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論持久戰（2）

  美婦人忙拉著鳳一起來坐身邊，十足一位疼愛玄孫女兒的老太太範兒。


  她正是廖家真正的頂梁柱：鳳傳珺。


  剛才幾句話雖然說的好聽，但這脾性，明顯和廖舒逸有一比：爽利麻辣的不行；

  其實也含糊了鳳一的身份。


  雖然不論從哪個角度她都是鳳一的長輩、受的起她的大禮；


  但這樣到態度，還是很曖昧。


  見狀其他眾人也胡亂行了禮，楊玲輝和奇老大、大胡子更是戰戰兢兢的跪地上起不來。


  鳳傳珺示意大家都起來坐下，幹脆直接的說道：


  “繼續說事兒。


  此事值得我們的高度警惕。


  兩位太子若是和底下人勾結，欺上瞞下，

  整件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


  既然是丫頭起得頭，你繼續說，老婆子我也聽聽。”


  沒想到來了半個月未見的廖家老太太，竟然在這等情況下現身，鳳一著實吃了一驚。


  不過這件事情真的要說開來，還真得有更高層的參與和支持，


  所以鳳一也不客氣，一應的敘舊抒情等都靠後，直接來說正事兒。


  楊玲輝卻搶了先，問道：


  “太姥姥，我想問一下，

  兩位太子和外族勾結，有什麽好處？

  如今是蕭族當權，將本族賣了


  為什麽？”


  鳳傳珺直接看鳳一，她要好好看看這個小寶貝蛋的表現，還有她到底都有些什麽本事。


  汗，鳳一今兒成考試了。


  之前小打小鬧，連考試資格都沒有；

  今兒將事情鋪開，才有這資格。


  不過之前確實不是什麽大事，鳳一自己也沒當回事，比如鳳琉天成天拉她小手手之類。


  既然是考試，鳳一也要努力：


  “小家族，族長和兄弟之間可能利益矛盾沒那麽劇烈；

  但越往上，其間的利益差越大，矛盾就會越突出。”


  “有的人天生愛權利，比修煉更喜歡

  說白了，修煉也是為了獲得權利、利益、享受以及滿足各種各樣需要；

  有幾個人是為了修煉而修煉？

  而據我所知，三太子天賦古今罕有，二十不到已經是戰侯。


  若是他深得當權者喜愛、有很大可能性成為下一任皇帝，同時必將是蕭族族長。


  那麽另兩位太子必將落得陪襯的地步。


  若三太子是大太子，這種矛盾還罷了。


  但三太子就是三太子，

  而天下素來崇尚嫡長子繼承；


  眼睜睜的看著手裏的權柄被拿走，幾個人願意？


  這是矛盾的起因。


  再說這種勾結外族解決辦法的可能性。


  這又分兩種情況，

  第一種，兩位大哥覺得自己夠強大，

  就算與外族合作，都能在這場合作中保證主動權，那麽家族大的利益並不會受到影響，這種情況下合作就可以進行。


  第二種，兩位大哥信心沒有爆棚，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兩位不能穩贏，千年之約也不能獲勝；但排除了三太子，他們能上位。


  千年之約之後，他們還可以穩穩的做個族長，手中照樣握有強大的權利。


  天下規矩，千年之約之後，三大家族都將存續，相互製衡，保證天下穩定。


  總結起來，不論合不合作，兩位都不能當皇帝；但合作能保證他們當族長；


  這種情況下，這筆生意，你做不做？”


  眾人都陷入沉默，無邊的沉默。


  這種對天下權力核心的議論，他們都沒想過，因為這與他們實在無關。


  千萬年來，就算有什麽勢力崛起，最終都不能替代三族的位置。


  皇帝，隻能是三族的族長之一。


  或者說，皇帝並不重要，族長才重要；

  若坐不穩族長，皇帝照樣坐不穩。


  沒有全族的力量，千年之約必敗無疑

  鳳一對皇帝的議論理所當然，不過也理解大家的心情，

  因此靜默片刻，話鋒一轉，輕聲說道：


  “再回到剛才那個問題，

  沈家，究竟是哪方勢力？


  或許他們不能左右天下大勢，但在宣懷省，甚至東南十省，他們還有些力量。


  如今他們直接對我們出手，我們有必要摸清楚他們底細。”


