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好狗不擋道
齊悅無奈，隻好把小燁兒搬出來，“我知道三小姐和天臨之間有些不愉快，但是人命關天，天臨的脾氣是那種到了聖上麵前，不合心意的事也不答應就不答應，還會反抗，到時候聖上一怒之下殺了天臨，燁兒就要成孤兒了。”
“而且，”齊悅補充說明道：“蕭大人視女如命，皇長子在其中使了啥手段，有啥目的，我三言兩語跟三小姐說不完，但我可以肯定，天臨如果娶了蕭家大小姐，獲益最大的一定是皇長子。”
珂雨還是不想管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天天和小包子煉屍賺錢不香嗎？
大不了君天臨真要是出事了，她給小包子重新找個爹便是。
反正君天臨不是小包子的親爹。
她道：“齊公子，這些事我跟真沒有多大的關係，我就先走了。”
齊悅攔著不肯讓珂雨走，道：“蕭大小姐驕縱跋扈，真要是成了承王府的王妃，能夠把承王府攪得烏煙瘴氣，所以天臨一直都沒有答應這樁婚事，再加上皇長子的原因。可是無奈身在皇族，父子之間先是君臣，天臨如果拒婚，那便是抗旨不遵。”
齊悅憂心忡忡，說到此外頓了頓緩緩心緒，才接著往下說：“抗旨不遵不是一件小事，皇長子那邊又虎視眈眈，一旦事發，皇長子一定會大做文章對天臨不利，我又不在京都。”
珂雨淡淡掃了齊悅一眼，猜，“承王殿下讓齊公子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清剿馬匪，讓公子置身事外吧，承王的意思便是想保全公子，公子何樂而不為，就不要管那麽多。”
“天臨是這樣打算的，但也不全是如此。總而言之，在下懇請三小姐幫忙照顧燁兒的同時，也幫忙照看照看殿下，不是不可以拒婚，但也得講方式方法，天臨是聰明人，三小姐隻需要在關鍵時候點一下，天臨就能明白。”
珂雨想到給小包子另外找個爹，小包子還是會傷心難過，畢盡君天臨養了小包子三四年，父子之情相當深厚。
那就看在小包子的分上。
她點了點頭。
齊悅感激地向珂雨一揖，這才放放心心地走了。
珂雨啟步往太師府回，剛到府門口，珂宛柔一臉陰陽怪氣，“三姐好手段，不止搭上承王殿下，還搭上了齊家公子，就齊家公子剛才那股子殷勤勁兒，承王殿下哪天不要三姐了，齊家公子也會迫不急待撿承王殿下不要的。”
珂雨沒心思理會珂宛柔，繞過珂宛柔要走。
珂宛柔小蓮步一邁，故音擋下珂雨，道：“三姐，你不是能說會道的嗎？這會兒怎麽成啞巴了？做賊心虛？”
“好狗不擋道。”
“你！”
珂宛柔的花容月貌，被珂雨一句話氣成了殘花敗柳。
珂雨啟步就走，直接去了西院，藺姑姑扶著老夫人在花台邊走動。
“祖母。”
“雨丫頭，快過來，祖母正想你了。”
老夫人摘了一朵淡粉色的小花戴在珂雨發髻上，“這花叫‘夜月粉黛’，祖母一直覺得這花兒好看，可是與我的雨丫頭一比，還我的雨丫頭更好看，我的雨丫頭一天一天長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祖母的氣色也不錯。”
“都是看見了雨丫頭你的緣故，”老夫人和藹笑著，特意跟藺姑姑說：“小灶上的甜湯該煨得差不多了，快去給雨丫頭盛一碗來，娟子也有，這丫頭我也喜歡。”
“是，老夫人。”
娟子受寵若驚，自己也有甜湯耶！
老夫人院裏煨的甜湯最好吃，特別是加在甜湯裏麵的果幹，一口咬下去果味十足，就像秋日裏的陽光一樣濃烈。
