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興師問罪(4)
關文麟,現在就代表關家的權威。
他的表現,也當得起這個代表。
一身米白色衣服,白馬王子下凡塵;
一身水潤氣息,似是親近凡人,卻又無形中拉開距離;
眉似冰封而初融、目四墨晶而柔潤;
一柔一硬融合,一冷一暖並存;
舉手投足間,威儀天成;
一顰一笑間,氣勢逼人;
是的,今日他以氣勢為主,以宣判者的形象出現;
而不是宣威布德、以柔潤為主。
不過關少省主,不論如何硬,也是圓潤的;
不論如何柔,都帶著性格。
他是天生的尊貴之人,每一點都那麽恰到好處;
別人隻剩下臣服。
所以,關文麟與德高望重的路青達客氣一下,大大方方的坐下,路青達也自矜的坐下。
關文麟手又一比,聲音柔潤中透著一種力度:
“宋郡主請坐。
關於臨溪縣的事兒,還需要宋郡主給個交代;
請坐下細說。”
此話一出,煉器師聯盟一方就很尷尬了。
剛他們別說給宋家人位置,就連一方父母宋世友都沒給位置;
現在被關文麟這看似隨意的一點,就……相當的不好看了。
鳳一是小丫頭可以胡來,又是家裏父親和爺爺遭遇橫禍,可以隨便鬧;
但這些人,這個樣子……
宋世友保持著自己儒雅的氣度,恭敬的說道:
“謝少郡主抬愛;
但煉器師聯盟以及眾位來者都是貴客,座位不夠,宋某愧不敢受。”
“那我就不是客?
誰家站著陪客的?”
關文麟如墨晶般的眸子盯著宋世友,貌似在開玩笑,但這一個大巴掌,扇的路青達都臉上火辣辣。
打打殺殺本來就是強者的邏輯,外人來這裏都是客,你們憑什麽讓宋家站著?
但話說回來了,他們比宋家強,按照強盜邏輯,也不為過;
這就要看誰臉皮厚了。
強者世界的邏輯,是強者定的。
宋世友想了一下,就在最後一個位置坐了,
反正他今兒是低姿態,又不是沒原則的低姿態。
在紫檀郡擁有自己一個座位,哪怕最後一個,這是必須的也是剛好的。
鳳一和洛希站著一旁,像對標準的女人和孩子,在男人們的世界沒有自己的地位和一個位置。
這她們都無所謂;
關鍵問題是:關文麟什麽意思?
煉器師聯盟已經唱了一出鬧劇,關家準備唱紅臉還是白臉?
就算關家可能早狐狸的知道沈家的意思因此肯定和他們一條戰線,
但關家準備如何定調子,他們也好配合啊。
這麽看似和善的開場,感覺不太像呢。
關文麟卻不管,似乎並沒有這麽一個問題。
他隻管和幾位負責地方政務的叔叔坐下,又讓宋世友坐下,然後……瞅著一些空位置說道:
“大家坐吧。
大家來這裏是解決問題的吧,那就先坐下。
穩定與和諧,符合所有人的利益,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宋郡主,此次臨溪縣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您日前才上書,您嚴重失職。
家父對此表示非常震驚與憤怒,並讓我與幾位叔叔來徹查此事。
希望此事能得到妥善解決,要嚴格控製問題升級,要嚴格控製影響範圍。”
一個位置,牽涉到社會和諧,就很重大了。
所以在關家十有六七坐下後,煉器師聯盟諸位麵麵相覷一番之後,也是勉強的讓一部分人坐下,一部分人站著。
到最後還不得不給宋家讓出三個位置,表示一下主人家陪客的權利。
他們現在已經從興師問罪的法官,降格為來問個明白的客人;
問是可以的,但要在和諧的框架之下,在是客的前提之下。
主客顛倒,社會動亂,交戰升級,關家絕不允許。
要動手麽?
關家一位高星戰將平靜的雙眼掃過眾位,身上亦帶著一種水潤;卻讓步驚才都驚的站起來,忙給宋鎔兲老人家讓個座。
由此可見,煉器師聯盟與關家交鋒的第一回合,毫無疑問的完敗。
因此導致宋家在這場鬧劇中站穩了腳,給了煉器師聯盟一個悶棍。
大家都坐下之後,關文麟,如墨晶般的眸子才掃向鳳一……
這一瞬間,兩人都暗歎了一聲……
鳳一就是京城王鳳,關文麟心裏跟明淨似的。
所以,這場官司,打的是政治戰,打的是囫圇戰,怎麽樣囫圇過去,才是問題。
為了防止最重大的機密外泄,鳳一和關文麟並未在這種場合來什麽眉目傳情,連視線都是很快的交錯,便都落在對方臉上衣服上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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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演技派開始飆戲,關文麟由身份地位奪得首發權,瞅著鳳一說道:
“你就是王鳳一小姐?”
麵對如此可愛滴小妹妹,關大帥哥身上的水潤波動了一下;好聽的聲音卻說不上來什麽味兒。
這是和鳳一的白開水不同的美麗的大花園的樣子,美麗的動聽的動心的,卻聽花了眼……
對此,王鳳一小姐圓潤的小下巴點了一下,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一問一答都是極妙,旁人饒是麵麵相覷,愣是聽不出個頭緒。
關少省主繼續用煙雨江南朦朦朧朧無限美感的聲音說道:
“對於臨溪縣王家過去一月的遭遇,我個人表示非常遺憾。
不過宋郡主上書,說在你回家當日晨,王家遇襲,錢一多大師遇難。
而你對此要負主要責任,你對此有何說法?”
“對於臨溪縣王家過去一月的遭遇,我個人表示非常遺憾。
不過宋郡主上書,說在你回家當日晨,王家遇襲,錢一多大師遇難。
而你對此要負主要責任,你對此有何說法?”
關文麟這是非常客觀的公平的公正的說話方式,聽不出來明顯的偏袒,也聽不出來明顯的責難。
事實上王家和煉器師聯盟之間打架鬥毆,作為第三方同時也是宣懷省最高權威的省主一方,持這種態度是最合適的,尤其是在還沒問出個是非曲直的時候,更是如此。
對此煉器師聯盟眾人也沒說的。
饒是趙一丘憤懣的臉紅脖子粗,對這種近乎聊天式審案多有不滿、甚至間接的打了他一巴掌,一時也插不上話。
他總不能野蠻的不讓關家的人開口吧,
沈家尚且不能,甭說是他一條狗。
所以,情況是詭異著的,又順理成章著的,最合情合理的。
對此宋家一方也閉嘴,啥也不說。
鳳一自個兒很老實的坦白道:
“我回家路上遇見家叔,說我兩位爺爺慘遭毒手;
回家之時,剛好看見他們對我堂姐王笑百般侮辱,激憤之下,我殺了他們。
後大家都說我兩位爺爺之死,就是鐵一鼎大師與錢一多大師兩位逼的;
鐵一鼎大師還說錢一多大師侮辱家母;
我怒火難平,就殺了他。”
深入簡出,攏共就這麽點事兒,很簡單。
說這話的時候,鳳一大大的眼睛裏依舊難掩怒火,很不能衝出去將鐵一鼎也殺了;
但她“懂事”的克製自己,小模樣很憋屈的樣子,很動人。
關文麟身上的水波又蕩漾一下,平靜的視線掃過眾人,誰都不敢就此發表議論。
因為,鳳一狡猾的將這件事看似簡單實則囫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