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阿木狐
北邙城中。
花悅和靳元煬,沈習文三人喬裝打扮,穿著粗布衣裳,坐在一酒樓大堂之中。
他們背後,一行拓達人闖了進來。
為首之人,身材高大,腰掛橫刀。
“掌櫃的,給我出來。”
他低吼一聲,酒樓掌櫃的點頭哈腰的跑了出來,
“原來是阿木狐將軍,您有什麽吩咐,您請說!”
掌櫃的恭敬出聲,緊接著,隻聽得那阿木狐道,
“近幾天以來,北邙城之中,可曾有發生過什麽異常的事或者可有異常的人!”
阿木狐話落,
花悅心中一凝,阿木狐怎麽會突然打探這些,難道,他是聽到了什麽消息,知道他們從密道混進來了?他究竟知道多少……
掌櫃的聞言愣了片刻,隨後回道,
“回將軍,小的每天開店做生意,特殊時期,每天都會關注著一些客人,但將軍口中異常的事和異常的人,暫且沒有發現!”
花悅平靜的聽著,
她總覺得阿木狐既然來了,便肯定是知道了什麽,不會那麽輕易過去的,
而果然,停頓了片刻後,阿木狐突然出聲,
“本將軍收到消息,有敵人混進城中來了,所以,本將軍即將要全麵搜城排查,尤其是你們各家客棧酒樓,碼頭城門口,一定不能大意,有什麽異常的發現,一定要及時派人去通知本將軍,知道了嗎?”
阿木狐話落,那掌櫃的臉色猛地一變,顯然是被阿木狐的話給震驚到了,
然而,對上阿木狐那雙深邃幽深的眸子,那掌櫃的不敢再開口相問,連忙端凝著神色沉聲應是,
接下來,阿木狐也沒有再問什麽。
見他們沒有在酒樓中大肆搜查的意思,花悅輕輕鬆了一口氣,仍然不敢有絲毫放鬆。
她想著,交代完了,阿木狐應該也不會再久待了吧……?
隻是,她想多了,
阿木狐囑咐完酒樓掌櫃的,不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還點了一些酒菜,大有慢慢用膳的意思,
花悅背對著他,一顆心,就像是有隻貓爪子再撓一般,讓她難受至極。
而坐在她對麵的靳元煬顯然比她更難受,花悅和沈習文以前極少在北邙露麵,但靳元煬一直生活在北邙,又是北邙年輕一倍最出色的將領,阿木狐是認識他的。
果然,靳元煬就像是生怕被阿木狐發現一般,自從阿木狐進來後,便一直垂著腦袋,垂到現在,他整個脖頸,已經酸麻到完全沒有知覺了,
在心裏估摸了一下。
等阿木狐的那些菜做出來再到吃完,少說也要一個時辰,
靳元煬抿了抿唇,
覺得得想一個辦法了,
不然,他們就是不動,一直坐在這裏,時間太長了,也總會引人注意的,
但阿木狐一行人好巧不巧,就坐在大堂門口,他們若是此刻出去,必然要從他們眼前經過,太冒險了。
就在靳元煬皺眉苦思之際,他目光突然落到旁邊一桌四人身上。
他心裏有了注意,對著花悅低聲說了一句話。
聞言,澈亮的眸子動了動,花悅扭頭看了一眼一旁的窗子,點了點頭,
她讓沈習文將窗子開了一個小口,讓微風湧進來,隨後不動聲色的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瓷瓶,將瓶子打開,花悅又取了帕子,將瓶子裏的白色粉末傾倒了一些在帕子上,隨後裝作擦汗的樣子,將手帕朝旁邊那桌輕輕一抖,
那些白色粉末隨著微風朝那幾人身上飄去,花悅這細微的舉動,整個大堂裏,沒有一人發現,
做完這一切,將帕子塞回到懷裏,花悅繼續喝著茶,
而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旁邊原本正在閑聊的四人突然站起身來,
“好癢啊……”
“你也癢?這怎麽回事?”
“我身上也癢的厲害……不是誰有什麽毛病,會傳染的吧?”
“該死的,你別亂說話,你才得病……”
幾人扭曲著五官像猴子一樣在身上抓撓起來,瞬間吸引了大堂裏所有人的注意力,
阿木狐瞬間帶人圍了過來。
而就趁著這個機會,花悅給了沈習文一個眼神,沈習文會意,三人淡定起身,朝另一邊的柱子處饒了過去,
“怎麽回事?”
阿木狐沉聲開口,
聞言,那四人連忙跪倒在桌子邊,聲音不自然道,
“回將軍,我等四人說著話,身上突然莫名開始發癢,實在癢的難受,這才坐不住起身,還望將軍恕罪!”
“發癢?”
阿木狐放下手裏筷子,隨後緩緩起身朝那張桌子走去,
“將軍且慢!”
隨行副將衝出來將阿木狐攔下,阿木狐蹙眉看去,副將顫聲道,
“將軍恕罪,但他們四人莫名發癢,如今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將軍千金之軀,萬不可輕易涉險,還是等隨行大夫看過之後,將軍再做決斷吧!”
聞言,阿木狐劍眉一凝,隨後沒有說什麽,隻是徑直站到一旁,
見此,那人鬆了一口氣,隨後對著桌上一人打了個手勢,那人點了點頭,快速提起身旁木凳上一個藥箱繞過桌子朝那四人而去,
阿木狐默默的等候在一旁,
然而,他目光落到了那四人的桌麵上,眸光一沉,突然抬步上前,
“將軍,您……”
副將不曾想阿木狐突然上前,雙眸一驚,連忙驚呼出聲,
“閉嘴!”
沉聲開口,打斷那人即將到來的絮絮叨叨,阿木狐單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食指和中指並攏,用指腹在桌麵上輕輕掃了掃……
將指腹湊到麵前看了看,又輕輕放到鼻尖下嗅了嗅,阿木狐神色一沉,對著那還在給四人檢查的大夫開口道,
“你看一下,這些白色粉末是什麽東西,與他們突然發癢可有關係?”
阿木狐冷不防出聲,聞言,那大夫檢查的動作一頓,隨後應了一聲事,便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桌麵上的白色粉末上,
用指尖輕輕撚起一點,用舌尖輕輕一舔,那大夫凝眉片刻,隨後突然出聲,
“回將軍,找到原因了,就是因為這麻藤粉!”
“麻藤粉?”
阿木狐凝眉出聲,
聞言,那大夫點了點頭,一邊從藥箱裏翻找出一個木盒,打開取了藥丸分給那四人,也謹慎的給了阿木狐一粒,隨後對著阿木狐恭敬回答道,
“回將軍,是的,這些白色粉末是麻藤草曬幹研磨而來的,無毒,但沾染到皮膚上,若不及時用藥,沾染到麻藤粉的地方就會發癢起紅疹!”
那大夫話落,阿木狐凝眉擺了擺手,那大夫便會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不說話了,
在大夫帶著那四人退下後,阿木狐卻還站在那桌子前。
阿木狐目光在四下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那半開的窗子上和花悅幾人之前所坐的位置上,
目光在那半冷,量卻還有很多的飯菜上掃了掃,阿木狐突然出聲,
“剛才坐在這裏的是什麽人?”
聞言,一直伺候在一旁戰戰兢兢的酒樓掌櫃連忙上前,
“回將軍,是三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