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棄城
花悅三人奔跑在街道上,那些守衛窮追不舍。
花悅正想讓樊鳳絕帶人先走,誰料,那些守衛像是突然得到了什麽消息一般,突然停止了追擊,調頭回去了。
花悅幾人一愣,但也沒有耽擱,奔跑著快速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
沈習文迷迷糊糊醒過來時,一睜眼,便對上了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他愣了好久,突然睜大了眼睛,騰的一下想起身,但他不但沒能起來,反而牽動到了傷口,瞬間疼的臉色發白。
頭頂上方傳來兩道低笑聲,沈習文抬頭,隻見花染挑著嘴角,目光幽幽的看著他。
“我又不會吃人,再者,沈將軍,如果我沒記錯,加上這次,我救你兩次了,你見到我這麽激動做什麽?”
輕吸了兩口氣,沈習文半撐著身子,
“不是怕,隻是知道救我的人,是花染姑娘,我有些詫異罷了。”
話落,他視線往下一掃,目光落在花染圓滾的肚子上,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般,完全震住了。
“你………花染姑娘成婚了?和誰?律王殿下嗎?”
手掌輕輕摸了摸肚子,花染嘴角輕揚。
“孩子確實是律王殿下的,但是,我們還沒成婚。”
“咳咳咳……”
劇烈咳嗽幾聲,沈習文用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花染。
“那……那你這豈不是未婚先孕?”
沈習文話落,一旁正在泡茶的輕鳶臉色一變,頓時轉頭不滿道,
“你這人,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給我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沈習文出身將帥之家,自小便是天之驕子,從軍後,憑借自身出眾的能力,更是沒多久便升到了將軍的位置,向來便沒有什麽人敢嗬斥他,此刻聞言,臉色也是一沉,但考慮到確實是自己失言在先,而這次,又是花染救了自己,因而,他抿了抿嘴角,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
“是我失言了,在這裏向花染姑娘賠罪,還望姑娘莫要怪罪……再有,花染姑娘,你這丫頭,也太辣了些。”
聞言,花染笑了笑,一旁的輕鳶卻是白了他一眼,出言譏諷道,
“我之前還當傳說中的少年將帥有多麽出色呢,如今一見,嗬嗬,比起我家殿下和北邙的靳小將軍來,差遠了。”
話落,她已泡好了茶,轉身對著花染俯了俯身,
“姑娘,茶泡好了,奴婢先退下了。”
花染點了點頭,輕鳶回頭瞪了沈習文一眼,隨後抬步出了房間。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沈習文咬了咬牙。
“她……花染姑娘,你這婢女,也太潑辣了。”
花染扶著腰在桌邊坐下來,聞言也隻是睨了他一眼,譏誚道,
“輕鳶與我情同姐妹,你若不失言在先,她向來是極其溫順的。”
聞言,沈習文臉色一赫,但想到花染說輕鳶向來溫順,沈習文嘴角抽了抽,心道,算了吧,沒看出來。
沒理會他心裏如何向想,花染頓了頓,言歸正傳道,
“說起來,我很好奇,沈將軍和那何敬欽不是一道的嗎?他為何會囚禁你還想殺你?”
提起何敬欽來,沈習文臉色一變,當即忿忿道,
“呸,誰與那老狗賊是一道的,本將軍是為皇上辦事,忠的是大景,那老狗賊是奸妃的人,他兩人狼狽為奸,私通外敵,這次,他想殺我,就是因為我不小心看到了他與那奸妃的通信,知道了他們想要叛國,他怕我壞事,這才搶先下手,設計害我。”
沈習文話落,花染毫不意外,樊鳳絕回來便跟她說了,他原本是去府中給沈習文報信的,但意外聽到王府守衛說沈習文被何敬欽給囚禁了,這才一直尾隨何敬欽去到那暗室,相救沈習文的。
他說完後,花染便猜到了這兩人定然是出了問題。
她知道沈習文口裏的奸妃,指的就是傅凝煙,能將崔康推入朝中捧為國師,她也毫不意外拓達的人能聯係到傅凝煙。
但她此刻,心裏還有一件事。
她淡聲道,
“我隻知李言乾有意削藩,但是,你們下手未免也太狠了,西南王府守衛北邙多年,西南王也忠心耿耿,為了大景,甚至舍了妻子,你們削藩就削藩,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說到後麵,花染的聲音,還是不受控製的帶上了一抹怒意。
聞言,沈習文眉頭一擰,當即道。
“這可不是皇上的意思,皇上確是有意削藩,但是,沒說要滅西南王府滿門,皇上的意思是削藩後,讓我暫時接管西南王府,然後由那老狗賊押解西南王府一門入京,從此在盛京城裏當一個閑散王爺,但是,那日,西南王府上交西南虎符之時,那老狗賊突然動手,朝西南王府之人發難。”
說到此處,沈習文臉上也浮現出來一絲怒意,
“同是為將之人,我向來敬佩西南王,且我和那靳元煬有並稱美名在外,也有一股心心相惜之誼,事發之時,我想阻止的,但那老狗賊,他一早就防著我,他瞞著我,事先交代了手下之人,事發之時,我的人都被他給調離了,憑我一人之力,根本阻攔不了,甚至,他還讓他手下之人將我攔住,等我自由之時……事情已經結束了,西南王…也死了,正是因為此事,我對他有所懷疑和不滿,這才會私下去查探他,因而看見他和奸妃的來往通信。”
撐在床上的拳頭緊握成拳,沈習文咬了咬牙,神色忿忿。
“隻可惜西南王府一門遭此大禍,而如今,那奸妃和老狗賊還想私通拓達……不行,我得趕快給皇上去消息,讓他除了那奸妃……”
沈習文說著話,掙紮著站起身來。
花染神色漠然的看著他,片刻輕聲道,
“來不及了。”
沈習文一愣,
“你…什麽意思?為什麽會來不及了?”
花染目光定定的看著他,
“樊大哥之所以會去暗室救你,那是因為拓達人兩天前的夜裏橫渡陰山峽穀偷襲安平鎮,劫持了鎮上的百姓,而今天一早,你還沒醒的時候,何敬欽帶著守衛撤出了北邙,將北邙和安平鎮的百姓,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