娘娘這話才是不能這樣講，娘娘現在是懷有龍嗣的人，怎麽還能是身份低微？”
“我……”
“好了，娘娘，想要別人把你當主子，你自己就要先把自己當娘，那些不中用的話，娘娘就不要再說了，也不要讓我聽到。”
然後菡姬便沒了聲音，心想福子挺牛的啊，連自家主子都敢甩臉子，剛上肯定沒給菡姬臉色看，聽語氣就是凶巴巴的。
“在這裏做什麽？”
肩頭被人一拍，嚇珂雨一大跳，回頭一看，居然是君無垢，不知道什麽時候的，在了她身後笑眯眯地看著她。
“殿下，你怎麽來了？”
“沒事到處走走，回東宮還有些早，就逛過來看看殷妃娘娘，沒想帶著你在這裏偷聽。”
“我也沒什麽啦，好奇，所以聽一聽。”
“那個福子比菡姬這當主子都凶，我也好奇。”
君無垢貼近宮牆，好似要跟她一起偷聽，但是福子和菡姬早就已經走遠了。
她拉開君無垢，“您可是太子殿下，這樣做有失身份，還是隨我去給娘娘請安吧，娘娘這會兒應該已經醒了。”
“也好，我們走吧。”
君無垢走前麵，在殷妃寢殿外候著。
珂雨自己先進去，殷妃正在更衣，她著的遞上外衫，道：“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殿下可有說是為什麽事？”
“沒事，就是來請安的。”
“那……”
殷妃為避嫌，有些不想見君無垢，但是君無垢已經在殿簷下了，她這才點了點頭，讓珂雨先請君無垢去茶廳。
也不知道君無垢怎麽樣的，原本是殷妃的一句客氣話，他還真就留下來吃晚飯，天色快黑了，才回東宮去。
珂雨奉殷妃之命送君無垢幾步。
她道：“殿下，你心裏應該很清楚，不宜常到殷妃娘娘這裏走動。”
“嗯，但是我不能不來，換成是你，承了天臨這麽大的人情，你會不常去看望天臨的娘親？”
“我當然會常去。”
“這不就對了，不管父皇會怎麽樣，我都會來探望。”
“為了殿下你的前程，以後還是少來吧。”
“可我想知道殷妃娘娘的近況，你不讓我來，那叫你到東宮去。殷妃的身子很是讓我擔憂，前兩天又剛病了一場。”
“我……”
珂雨自是不願到東宮走動，但是兩者相比，寧肯她去東宮，也不願君無垢長常，萬一惹得聖上不痛快，大家都麻煩，她也更不希望君天臨半生布置，好不容易把君無垢扶了上去，君無垢太子位還沒有坐暖和就沒了。
她想了想，答應下來，“你這麽擔心殷妃娘娘，讓我每隔五天到你東宮一趟如何？”
“好，一言為定。今天就是五天裏的第一天，我還有四天我等你。”
“嗯嗯。”
珂雨應下。
君無垢似乎挺滿意，高高興興的走了。
珂雨回到殷妃寢宮，仔細琢磨了一番，暫時不跟殷妃講，省得殷妃擔心，殷妃顧慮得比她多多了。
到了第五天，晚上，珂雨等殷妃睡下，換上夜行衣去了東宮。
她不熟路，有些發愁被東宮侍衛發現了怎麽辦？
可是東宮裏靜悄悄，沒有侍衛來回走動。
難不成君無垢曉得她要來，一早就調開了侍衛？
她跳上一處殿頂，找了個光線最為明亮的靠近，仔細從窗口看進去，貌似是君無垢的書房，君無垢在裏麵，但沒有婢女也沒有伺候的宦官。
她從窗口翻進去，君無垢翻看著手中文書，頭都沒有抬一下，隻道：“你來了？”
“嗯，你在等我？”
“是啊，等了你一天。”
“我既然已經與你說定，我就不會不來。”
“我相信你。”君無垢拿出一份地圖，“這是東宮的布局，好好記進心裏，下回來時就不用跳殿頂了。”
呃……
她一早就被君無垢發現了？
想來也沒什麽好奇怪的，那天晚上跟她“切磋”的人就是君無垢，君無垢的身手不差，自然能比旁人先發現她，所以他才會一早支開侍衛。
珂雨想著快點回去，道：“娘娘這五日挺好的，殿下不必掛心，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來都來了，坐一會再走。”
“不行，被東宮的下人知道了，對你對我都不好。”
“放心吧，不會有人知道，你若不能天臨講，連天臨都不會曉得。”君無垢這才放下手中文書，給珂雨倒了杯茶，“嚐嚐看，喜歡喝嗎？”
珂雨接進手裏，一聞氣味就聞出來了，是她師父最喜歡的茶。
“殿下，你怎麽會有這種茶？”
“我師父給我的，他與楚道人有過一麵之緣，這茶便是楚道人所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