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像一條忠狗

  珂雨連夜做了兩個香囊，用細布包了一小撮八方赤花散在裏麵，再加上一些花瓣，小包子睡醒，她就仔細盯叮囑，“香囊時時帶在身上，晚上睡覺時解下來放在枕頭旁，一定要記住。”


  “嗯嗯。”小燁兒聞了聞香囊，隻有花瓣的淡淡香氣。


  珂雨哪裏都沒去，等著太師大人召見她。


  老夫人都曉得她會煉屍了，太師大人一定會叫她去問個究竟。


  果然。


  太師大人下朝回來了，就把珂雨叫了過去。


  “你什麽時候學會的煉屍的？你與承王到底是什麽關係？你是不是已經爬上了承王的臥榻！？”太師橫眉怒目地問。


  “爹，你想先知道哪一個？”


  “你一並給我仔仔細細說清楚！”


  “說不清楚，我自己都稀裏糊塗的。”


  “這幾天沒挨打，你腦子不清醒了！？”


  溫氏在一旁裝好人，“三小姐，老爺生氣了，快快給老爺磕頭認錯，省得動了鞭子，皮肉遭罪。”


  珂雨揉揉額頭，生病了似地道：“許是昨晚沒睡好的原故，我有些頭暈，就不跪了。再說我也沒做錯什麽，我跟承王殿下都是誤會，承王府裏的人都曉和，我和殿下之間幹幹淨淨，清清白白。”


  溫氏見狀，朝珂雨走過來，想把珂雨摁在地上跪著，不料剛碰到珂雨，珂雨就躲開了。


  珂雨可憐巴巴地道：“三姨娘，你幹嘛擰我的胳膊？當著我爹的麵濫用私刑屈打成招嗎？可是我與承王殿下真的什麽也沒有，殿下對我多一分照拂，全是因為小殿下。”


  “滿京城都傳遍了，都說你是承王府的王妃，你還不承認？？”溫氏質問道，端著當家主母的架子。


  “沒有的事就是沒有，傳遍了就能傳成了真的，那我還得謝謝大家，讓我飛上枝頭做了鳳凰。”


  “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太師大人大罵道：“不要臉的東西！我珂忠怎麽會生出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嫡女！！”


  “爹，不願我跟了承王，那就想方設法幫我澄清流言，查清事實的真相，而不是偏聽偏信，一味指責我。”


  “你丟臉丟得滿京都是，還要我去幫你把臉麵撿回來，想都別想！！”


  “既然如此，爹，你就別叫我來問話。”


  “放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你眼裏又有沒有我這個女兒？或者爹你做了皇長子的狗，皇長子跟承王不睦，我和承王走近了，爹這條狗就做不成。”


  珂忠抽了抽嘴角，惱羞成怒。


  溫氏專挑這種時候煽風點火，“老爺，息怒，三小姐死而複生，性子全變了，我們多順著三小姐些就好。”


  珂忠聽完，火氣更大了，“我是她爹，應該是她順著我！她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老爺。”溫氏扶珂忠坐下，撫著珂忠氣得劇烈起伏的胸口，溫聲軟語地安撫道：“兒女不聽話，我們做父母的好好管教便是，但是千萬不能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得了。”


  “我不打死她，總有一天她就要氣死我。”珂忠道，說完就對著候在大廳門外的管家趙慶福大吼，“去拿鞭子來，馬上去！！”


  珂雨一動不動站著，等著珂忠拿起趙管家取來的鞭子，狠狠往她身上抽，她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鞭子。


  珂忠不料三女兒會有如此動作，鞭子被三女兒拽了過去。


  珂忠握緊鞭子，反手就往溫氏抽了一鞭子。


  “哎喲！！”溫氏疼得慘叫，“老爺救命啊，我好心護著三小姐，三小姐卻恩將仇報！”


  珂忠怒火中燒，衝到珂雨麵前大罵，“你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白養了你十多年！你攀上承王就翅膀硬了是不是？那好，你衝我來，來啊！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手裏的鞭子，敢不敢往我身上抽！！”


  珂雨冷冷笑了笑，“我敢不敢抽，爹你站著不動，馬上就能知道。”


  她抬手朝珂忠抽，不料身後什麽人攬過她肩頭握住她手腕，貼著她的小臉，溫聲道：“你在承王麵前也這麽凶嗎？”


  “你是！？”珂雨轉身推開幾近抱著她的陌生男人，仔細打量，這人有幾分像君天臨，難道是……


  “下官拜見翊王殿下。”


  翊王就是皇長子君九霄！


  珂雨頓時滿身爬雞皮疙瘩，尤其是剛才被君九霄碰到過的地方。


  君九霄拿過珂雨手裏的鞭子，一圈一圈挽起來遞給趙家管拿著，然後對珂雨道：“聽聞三小姐死而複生，本王特意來看看，真是令我意想不到，雨妹，你與以前判若兩人。”


  珂雨身上的雞皮疙瘩還沒有消，被君九霄一聲“雨妹”叫得又起了一波。


  她想遛，但被君九霄擋住了去路。


  珂忠給溫氏使眼色，趕緊去備好茶來。


  溫氏不肯，抹著眼淚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珂忠心疼得老命好似丟了一半，哄了又哄，溫氏才去備茶。


  “殿下，都怪下官沒有管教好嫡女，讓殿下看笑話了。”珂忠戰戰兢兢地說道，揖禮躬身，目不斜視。


  珂雨在一旁看著，越看越覺太師大人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君九霄仔細看了看珂雨，對珂忠道：“本王想與雨妹單獨說幾句話，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