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報仇
“大言不慚,我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何敬欽同樣冷喝一聲,抬手劈翻身旁的一個人,掉轉方向朝著靳元煬所在方向迎了過來。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擊,瞬間纏鬥在了一起。
刀劍光影翻飛間,沒有人敢靠過來。
靳元煬出手狠辣,絲毫沒有手下留情,而觀何敬欽,他武功招數,反應力,敏捷度,都比不上靳元煬,但他勝在除了死穴外,全身上下皆刀槍不入,所以,一時之間,兩人來來往往過了幾百招,但都一時奈對方不得。
而一旁,因著吊橋路窄,何敬欽的人馬無法同時湧進來,趙玉康下了死命令,讓人嚴防死守,漸漸的,以副將為首,何敬欽的人馬逐漸呈現出一抹頹勢來。
趙玉康雖然貪生怕死,但好歹也是一方大臣,頗有些手段氣勢。
他見對方人馬展露出頹勢來,當下不敢耽擱,立即果斷的加派了人馬,同時,在雙方都沒人注意的情況之下,派人趁亂出城,修複好了繩索。
終於,半個時辰後,眼看著城內何敬欽的人馬隻剩下了不到百人,他果斷一聲令下,讓人收攏吊橋。
隨著吊橋的晃動,橋上數百人馬在擁擠之間,大部分掉落到護城河中,眨眼的功夫便被湍急的河水給卷走。
何敬欽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他臉色一變,想要阻止,奈何靳元煬出手淩厲,攻勢愈發強烈,別說讓他撤退,根本都不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
副將在亂鬥中,受趙玉康車輪戰所累,力竭,終是不敵,被人亂刀斬殺。
何敬欽被困,副將一死,他方人馬頓時陷入了慌亂之中,沒多久,便損傷大半。
與此同時,城門外砰的一聲巨響,吊橋複位,巨大而沉重的木板擋住城門入口,乍看上去,竟然比城門還要來的牢固。
吊橋一收,何敬欽的人馬悉數被阻攔在護城河那一頭,短時間內根本沒有辦法接近中洲城。
而留在城內的人,很快,也被斬殺大半。
趙玉康狠狠地鬆了一口氣,抬手抹去腦門上不自覺滲出來的冷汗,一手持劍,一腳踩上一旁的石墩,放開嗓子來喊話道。
“困局已成,敗勢已定,念爾等都是我大景子民,若速速放下手中武器投誠者,本官可做主饒他一命。”
趙玉康話落,原本慌亂的圍靠在一起,一臉絕望的眾將士,腦海瞬間清明敞亮,紛紛似丟毒物一般,丟下手中武器,跪倒在地。
眨眼的功夫,城門內,隻剩下了何敬欽一人,仍舊在孤軍奮鬥。
察覺到了自己的處境,何敬欽臉色慕的一沉,整個人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手上的動作,也透露著幾分急切。
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嘴角一勾,冷笑一聲,靳元煬爆發了最強的戰鬥力。
他接連旋身閃動,整個人似陀螺一般,手中長劍在何敬欽鎧甲上連砍了十餘刀。
這十餘刀,雖然沒有對何敬欽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長劍砍在鎧甲上,玄鐵相撞,激發出來的火花十分滲人,生生靠著氣勢逼得何敬欽連連後退,直到身子猛的撞到甬道一側的牆壁上去。
鎧甲撞到牆壁上,重甲所帶來的反擊力,震的何敬欽一陣腦昏耳鳴。
靳元煬緊接著欺身而上,兩人距離瞬間拉近,手中長劍置於胸前相抵,四目相對,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不可服輸的鬥意和滿滿的欲置對方於死地的殺意。
強忍著心頭的震蕩,何敬欽扯了一下唇角,艱難出聲,
“你小子,能把我逼到這個份上,也算有些本事,但是,很可惜,你就是殺不了我。”
何敬欽話落,靳元煬眸光裏閃過一絲明幌幌的暴怒。
“就你這老匹夫?你算什麽東西,若是以往,我不用任何兵器,再讓你一隻手,殺你都跟殺螞蟻一般簡單,現在,不過就是用了旁門左道的法子,變成了刀槍不入的怪物罷了,這也有臉吹噓?”
靳元煬話落,何敬欽似被徹底激怒了一般,隻見他雙肩陡然繃緊,脊背在牆上狠狠一頂,隨後借著力氣,壓著手裏的長劍,不斷地逼著靳元煬往後退。
他的力氣在忽然之間變的很大,
饒是靳元煬拚盡了全力,也還是被他逼的逐漸後退了幾步。
他雙手緊握著長劍,緊緊咬著牙床,目光死死盯著何敬欽的脖頸。
因用力,他整個人額頭兩側青筋畢露,加之臉上所展露出來的殺意,乍看上去,莫名有些駭人。
何敬欽兩條胳膊隱隱發顫,他一邊逼著靳元煬後退,一邊挑釁出聲,
“放棄吧,小子,你不可能殺了我,再打下去,等你耗光了力氣的時候,我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殺了你,好好的活著挺好的,為什麽非要找死呢。”
何敬欽話落,靳元煬目光一凝,剛想說什麽,耳畔旁,突然傳來一道陰冷森然的聲音。
“是嗎?那如果,我們在力氣耗光之前就殺了你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正在僵持的兩人瞬間一怔。
靳元煬眸光一亮,緊接著低喝一聲,陡然將全身僅剩的所有力氣瞬間爆發出來。
何敬欽被壓的手腕一抖,不得已,雙手握上長劍去與靳元煬抗衡。
然而,就是這瞬間本能的抵抗,讓他忘記了防護自己的死穴。
他餘光隻見一道黑影一閃,緊接著,不等他有所反應,一抹銀光突然朝著他脖頸狠狠刺去。
冰涼的觸感刺進血肉,久違的痛意自脖頸處傳來,何敬欽陡然睜大了雙眼。
目光裏,是藍宴輕一雙猩紅的帶著滿滿的恨意的眼睛。
“老賊,去死吧。”
帶著透骨恨意的低吼聲傳入耳畔,不等何敬欽反應過來,隻見藍宴輕握著短匕首的手腕猛的一拉扯,漫天血光飛濺之中,何敬欽的腦袋掉落在地,骨碌在地上滾動了兩圈,停下之時,臉正對著藍宴輕兩人的方向,雙眸睜的巨大。
緊緊攥著手中的匕首,任由鮮血染紅了整個手掌,藍宴輕陡然便紅了眼睛,
隻見他目光死死盯著地上的那顆腦袋,啞聲開口道。
“父親,兒子終於…為你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