在花園的亭子裏坐下，等珂雨和娟子喝完甜湯，老夫人才問珂雨，“想好怎麽查賬房的賬目了嗎？”
珂雨來就是來跟老夫人說這件事的。
“祖母，溫氏主動肯拿給我查的賬本，一定是沒有問題，我查不出個所以然，我就想……”
她仔仔細細將心中的計劃說給老夫人聽。
賬房兩賬房先生各帶一學徒，都是溫氏的人，想要查出賬目裏的貓膩，就要先從賬房先生下手。
溫氏拿著當家大權的這些年，究竟吃下了多少銀子，賬房先生最清楚。
“雨丫頭，這樣做並不容易，兩位賬房先生在太師府二十多年了，深得你爹的信任。”
“再不容易我也要去做。”
珂雨打定主意，越發的堅決起來，溫氏拿假賬給她查，她查到何年何月才能查出明堂？
就算被她查出問題來，溫氏反咬一口，說她拿假賬誣蔑，她隻會百口莫辯。
所以，趁溫氏給她下藥一事還沒有過去，讓賬房先生自己去珂忠麵前揭發溫氏，溫氏一定會完蛋！！
老夫人見珂雨這麽堅決，便依了珂雨，慈祥地撫撫珂雨的腦瓜子，“雨丫頭真的長大了。”
珂雨忍不住有些想哭，眼眶都濕了，腦瓜子在老夫人的手心裏輕輕地蹭。
她都曉得，老夫人所說的“長大”是指她這段時間的變化，老夫人保護了原主那麽多年，“原主”終於長大了，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保護太師府。
第二天。
溫氏一大早就帶著兩賬房先生大搖大擺走來，一抬手，兩賬房先生一人將一疊厚厚的賬冊放到珂雨麵前。
“三小姐，老夫人說了要清點賬目，我這名不正言不順的當家人，隻有將府裏的賬冊給你拿來，這些隻是其中一部分，你先看著，看完了我再給你送。”
珂雨看了看兩賬房先生，都是五十多歲的人，頭發花白，她曉得個子高些的那個姓張，微矮一些胖一些的姓孔。
“慢慢看，三姨娘就不打擾你了，要是有看不懂的地方，盡管問張先生和孔先生，不要動不動就去驚擾老夫人，老夫人年歲大了，要多養著才是。”
溫氏話裏有話。
珂雨隨手翻了幾頁，提不起興趣似的，“先擱這兒吧，我看看再說。”
溫氏虛情假意道：“要不要留張先生和孔先生下來教教你？”
“不用，不就是翻翻看看算算賬，有多難？”
“那我先走了。”
珂雨眼都懶得抬一下，捂著嘴打出個大大的哈欠，
溫氏帶上兩賬房先生走了，琢磨著就三小姐懶洋洋樣子，看不了幾天就會看不下去。
但是等溫氏一走，珂雨就仔細翻看起賬冊來，發現各種賬目亂七八糟記在一起，根本沒法看。
溫氏絕對是故意的！
“三小姐。”娟子推門進來，悄悄遞給珂雨一字條，阿姝寫的。
阿姝打聽到林家老六跟城南棺材鋪老板的關係挺好，常一塊喝茶。
娟子在旁一看完，不覺有什麽大不了的。
珂雨想了想，把秋秋一並叫來，道：“娟子，秋秋，我讓阿姝在溫氏身邊幫我打聽消息，若阿姝出了什麽意外，你們要是知道了，一定及時通知我。另外，我下午出去趟，老夫人問起，就說我去承王府看小包子了。”
兩婢子緊張地點點頭。
娟子道：“下午我陪著小姐出去。”
“行，不過要先打聽一下這家棺材鋪在哪？”珂雨敲敲字條。
娟子承包了這差事，一去一回，不到中午就打聽到。
下午。
珂雨沒有讓備馬車，好似特意出去逛街，要給小包子買東西。
她繞了好幾條街，才繞到棺材鋪斜對麵的小茶館，要了兩杯茶，坐下慢慢喝。
茶館的位置有些偏，在城南的邊邊上，平時來喝茶的都是平頭老百姓，像珂雨和娟子這等一看就是某府的主仆二人，實在不多見。
而且還長得很好看，主仆二人往窗邊一坐，窗邊的陽光都明媚起來。
店小二看癡了，放下瓜子蜜餞就在一旁傻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