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眼睛太毒
君九霄嗬嗬笑了兩聲，一邊笑一邊搖著頭，好似有些無奈，“九弟，本王看著你長大，曉得你一向惜才愛將，最為護短，但從沒見你護過哪個女人，本王好奇，珂三小姐還有哪些何過人之處，能讓你青睞有加，連蕭大小姐都不要了？”
“皇兄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
“本王這都是關心你，也是擔心你，還擔心你的母妃，你執意不肯主動向父皇請婚，隨了父皇的願，父皇心中不快，越發不愛去殷娘娘那裏了。”
“這不正好嗎？皇兄與母後正好常伴父皇左右。”
裴楓備來馬車，君天臨將珂雨推進馬車裏，讓裴楓送珂雨先行一步。
珂雨在馬車裏聽見君天臨道：“皇兄得空卻不陪伴父皇，在這裏過問我的私事，不知父皇會怎麽想？我征戰十年，滿身舊傷，有得是理由不是陪伴父皇，皇兄除了母後，可是什麽都沒有。”
君九霄又是一陣笑，看似兄長般不同弟弟計較，半開玩笑說：“九弟，你這麽說話可就不討本王喜歡了。”
馬車漸遠，噠噠馬蹄聲裏，君天臨和君九霄還說了什麽，珂雨聽不清了。
一會時間過去，一聲衣袂的破空聲響劃過車頂，馬車隨之輕微顫了顫，不等她叫裴楓停車，君天臨已經撩簾子進來，坐到她身邊。
娟子自覺換去和裴楓一塊坐。
馬車裏隻有珂雨和君天臨，兩人誰也沒說話，快到太師府的時候，君天臨突然冒出句，“最近出門小心一點。”
珂雨黑線，“威脅我還是咒我？？”
君天臨沒答，側開了俊臉。
珂雨更氣了，她推了他一把，“你盼著我橫屍街頭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君九霄盯上你了，最近這段時間出門要多留個心。”
“嗬嗬，全都托你的福，你滿意了吧？”
君天臨又不說話了。
珂雨氣綠了小臉，“君天臨，我看你就是成心不要我好過！！”
太師府到了，珂雨撇開君天臨，跳下馬車就走。君天臨也沒有停留，吩咐裴楓回王府。
珂雨把太師府裏裏外外翻了一遍，沒有找到阿姝，問過老夫人，老夫人也說不知道，溫氏母女更是推得幹幹淨淨，一問三不知，仿佛整個太師府沒有人知道阿姝去哪裏了？
然而，第二天的上午，城外河邊打撈起來一具女屍。
珂雨急急忙忙趕過去，屍體已被人買走了，她拿了些錢給張老板幫她打聽打聽。
到了下午。
張老板拿著從女屍身上扒下來的外衫，朝珂雨搖了搖頭。
珂雨定睛一看，外衫是太師府婢女的，那具女屍應該就是阿姝。
“王妃，我真的盡力了，但還是晚了一步，買走女屍的人轉手將女屍賣了出去，運離京都了。”
“被水泡了一。夜的屍體不適宜用來煉活屍，張老板，還能不能再去打聽打聽，看看最後的買家買屍體去做什麽？”
“我問過了，什麽也沒問到，對方是什麽人也一無所知，隻知道出手闊綽，買過手就女屍裝在棺材裏，還封了棺，然後就運走了。”
珂雨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若能早些回太師府，若是早些識破中計了，阿姝興許不會死。
可是再難過又有什麽用？
人死終不能複生。
她在太師府裏悶了幾天，溫氏不知道是不是心虛，沒敢露麵。
君天臨那邊也靜悄悄的。
又過去兩天，有人到城外的莊子找珂雨，預定四具活屍，並且付了兩千兩的定金，珂雨的心情才好起來，找張老板挑了四具新鮮的屍體，開始煉製活屍。
