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要張牙舞爪
珂忠自討沒趣，臉上畢恭畢敬，心裏則是大為不爽，借口要去打理老夫人後事，帶著溫氏走了，出了院門就對溫氏說：“留人盯著，承王一走馬上來知會我。”
溫氏連連點頭，扶著珂忠快步離開。
珂雨守著老夫人入殮，布置好靈堂，她才回房裏隨意吃了點東西，反複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定要足夠冷靜，沉住氣。
君天臨坐在榻邊看著，不曉得她會不會捂在被子裏大哭一場，他就越發不想在這個時間離開她。
她說：“我沒事了，你回吧，不用陪著我，我想睡一覺。”
“好。”他一點不敢勉強她，怕驚落她眼裏淚，輕聲對她說：“晚上我再來。”
“你一定有很多事要去忙，忙不過來就不用管我這邊。”
“還好，要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我不在，你一個人要小心，蕭嚴很有可能借口吊唁，進府裏來對你不利。”
“我會的。”
君天臨深瞳藏著太多情緒，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他才轉身走了。
陸續有賓客來太師府吊唁，珂家的各房叔伯也陸續來了。
溫氏叫珂雨去靈堂答謝賓客，夜裏還要給老夫人守靈。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溫氏突然就囂張起來了，端著主母的架子，一腳踹開珂雨的房門，“三小姐，你是屬豬的吧！堂堂太師府的嫡女，動不動就把嫡庶尊卑掛在嘴邊，可是老夫人一閉眼，你就縮房裏偷懶睡覺。”
珂雨被吵醒了，她換上娟子備來的孝衣，冷眼看向溫氏，“三姨娘，祖母一死，我才知道十二生肖裏麵有屬狼的，你和珂宛柔都是。”
溫氏不以為然，“快點去靈堂，別磨磨蹭蹭的！”說完就走了。
珂雨整好了情緒，帶上娟子去了設在太師府大廳裏的靈堂，她是嫡女，跟在珂忠身後一起答謝賓客。
蕭嚴很快就來了，和君天臨預料得一模一樣。
珂雨一下明白過來，溫氏想借蕭嚴的手收拾她，所以溫氏才敢那麽囂張。
蕭嚴衝到珂雨指責道：“老夫人的命是命，我女兒的命就不是命，喪女之痛，白發人送黑發，珂三小姐，你沒什麽想跟老夫說的嗎？”
珂雨冷靜對待，“蕭國公想聽我說什麽？”
“你迷惑承王殿下，鉤。引殿下，殿下才會一時衝動失手殺我的女兒。老夫能夠原諒殿下，但絕對不會原諒你！”
蕭嚴一揮手，跟來的護衛就圍了上來，想將珂雨帶回定國公府。
珂雨定定看著蕭嚴，“承王殿下退婚後，你的女兒死皮賴臉，非要坐在花轎裏往承王府抬，蕭國公，你就是這樣管教女兒的嗎？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羞恥？”
“羞恥？？虧你說得出來這兩個字！”
“蕭國公，請你搞清楚，承王不願娶你女兒已非一日兩日，你女兒糾纏承王，三番四次針對我，也是你女兒想殺我在前，才會自作自受，死在承王劍下。”
“一派胡言！我女兒和殿下好好的，陛下都已經下旨賜婚了，是你橫插一手，壞我女兒姻緣，害了我女兒的命！！”
珂雨厲了眼眸，休想往她頭上扣罪名，“既然蕭國公都這麽說了，我們就把話說得再敞亮些，要不是你不要老臉在陛下麵前跪著哭求，陛下未必會下旨賜婚！”
蕭嚴的臉色難看起來，一時間找不到詞反駁，就對珂忠大吼，“珂太師，看看你管教出來的好女兒！！”
珂忠麵子上掛不住，怒斥珂雨，“不肖女，不準放肆！快點給蕭國公賠罪，求蕭國公饒你不死！”
