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秉公辦理
裴楓隔空撿起被珂宛柔扔掉的長劍，重新遞到珂宛柔麵前。
珂宛柔哭了，盯著裴楓手裏的劍不停搖頭。
溫氏撲了上去想要自刎，裴楓一抬手就將溫氏擋了回去，溫氏轉身就給君天臨跪下，道：“殿下，我甘願一死，求殿下賜罪。”
君天臨沒理會，無聲看向珂雨，想知道她接下會怎麽處理。
珂雨隻道：“血債血償。”
珂宛柔一聽，頓時被求生欲籠罩，拿過裴楓手裏的劍，朝著溫氏剌去。
溫氏及時躲了開，詫異地著自己的珂宛柔，“宛柔，誰要我的命都可以，但你不能，你是我的女兒啊！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能活，可你不能推我去死！！”
“娘，事已至此，我也不想死，反正都要死一個，你也願意，那就讓女兒來送你最後一程！”
“你瘋了？？我是你娘！！”
“對啊，你是我娘，我是你女兒，你為我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你，你！！”
溫氏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親女兒會推她去死，為了自己能活命，一點母女之情都不顧，居然要親自動手殺了她。
溫氏倍受打擊，萬念俱灰，說道：“珂宛柔，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枉費我為你籌謀多年！！你以為我想做嫡母全都是為了我自己嗎？我還不是為了你！你是嫡出才能嫁戶好人家，就算翊王已經倒了，你若是嫡女，隨便嫁一個也是王候將相家的嫡子！！”
“娘，我也是這樣想的，我也一定不會讓娘失望。你死了，所有事都是你做的，與我無關，我照樣可以嫁一位王候將相家的嫡子！”
“但不能是你殺了我，死在你手裏，為娘的心會痛！！”
“死都死了，哪還知道痛不痛的，娘，不要怪我無情，都是你自己願意的。”
“宛柔，我是你娘啊！你一點都不顧及？？”
“我還能顧及什麽？我這麽年輕，就這樣死了多可惜。所以，娘，你安心去吧，我會多給你燒點紙錢的。”
“真是我的好女兒，狼心狗肺的好女兒！當初讓你別毒害老夫人，老夫人都是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可你不聽，偏下給老夫人下毒，害了你自己也害了我！”
“娘，你在說什麽呀？那可都是你做的，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我疼你是我的女兒，甘願替你去死，你哪怕是假意為我哭一哭，我心裏都能好受些，可是你呢！？居然要親手殺了我！！我沒你這個女兒，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瞞著與林家人聯係，通過林老五給皇後遞話，幫你找到無色無味的毒藥，你倒是挺聰明，若非翊王倒台在前，今日東窗事發，也有皇後護著你！！”
“娘，你不要再說了，說再多都是在冤枉我。”
“我說的全都是真的，從頭到尾都是你起的意毒害老夫人，而我，為了你替你隱瞞，在你爹麵前說盡好話，你知不知道你爹那晚有多憤怒？要不是我攔著，他早把你打死了！”
“不會的，下毒的事娘又不是沒做過，太師府的嫡女就是被你從下毒到大，爹要打死也是打死你！！”
珂雨聽得挑了挑細長的眉尾，有意讓溫氏母女倆互咬，沒想居然咬出毒害原主的事來，這倒是省了她的事了。
溫氏又急又惱，奮力爬起來撲上去捂住珂宛柔的嘴，“你給閉嘴，不準再說話！！”
珂宛柔就像在拚命一樣，使勁推開溫氏，拿劍指著溫氏道：“所有的事都是你做的，你一直都在毒害珂雨，你還想把她嫁進雷家，讓府裏護衛玷汙她清白，都是你，都是你！娘，你不要怪我狠民，我今天就替珂家清理門戶！！”
