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回家
“他怎麽樣了？”珂雨問，司徒琉璃一定有君天臨的消息。
司徒琉璃掐指一算，“一晃兩三個月過去，天臨應該已經到皇都，嚴天賜死之前，天臨就已經離開了邊關。不滿三小姐，天臨給我來過幾封書信，從信中所言來看，天臨在生三小姐的氣。”
“我猜也是。”
“天臨很在乎三小姐，三小姐卻等同將天臨棄掉了。”
“我與殿下再難長久，此次到琉光城來，一是打聽殿下的近狀，二是為城主煉己，以前曾答應過城主。”
“好，三小姐隻管在我這裏住下。若無三小姐同意，我不會將三小姐的行蹤泄露出去。”
“謝謝。”
“三小姐客氣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
“請講。”
“城主可否認識一些能人異士，能幫千雪做個義肢。”
葉千雪一聽，連忙說：“不用了不用了，我都習慣了，這樣挺好的，我一隻手也能做好多事。”
司徒琉璃笑笑道：“我不認識會做義肢的，但我自己就會，正好三小姐要留下來，給葉姑娘做義肢的事就交給我吧。”
珂雨驚喜，這就謝過司徒琉璃。
司徒琉璃說到做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做好了義肢，葉千雪試了一下，雖然不能完全代替，但比沒有好方便得多，也更美觀。
珂雨一邊忙著煉屍，一邊盼著君天臨的消息。
司徒琉璃也不瞞著，有一新消息就給珂雨說，君天臨回到京都，寧王便沒能順利成為太子，兩人明爭暗鬥，聽說國君為此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似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也是這個原因，君天臨的醫術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照著國君的龍體，他不要太子位，也不會讓寧王輕易得到。君天臨左右為難，曉得君天臨更適合太子位，這個兒子又不要，另個兒子卻又是處心積慮。
珂雨在琉光城呆了半年，賣活屍賺了不少錢，足夠辦完她接下來想要做的事。
司徒琉璃還給了她多藥，幫她將君天臨的功力進一步融會吸收。
如此這般，她回京都找寧王為師父報仇的時候便到了。
這天夜裏，都快子時了，司徒琉璃知道珂雨還沒有睡，提著兩壺酒來找她，道：“喝一點？”
“嗯。”
“我琉光城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酒，等到三小姐大仇得報，帶來我這裏喝個痛快。”
“好像所有事都瞞不過你。”
“很多人都說我的這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最近一兩年發生了好多事，我都覺得我不是我自己了，難得城主還能這麽了解我。”
“準確的說我是了解天臨，依著他的性子輕易不會愛一個女人，但他偏偏愛上了你，你就一定是與眾不同的，天臨也一定不會愛錯人。三小姐也一定是愛的天臨，因此三小姐內心的一些想法我便能猜到。”
“我此行是吉是凶？”
“皇都有天臨在，就算是凶也能逢凶化吉。”
珂雨聽完，一口飲盡杯裏的酒，“突然有些感激嚴天賜，是他逼了我一把，我才有足夠的能力去報仇。”
“嚴天賜一直想改變你，把你變成一尖銳的利刃刺在天臨的胸口上，除掉雲瑤最厲害的皇子。但嚴天賜失敗了，他高估了他自己而低估了你。”
司徒琉璃敬了珂雨一杯酒，寬大的袍子在夜風中搖曳。
珂雨酒量不行，多喝幾杯便有些微醉，她便不喝了，回房睡覺去，休息好就回京都。
回到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
兩個月後。
承王府。
齊悅風采不減，就是有些急，鞋子差一點就跑丟了，嘭一聲推開書房的門，“天臨，三小姐回來人，人已經在太師府。”