小燁兒下午來了一趟，送來一堆藥材。
珂雨迷糊，“小包子，這些藥材哪裏來的？”
“娘親，”小燁兒小小聲說給珂雨聽，“從父王藥房裏偷來的，都是娘親做養屍粉能用到的藥材。”
小包子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
她決定留下這些藥材，不能辜負了小包子的一片深情，而是君天臨藥房裏的藥都是好貨，不要白不要。
她也不擔心小包子回去被君天臨打屁。股，這麽多藥材，滿滿兩大箱，要是沒有君天臨默許，小包子和阿蠻沒法把這些藥材運出承王府。
新練好四具活屍，賺了四千兩，她分兩千兩給小包子，小包子說什麽都不要。
莊子裏的空地上，母子倆數完銀票，小包子過了過數錢的癮，就把銀票還給珂雨了，“娘親辛辛苦苦賺的錢，燁兒不能要。”
“你是我兒子呀，我的就是你的，咱們一人一半。”
“燁兒不需要攢錢了。”
“為什麽什呢？”
“父王就快成親。”
“哦？哪家的千金小姐？”
“聽說是蕭府的，但是聖旨還沒有下來，隻是到處都在傳，府裏也傳遍了，父王成天關在藥房裏麵，什麽都不說。看樣子，非娶蕭家的大小姐不可了。”
“這種事情你父王自己都做不了主，你就更幫不上忙了。”她怪可憐地摸摸小包子的頭，道：“如果在承王府住得不開心，就來太師府跟著娘親。”
小包子低下頭搖了搖，娘親夠忙的了，他不能再給娘親添麻煩。
珂雨的確有些忙，白天煉屍賺錢，晚上查太師府的賬目。她故意做做樣子，好讓溫氏放鬆警惕，然後才好向兩賬房先生下手。
她隻有徹底扳倒了溫氏，溫氏成為階下囚，才有可能從溫氏嘴裏問出阿姝是怎麽死的？
算算時間，可以對兩賬房先生動手了。
珂雨特意去了賬房，兩賬房先將準備好的賬冊拿給她，她在賬房裏隨手翻看了幾頁，沒有看出任何問題。
她一點不意外，溫氏讓賬房先生給她看的，肯定都是做過手腳的，把溫氏挪用過銀子的痕跡抹得幹幹淨，這樣子查上十年，她也逮不住溫氏的尾巴。
“那裏麵裝得是什麽？”
她注意到角落裏的一口箱子，上麵落了一層灰，許久沒有打開過。
個子瘦高的張先生說：“那些是太師府前幾年的賬目，已經核算清楚了，交給老爺看過。”
言下之意就是一些可以不用查的舊賬。
她偏要查，“張先生，麻煩把箱子送到我房裏去。”
一旁矮胖些的孔先生連忙答應下來：“是，是是是，我和張先生這就給三小姐送，三小姐先回一步等著。”
想支開她將箱子裏的賬本子調包？
沒門。
珂雨笑著看向兩人，“我不急著回去，你們叫人來抬上箱子，我跟你們一塊。”
兩人的神情立馬變了。
“三小姐，這會大家都挺忙的，一時半會走不開。”張先生捋著山羊胡子，強作鎮定，把溫氏搬出來擋災，“三夫人交代的差事我們都還沒辦，三小姐還是先回去，稍後我們就差人給三小姐送去。”
孔先生抖著身上的肥肉連連點頭，“三夫人一會該要過來查問交待的事了。”
珂雨越看孔先生越覺惡心，孔先生身上的肥肉讓她想起了雷家的大傻子。
她指指箱子，“你們不肯搬，我就親自動手了。”
兩賬房先生慌忙擋到箱子前，心裏糾結得很。
按府裏的規矩，賬冊四年一銷毀，但是最近三四年還在箱子裏，全是見不得人的。
三夫人執意放在這裏，說是光明正大放著才不會惹人注意。
這下慘了，三小姐一來就盯上了。
三小姐的眼睛太毒！！
兩賬房先生互視一眼，齊齊給珂雨賠不是，把溫氏再搬出來再壓壓三小姐怕也沒什麽用，就先答應將箱子送去珂雨的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