珂雨冷眼掃過珂忠，重新看向蕭嚴，“蕭國公，你都沒有把你的女兒管教好，還管得著我爹怎麽管教我嗎？你也別拿我爹來壓我，沒有用的，你死不要臉想把女兒嫁進承王府，最終落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就是你們父女處心積慮虧心事做太多的報應！！”
蕭嚴惱羞成怒，奪過護衛手裏的刀就朝珂雨砍，“胡言亂語，顛倒黑白！老夫今天要你給嫣然償命！！”
珂雨往後退，抓起一疊黃紙錢扔在蕭嚴的臉上，“你女兒的葬禮我沒來，這些黃紙錢就賞你了，拿回去燒給你女兒，讓她在黃泉多買點書看，多學一學做人要講的道理。”
“你個惡婦，老夫要殺了你，殺了你！！”
“是嗎？”珂雨走近舉著銀亮長刀的蕭嚴，“蕭國公，想好殺了我會有怎麽樣的後果，我的脖子就給蕭國公砍好了。”
“你！！”
蕭嚴愣是沒有砍下去，這個女人正得承王的歡心，承王不倒，這個女人就不能死在他手裏，他頂多就是鬧一鬧，讓這個女人難堪。
君九霄站在賓客的最後麵麵，嗬嗬笑出了聲，賓客們才曉得翊王駕到，趕緊讓到邊上。
君九霄壓下蕭嚴拿著刀的手，“蕭國公，你大鬧太師府，讓珂太師左右為難，本王這心裏可就不舒服了。”
蕭嚴的表情頓時更難看，翊王話裏有話。
“珂太師，別再吵著老夫人，有話去茶廳說。”君九霄道。
“是，是，翊王殿下，諸位，這邊請。”珂忠這就帶路去茶廳。
蕭嚴怒哼一聲，砸了聲憤怒的告辭，拂袖走人。
君九霄向珂雨，“三小姐不去茶廳嗎？”
“不去。”
“三小姐真是與眾不同，剛才的一幕幕本王全看見了，也聽到三小姐說的每一句話。怎麽辦，本王好苦惱，越來越喜歡三小姐了。”
“翊王殿下在柳園禁足還沒有禁夠嗎？”
“本王說的是真心話，剛剛還替三小姐解了圍，三小姐何必戳本王的痛外，不領本王的情就罷了，還要惹本王不快。”
“殿下你要多管閑事，怪我？”
“本王見你被欺負，好心維護你一二，難道本王錯了？”
“我可沒有求著殿下維護。”
君九霄又笑了笑，一點也不生氣地樣子，搓動了大拇指上價值連成的翡翠扳指兒，“三小姐這麽不喜歡本王，都是因為本王比不過承王，對不對？”
“殿下拿自己跟承王比，關我什麽事？對與不對殿下自己覺好就行了。我還要給祖母守靈，恕不奉陪。”
珂雨回到夫老夫的棺槨旁，剛要跪坐下，君九霄一把拽起她，另一隻手往她腰上摟，“守靈這麽辛苦，讓太師府的庶女來做便是，你可是尊貴的嫡女，隨王本去喝杯茶。”
“你放開我！”
“三小姐，不要張牙舞爪對待本王。”
君九霄笑得囂張又陰狠，顯得十分可怕，身形雖不極君天臨高大，但足夠強迫珂雨順從。
娟子六神無主，撲通給君九霄跪下，“殿下開恩，我家小姐悲傷過度，才會對殿下不敬，求殿下高抬貴手，饒過我家小姐這一回。”
君九霄憐惜地嘖嘖咂了兩聲，好似跟珂雨商量道：“這麽忠心護主的婢女，本王也喜歡，三小姐不肯陪本王喝杯茶，那就讓這個婢女來代勞。”
“不可能！”珂雨說什麽也不會答應。
君九霄笑意加深，“本王一向說一不二，特別是這種事。”
珂雨掙脫不開，眼看不是自己被君九霄拽走，就是娟子被拽走。
關鍵時候，藍亦走了進來，一身青衣清冷孑然，“珂三小姐，那日拜托三小姐尋莊子的事，有進展了嗎？”
君九霄意外地挑了挑眉，“藍相今天竟然有空來吊唁珂老夫人，本王真是沒想到。”
藍亦向君九霄一揖，“拜見翊王殿下。”
“藍相，免禮，能在朝堂以外的地方見到藍相，實屬難得。”君九霄一邊說一邊打量藍亦和珂雨，“藍相持身忠正，幾乎不與太師府走動，怎麽跟珂三小姐這麽熟？百忙之中也要抽空來吊唁珂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