桌案前，君天臨忙碌著公務，沒有抬頭。
齊悅急得不行，拿扇子敲了君天臨一下，“你還坐著幹嘛？快去太師府！”
“不去。”
“一直在傳三小姐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你回來後又沒有為三小姐說過一句話，現下三小姐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就不去看看嗎？那可是你的王妃。”
“我的事不要你管。”
君天臨拂開齊悅，嫌棄齊悅擋了他的光。
齊悅又氣又急，“行，你行，你不去我一個人去！”
然後齊悅就急急忙忙地走了，想帶上小燁兒一起，找了半天又沒找到。
太師府裏，珂雨帶著葉千雪站在一幹人麵前，珂忠詫異地看著三女兒，真以為消失了一兩年的三女兒早死在了外麵。
“爹。”珂雨勉強自己給珂忠行了個禮。
柳氏流著眼淚迎上來，“三小姐，這一年多上哪去了？老爺天天都在盼著三小姐回來。”
“二姨娘。”
“乖，乖，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進屋裏坐。”
“我累了，想回房裏休息。”
“也好也好，二姨娘送你回房。”
“不用了。”
珂雨一個人回房去，娟子和秋秋撲通跪到珂雨麵前，“拜見三小姐。”
珂雨眼裏這才有了見到親人般的熱淚，“快起來，這一年多還好嗎？”
娟子代為回答，“還好，我和秋秋大多數時候都在聚寶莊，聽說三小姐要回來了，我們才在府裏等。”
“府裏這一年多有哪些變化？”
“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嫁了，大小姐嫁到了外地，二小姐嫁給了寧王做側妃。”
珂雨有些意外，二姐姐不可能不知道朝堂的局麵，如此這般都還要嫁給寧王，一定是有想法的。
看來，二姨娘也不些不安分了。
葉千雪幫著整理好行李，在珂雨隔壁的房間暫時住下，正要去廚房看看有什麽吃的，她和珂雨都還有吃午飯，就見小殿下跑得飛快，一頭紮進珂雨的懷裏。
“娘親！！”小燁兒一開口就哭了起來。
珂雨用力抱緊小包子，一年多的想念，午夜夢回時，不知道夢見過多少回小包子。
小包子哭了好久才停下來，抹著眼淚道：“娘親還會走嗎？”
她搖了搖頭，但又點了點頭，不想騙小包子，道：“娘親隻能答應你，暫時不走。”
“那麽娘親下回走的時候，能不能夠提前跟燁兒說一聲？”
“好，娘親一定提前說。”
小家夥這才破涕為笑，下回娘親想走？沒門！父王早就跟他說過了，隻要娘親回來，就要把娘親纏得死死的。
阿蠻跟著小燁兒一起來的，娟子一瞅，這就去安排多做點飯菜，要不不夠阿蠻一個人吃。
珂雨抱了小包子好大一會才舍得鬆開，但她沒有差人給君天臨帶話，也沒有想過現在就去見他，因為她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麽。
小燁兒睡午覺的時候，娟子跟珂雨說起了京都裏最近的一些事。
聖上又想給君天臨指婚，因為君天臨沒有答應，太子之位又懸了起來。現在的京都裏，成天議論紛紛，都說珂雨不算是承王府正經的王妃，死在外麵最好，省得占著位子又不上不下的。
珂雨想去一個地方，葉千雪默契地準備好夜行衣，夜裏留下來照顧小包子，珂雨一個人去了將軍府。
她躍進將軍府落滿枯葉的院子裏，月色下，整個將軍府死氣沉沉。
她裏裏外外轉了一圈，沒有想起小時候的事，那時的她也太小了，根本就不記事。
但她一閉眼，仿佛能聽那天夜裏的慘叫聲，痛苦聲，還有劍刀冰冷的金屬聲。
這裏才是她真正的家。
可她現在，隻能偷偷摸摸來這裏。
“爹，娘，”她跪在將軍府大廳的門口磕頭，“女兒回來了。”
點然帶來的午燭紙錢，火光中，她早已淚流滿麵，她一定要為師父報仇，一定要為將軍府沉冤召雪。
她不會讓將軍府精忠報國的熱血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