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誰又想死呢

  藺姑姑來稟報，阿姝想跑，被西院的侍衛抓住了，現在關在柴房裏，想見珂雨一麵。


  珂雨回房間看了看小包子，小包子還在睡覺，她才去柴房見阿姝。


  阿朱哭著給珂雨跪下，“王妃，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求你放我走吧。”


  “誰又想死呢？”


  “我，我…”


  “你一早就曉得芳姑姑意圖不軌，卻知情不報，我饒得了你，承王殿下也饒不了，我帶你一起來太師府，就是想保你一命，可你不好生呆著，偏要往外跑，我也沒辦法。”


  “芳姑姑在初陽閣一手隔天，有些事我曉得也不敢說。”


  “但承王殿下才是主子。”


  “我……”


  阿姝低下了頭，嗚嗚大哭起來。


  珂雨坐到一旁劈柴用的木樁上，道：“我早說過你是個聰明人，不要再給你自己做糊塗的選擇，你若能太師府跑出去，除非太師府的侍衛全是瞎子，而且你出了太師府隻會死得更快。”


  “王妃，救救我，救救我。”阿姝不停磕頭，地麵上全是尖銳的木渣子，沒磕幾個，她的額頭上就起了血印。


  珂雨道：“我想讓你去三姨娘身邊做耳目，你可願意？”


  “耳目？”


  “嗯，幫我打探消息，盯著三姨娘的一舉一動，希望你能想明白，幫我就是幫著承王保護小包子，隻有這樣，承王才有可能饒你不死。”


  “可是，三夫人未必肯相信我。”


  “你是我從承王府帶進太師府的婢女，三姨娘巴不得在你這打聽打聽。當然了，你也可以拿著我跟你說的這些去三姨娘那投誠，選擇權在你手上，你要怎麽做，你自己決定。”


  阿姝臉上青白交替，失神般反反複複地說道：“我想活著，我想活著，”


  “我也想活著。”珂雨看向柴房外遼闊的天空，“阿姝，我不逼你，你在這裏好生想想，傍晚來找我回話，要是你想走，隨時可以離開。”


  打開柴房的門，珂雨頭也不回地走了，門也沒有帶上。


  阿姝怔怔看了半晌，突地撐站起來跑到門邊，又僵硬地邁不出步子，臉上全是眼淚。


  珂雨帶著小包子在太師府裏逛了逛，熟悉熟悉，下午去買了些東西，這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吃過晚飯，珂雨整理小包子的衣服，藺嬤嬤抱小包子去了老夫人房裏玩。


  阿姝在屋簷下徘徊許久，動作僵硬地敲了敲珂雨的房門，跪到珂雨麵前道：“王妃，我想好了，隻要能活，王妃怎麽吩咐，我就怎麽去做。”


  珂雨一點不意外，承王殿下想要一個小小的婢子死，太容易了，承王也絕對不會允許小包子的身邊有吃裏爬外的下人。


  她扶起阿妹，道：“你放心，我說了要保住你的命，就一定會保住，你隻需要在南院的時候多謹慎些，你跟著芳姑姑多年，什麽叫謹慎應該已經理解得很透徹了。”


  “是，但我沒把握能拿到三夫人的信任。”


  “我自有辦法，照我說的去做便是。”


  她小小聲說給阿姝聽，把阿姝都聽愣了，“王…王妃，真要這樣做嗎？”


  “嗯嗯，另外還有一件事，別不要叫我王妃，我到底是不是王妃，你還不清楚嗎？”


  “是…三小姐。”


  “這就對了，”珂雨拍拍阿姝的肩膀，給阿姝吃顆定心丸，“最多三個月，你就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過你想過的日子，承王也不會再追究於你。”


  “謝謝三小姐。”


  “還是謝你自己吧，謝你自己給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阿姝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沒有說出來。


  珂雨猜：“你是不是覺得替我做事，未必就是正確的選擇？”


  阿姝猶豫後點了點頭，“三小姐，我是低賤卑微的婢女，我想活著，可我的命從來都不是拽在我自己的手裏。”


  “你沒有握著你的小命，但你可以選擇怎麽走腳下的路。好了，不說得這麽沉重，言而總之，你一定會比我活得久。”


  珂雨說完就叫來娟子，阿姝暫時和娟子住在一起。


  小燁兒從老夫人那裏端回一大盤點心，房間裏就母子倆，小家夥迷糊地問：“娘親，太奶奶給的東西也不能吃嗎？”


  “嗯嗯。”


  “為什麽呢？”


  “太師府裏沒有人敢害老夫人，但是不得不妨著某些人借老夫人的手害我們。像點心一類的吃食，從開始做到送到老夫人麵前，要經過很多人的手，我們小心些，不會有錯。”


  “哦。”


  珂雨拿來一個小盒子，將點心仔細裝起來，小燁兒眼巴巴看著，吞了吞口水，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