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金鳳凰
葉青衍話落,花染幾人當下抿了抿唇,一臉不讚同。
李言乾凝眸看著他,卻在對上葉清衍那雙深邃的眸子時,一怔,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
片刻,意識到自己竟然讓一個外島的祭司給震懾住了,李言乾臉色一變,臉頰有些發燙,純粹是氣怒的。
“大祭司這話是何意?西冥之人?恕本太子不能理解。”
李言乾聲落,
葉清衍眼眸一轉,淡淡的看向花染幾人,
蘇子辰眉頭微攏,上前,老實出聲,
“西冥禁島錦庭台蘇家,蘇子辰!”
“西冥禁島繁花渡花家行二,花染!”
“西冥禁島流雲歸安家,初安!”
墨初安特意沒有報姓,聞言,墨少陵剛想出聲,花染在一旁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墨少陵的袖子,墨少陵到了唇邊的話止住,微抿著薄唇,偏過目光去。
他知道花染是什麽意思,
如今,的確不是讓景帝知道他和流雲歸關係的時機,
一但景帝知道他母妃的來曆,恐怕,不但更加容不下南安王府,還會想方設法,吞並西冥禁島。
而此時,沒人注意到他異樣的神色,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花染幾人給吸引過去了。
花染,長央七景背後的主人,
七月閣的閣主…
現如今,竟然還有一個身份,
西冥禁島繁花渡,花家小姐!
倒吸了一口冷氣,眾人再看著她的目光,都不禁有些複雜,
本來以為隻是一隻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
不曾想,人家本來就是金鳳凰,隻是披了一層麻雀的外裳。
本來以為是墨少陵瞎了眼,被美色迷了心竅,找了一個空有美貌,卻一無是處的小丫頭,不曾想,人家是門當戶對,百般相配!
當下,
曾經在背後議論吐槽過花染的人,都有被狠狠打臉的感覺,目光又豔羨,又嫉妒的看著花染。
無視眾人的目光,花染始終神色平靜的低垂著頭。
李言乾亦是愣了好一會兒,
眼前這些人的身份,他同樣沒想到。
目光複雜的看著墨少陵,
這一刻,李言乾在心裏下定了決心,倘若今日拿不下墨少陵…
那麽,他無論如何,也要拆開他和花染。
不說景帝以後打算如何對待西冥禁島,就拿短時間內來說,大景都不會與西冥交惡,
而西冥有著這般厚實的家底和實力,他絕對,絕對不能讓西冥,淪為墨少陵的助力。
心裏想法落下,李言乾正想開口,一個內侍突然從內殿之中走了出來。
隻見那人目不斜視,徑直走到李言乾身邊,湊耳低語了幾句,隨後李言乾目光動了動,點頭,
“本太子知道了!”
他應了一聲,那內侍扭頭朝殿內而去,
與此同時,李言乾抬眸,目光在一片狼藉的場上掃了一遍,揚聲開口道,
“今日突生變故,父皇受傷,尊父皇口諭,將宮宴改至明日,今日,諸位大臣和貴客,便請先行回去吧。”
話落,話鋒一轉,
李言乾看向花染等人,
“父皇請大祭司及幾位進殿,諸位,也請吧。”
李言乾聲落,葉堯率先上前,挪開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侍衛,為葉青衍鋪路。
葉清衍未置一詞,神色平靜的朝殿內走去。
花染幾人彼此對視一眼,片刻扔下手裏的刀劍,齊齊跟了進去。
一行人直入到承乾殿的內殿之中。
隻見景帝穿著一襲明黃色的裏衣,半靠在床頭上,
一旁有幾個垂眉低首的宮女內侍,
見他們進來,幾個太醫行了禮,安靜無聲的退了出去。
“父皇!你怎麽樣了?太醫怎麽說?”
李言乾喚了一聲,一臉擔憂的湊了上去。
“無事,退下!”
景帝隻是朝他點了點頭,神色漠然。
李言乾自知無趣,也不再折騰,安靜的站在一旁。
“西冥禁島葉青衍,見過大景皇帝陛下!”
葉青衍微微頷首,聲音清潤雅致。
墨少陵等人也接連上前,俯身行禮。
景帝沒有看他們,目光上下打量了葉青衍片刻,忽的一笑,
“久聞西冥大祭司盛名,今日一見,果然不似凡人……來人,給大祭司備座!”
一旁的內侍快速搬了一張椅子上前來,
葉清衍也不推辭,告了謝,便坦然入座。
他坐定後,簡單寒暄兩句,景帝這才將目光看向一旁並肩而立的幾人。
他沒有第一時間質問今日行刺之事,他隻是淡淡的看了花染一眼,便將目光落到了小臉冷然的墨初安身上,
“聽說…你叫初安?”
冷不防被人點名,墨初安愣了愣,這才上前。
“是的!”
“放肆!”一個內侍嗬斥出聲,“皇上問話,回答時需得在前麵加上回皇上!怎得這般沒有規矩!”
“皇上勿怪,這丫頭自幼在西冥長大,無拘無束慣了,初次麵見天顏,有何失禮之處,還望皇上莫怪!”
葉青衍淡然出聲,景帝點了點頭,
“退下!”
景帝淡淡出聲,那內侍快速退了下去。
看著小臉上神色愈發冷然的少女,景帝忽的一笑,
“孩子,別怕,你怎麽喜歡怎麽來,朕允許你不守規矩!”
景帝聲落
墨初安抬眸看了他一眼,抿唇,
“謝皇上!”
習慣了她話少而簡短的性子,景帝繼續道,
“聽太子說…你是南安王府的女兒?”
“是…回皇上,是的!”
“朕說了,不必刻意守規矩……那你可否告訴朕,你為何會在西冥長大?”
這事墨少陵早就為她備好了說法,因而,聞言,墨初安一板一眼道,
“回皇上,我出生時,身子不好,爹爹和娘親怕我養不活,便聽了一江湖大師所言,將我送到了老家寄養,可不曾想,家鄉發生了旱災,在動亂之中,我不小心走失,誤上了貨船,意外去到了西冥禁島,後幸得流雲歸安爺爺收養,一直存活到了現在。”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低低感歎一聲,景帝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接著問道,
“那你是怎麽知道,你自己的身份的?”
抬眸看了一眼景帝,墨初安小聲道,
“我之前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昨日,在街上,我看到了母親的項圈,這才和…和哥哥相認的。”
墨初安言罷,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輕輕捋了捋胡子,景帝停止了發問,
隻道了一句回來了就好,又給了一些賞賜,以做安撫,景帝隨後將目光看向花染。