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就像小命沒了一半

  “我打聽了些，兩年前你與府外一男子有染，差點被趕出王府，是芳姑姑給你求的情，可是兩年前你才多大？十四有沒有？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芳姑姑與那人有染才對，你替芳姑姑遮了醜。”


  “姑姑一直待我很好，我在府裏做事多年，從來沒有做過粗重的活。”


  “這都是因為芳姑姑有用得著你的地方，要不平白無故的，那麽多婢子裏，她為何單單對你一個人好？芳姑姑讓陳豔豔拿有毒的饃饃來害我，你是不是真想像陳豔豔一樣，再次為芳姑姑背鍋？”


  “我……”


  “想清楚哦，動了我煉屍房裏的屍體，鬧出了屍變，殿下正在徹查此事，你我才會在這裏說說話話，等殿下查明的那天，會有人掉腦袋。”


  “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什麽也沒做過。”


  “屍變之前，芳姑姑去過哪裏？見過什麽人？？”


  “別問我，我不知道。”


  珂雨遺憾聳個肩，收好藥臼道：“既然如此，你掉腦都不怕，還怕守屍嗎？我就先回房睡了。”


  阿姝的臉色更白了，追上去拽住珂雨的手，道：“姑姑去過城西柳葉巷。”


  珂雨信了三分，道：“今晚你去我房裏睡。”


  阿姝腿軟，扶著桌子才能站穩，“明天晚上呢？你還會讓我守屍嗎？”


  “這就要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是真的，芳姑姑常去柳葉巷最裏麵的院子，院子門上掛了個牌，寫有‘林院’二字，芳姑姑姓林，林春芳，家裏有七兄妹，芳姑姑是最小的妹妹，林家的四哥和六哥，還有五姐，都還在世。”


  珂雨打個哈欠，領阿姝去她房間休息，她借口守屍，避開阿姝去見君天臨。


  君天臨果然在等她，好似算準她會有收獲。


  聽她說完，君天臨沉了沉深瞳裏的目光，裴楓會意，連夜去查柳葉巷。


  書房裏隻有她和君天臨。


  他一身上下都散發了讓人望而生畏的寒意，小包子不在，他就是一塊萬年不會融化的冰。


  她不想自討沒趣，道：“我去睡了。”


  “嗯。”


  “阿姝若新交待了什麽，我再來告訴你。”


  他仍然是淡淡嗯了聲，再無其他。


  她三步並作兩步地回初陽閣，去煉屍房檢查了一遍屍體，才去挨著小包子睡。


  芳姑姑早晨給小包子送洗臉水來，珂雨仔細瞅了瞅芳姑姑，芳姑姑就像啥事也沒有，和平時一樣。


  阿姝候在一旁，想說什麽又不敢。


  珂雨管住表情，當作啥也沒有發生過，啥也不知道，歡歡喜喜和小包子吃早飯，然後就陪著小包子學寫字。


  下午的時候，裴楓差人來叫她去君天臨的書房。


  裴楓查了些消息，道：“林家老六在太師府看大門。”


  珂雨心裏咯噔一聲。


  君天臨看向她，等著她說些什麽。


  她吞吞喉嚨，“太師府裏有人想害燁兒？”


  裴楓道：“珂太師一直與殿下不睦。”


  “是嗎？我初來乍道，不曉得這些彎彎繞繞的事。”


  “陰市屍變一事是皇長子的人做的，初陽閣的屍變又與珂太師有關，芳姑姑前不久去看望過林家老六，帶了些東西回來。”


  “裴楓小哥哥，珂太師也是皇長子的人？”


  “嗯。”


  嗯？？


  珂雨看看裴楓和君天臨，一主一仆動不動就“嗯”一聲，她都沒法接話。


  君天臨示意裴楓退下，單獨問她，“你是誰？”


  “殿下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回答我。”


  “我跟太師府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最好不要騙我。”


  “沒有沒有，我也不敢騙你。”


  “明天我要去太師府，你隨我一同去。”


  啊！？


  珂雨就像小命沒了一半。


  君天臨看著她道：“明天燁兒睡午覺的時候，裴楓會來接你，明白了嗎？”


  她僵硬地點點頭。


  明天去了太師府，她還能活？他又不準她告訴小包子，要不然也不會挑小包子睡午覺的時候。


  入夜，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可又想不出辦法不去。


  天快亮的時候，她夢見小時候和師父玩跳格子，轉眼又是萬福觀血流成河的畫麵。


  她猛地撐坐起來，眼睛像兩個黑洞洞，沒有一星半點神光，伸出手掐向小燁兒的脖子。


  小燁兒驚醒了，哇一聲大哭，“娘親，娘親你怎麽了？？我是燁兒！”


  珂雨神智不清，一心隻想要小燁兒死，聽見小燁兒的聲音，就捂住了小燁兒的嘴，想把小燁兒捂死。


  嘭一聲門響，君天臨及時趕到，裴楓一個箭步躍上來，利落一記手刀，將珂雨劈暈。


  裴楓拔劍，這就要殺了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