嗖的一聲，珂宛柔狠狠朝溫氏刺出手裏的劍，珂雨及時一拂袖，將珂宛柔拂退。
她道：“我都不知道原來是三姨娘在下害我，隻知殿下診出我中毒已久，若非有殿下煉出解藥，我就難逃一死了。你們母女壞事做絕，何止珂家容不下你們，雲瑤的律法也容不下！”
“三姐，三姐…”珂宛柔撲通給珂雨跪下，“真的不關我的事，都是我娘做的。我娘在太師府裏一手遮天，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溫氏歇斯底裏是吼道。
珂宛柔一會無辜，壓根沒反應過了中了珂雨的計，不想死就一味把自己的親娘往陰曹地府推，“三姐，我句句屬實，我娘是什麽性子，天下人皆知，想必三姐也是知道的，自打三姐死而複生後，最痛恨三姐和老夫人的就是我娘。”
“你，你！”
溫氏氣得說出來話來，朝著珂宛柔上就是一巴掌。
母女倆就這樣大打出手，首飾扯掉了，發髻鬆了，臉上精致的妝容也花了，形同瘋婦。
賓客頻頻擦拭驚出來的冷汗，原來這才是溫氏母女的真麵目！
珂雨冷眼看著，等溫氏母女打不動了，癱坐在地上喘氣，她才請來官差，將溫氏母女帶回衙門，該怎麽辦就怎麽必。
當晚，下起了大雨，珂雨靜靜站在屋簷下，遙望一睡漆黑的夜空。
君天臨哄兒子睡著，不太放心珂雨，時辰不早了，也特意來看看她。
看見她孤單清瘦的身影，他站到她身邊，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殿下指的是什麽？”
“太師府裏的事。”
“都交給衙門，秉公辦理。”
“不問問你爹現在怎麽樣了嗎？”
“太師大人不是我爹，我在太師府裏隻有一個親人，那就是老夫人了。”
她說得有些清冷，仿佛心腸就是冷的。
但是君天臨從她這句話裏，聽出她了內心的掙紮與酸楚。若不是溫氏母子罪大滔天，她一定不會這麽做。
她雖不是真正的三小姐，但她的確披著三小姐的皮，身上流著珂家的血。
說來也真是神奇，“借屍還魂”原來是真的。
“殿下，你不催我嫁給你嗎？”
“我不會在這種節骨眼上強迫你。”
“其實，我……”珂雨欲言又止，剛側過小臉，就對上了君天臨的視線。
夜色太深，屋簷燈籠的光亮不夠照進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她無法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他此時此刻的想法。
但是有些話，她想說過給他，又怕惹他不高興，畢竟他精心布置一場，幫了她的大忙，一舉扳倒了溫氏母女。
“但說無妨。”他道，她看不透他的心思，但他能看透她。
珂雨猶豫了一陣，試著道：“殿下，我不想嫁給你，我還有血海深仇沒報，等太師府的事告一段落，我要就離開京都。”
“萬福觀已經不在了，你還能上哪裏去？”
“找仇人，找凶手。”
“我可以把我查到的線索告訴你，但是，你是勢單力薄，就算找到了凶手，也不過是把你現在這條命已經搭進去而已。鑲嵌在黑衣人兵器上的不是黑鐵，而是黑晶石，十分名貴，也就非一般人能養得起這樣的暗衛。”
“暗衛？”
“嗯，統一在兵器上鑲嵌如若記號一樣的東西，以免錯殺了自己人，這也十分常見，但是鑲嵌名貴的黑晶石，隻能是暗衛，有錢有勢的人豢養的暗衛。”
“你的意思是……”
珂雨不敢往下想了。
君天臨也沒有再往下說，他心裏很清楚，以她的聰明，不難想到如此訓練有素的暗衛，能在兵器上鑲嵌名貴黑晶石的暗衛，十有八。九出自皇室。
但暫時還不能確定滅了萬福觀的暗衛是哪一位主子家的。
還需要時間仔細調查。
暗衛之所以能神出鬼沒，就在這個“暗”字上，他也有一支暗衛，就隱藏在京都裏，但除了他和裴楓，沒有人知道怎麽與暗衛聯係，包括齊悅都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