  說到沈家，大家相對覺得實際一些，氣氛也鬆弛起來。


  鳳霄丹接話道：


  “千年前，沈家先祖是熊族一個剛入門徒弟；


  千年之約熊族失敗，後沈家先祖來到這裏開創家業。


  當時他們投靠了蕭族，一直低調著，不知不覺中竟發展到如今的規模。


  所以各方一直以為熊族在宣懷省沒有大的力量，而隻在緊西邊的摩西省有一個製衡。”


  呃，鳳一問道：


  “這麽說沈家竟然騎了牆、腳踩兩隻船？”


  鳳傳珺忽然問道：

  “你什麽時候猜到的？”


  鳳一愕然，捏了捏下巴，還是老實應道：


  “他們的戰訣有些問題。”


  鳳傳珺恍悟，

  雖然別人聽得有些雲裏霧裏，但她依舊自顧自摸著丫頭小腦袋讚歎道：


  “好聰明的孩子，

  天下戰訣多種多樣，尋常人都隻以為他們戰訣與眾不同罷了；你卻想的更多。”


  鳳一唇角勾起，也沒什麽好得意的。


  無間道，地下黨，潛伏，不外乎如此。


  但問題還是沒解決，根本性問題沒解決，後麵都沒用。


  黛眉微蹙，粉唇緊抿，星眸清冷，丫頭在思考。


  廖虎傑開口問道：

  “如此說來，沈家並非蕭族附民，又怎麽擁有修煉紫鳳訣的權利？”


  廖吉慶立刻應道：

  “我族重血脈，根本不需要其他附民。


  熊族重師徒關係，他們家族靠血脈繼承的人並不多，更多的還是師徒；”


  廖吉慶立刻應道：

  “成為熊族徒子徒孫的第一要求就是滿足師父任何需要，

  包括隨時隨地提供他們的血肉與三魂，死活不論。


  尋常人不願意，熊族也隻挑天賦極好的人，


  被挑中者的家族，自然就成為其附民；

  所以他們附民也不多，跟我們情況類似。


  唯有蕭族，可謂博采眾長，隻要願意歸附，他們都接受。


  隻要具備一定條件，他們都會給予修煉紫鳳訣的資格。


  但紫鳳訣修煉成功率太低，擴大範圍也沒出幾個強者。


  另外，沈家雖然有修煉紫鳳訣的資格，但隻有一個修煉到四級百戰，從沒出過千戰紫鳳訣。”


  眾人都略略明白了一些，廖虎傑點頭道：


  “這就是說蕭族其實一直都在忌諱沈家，或者沈家並未和蕭族走得太近。


  沈家，還真可能在騎牆著，牆頭草，左右搖擺。”


  眾人一陣苦笑，問題停在這糾結了；


  幾個人不想討論這種問題，隻想解決眼下的問題。


  鳳一輕聲說道：


  “沒弄清沈家屁股究竟坐哪邊，就不知道他會怎麽出牌，下一步會怎麽做，我們就永遠隻能被牽著鼻子走。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們現在對最主要的敵人都沒搞清楚

  若是他屁股坐在蕭族，我們可以和關家通氣；


  若是他屁股坐在熊族，想達到的目的一定不同。


  還有，屁股坐在熊族，他為什麽要打咱家的臉？”


  幾個人雖然不大願意，但還是停止議論，開始回到這個問題。


  沈家的屁股坐哪邊，坐哪邊呢？

  鳳傳珺笑道：

  “丫頭的問題問得好，但忽略了一個人：沈澤傑。


  你既然將蕭族分開兄弟三人利益不同，就沒想過沈家內部，也會有紛爭？”


  “啊？！”


  丫頭檀口微張，一定要這麽複雜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